下半场开场哨声撕裂更衣室的寂静,巴西队的菱形中场如精密齿轮启动。内马尔回撤接球时,布林德、邓弗里斯和维纳尔杜姆立刻呈三角围堵,可他用连续的踩单车配合假射动作,如灵蛇般轻松摆脱。分球给换位的维尼修斯时,巴西边锋与邓弗里斯的身体对抗发出闷响,荷兰边卫踉跄着单膝跪地,护膝渗出的暗红血迹在草皮上晕开,像朵诡异的曼陀罗。
荷兰队则凭借顾晗的长传寻找机会。第 63 分钟,他观察到加克波前插的瞬间,足弓绷成完美的弧度,搓出一记 40 米外的过顶球。足球划过湛蓝的天空,却被马尔基尼奥斯高高跃起头球解围。落地时,巴西中卫故意用肘部撞向顾晗肩膀,后者踉跄着后退两步。卡塞米罗趁机反抢,两人在中场展开激烈缠斗,倒地时巴西后腰膝盖重重压在他受伤的膝盖上,沙哑的声音混着喘息钻进顾晗耳中:“华裔小子,这是世界杯,不是你耍花活的地方。” 主裁判的哨声却迟迟未响,顾晗攥紧草皮,指甲缝里渗进带着血腥味的泥土。
随着比赛推进,双方体能濒临极限。第 78 分钟,拉菲尼亚与德利赫特争顶时头部相撞,鲜红的血珠溅在荷兰中卫的白色球衣上,宛如绽放的红梅。队医进场处理的间隙,科曼在场边挥舞着战术板嘶吼,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收缩防线!打反击!邓弗里斯,你要是再让维尼修斯突破,今晚就别回酒店!” 蒂特则高举写有 “罗德里戈准备” 的换人牌,巴西队替补席立刻躁动起来,罗德里戈反复活动着脚踝,球鞋与地面摩擦出焦躁的声响。
终场前 10 分钟,比赛陷入白热化。罗德里戈替补登场后,巴西队攻势愈发凌厉。第 85 分钟,内马尔在禁区前沿连续晃动,彩虹过人越过范戴克的防守后起脚射门!足球击中立柱弹出的刹那,卢塞尔体育场响起巴西球迷整齐划一的惊呼声,声浪震得穹顶的灯光微微摇晃。诺珀特瘫倒在地,双手抱头,汗水将球衣完全浸透,后背蒸腾起白色的雾气。
荷兰队随即发动反击,德佩带球突入禁区,却被米利唐战术犯规放倒,主裁判果断出示黄牌,并判给荷兰队一个距离球门 28 米的任意球!看台上,荷兰球迷将橙色围巾系在脸上,组成一片疯狂的橙色海洋;巴西球迷则挥舞着黄色荧光棒,试图用声浪干扰罚球。顾晗解开球衣领口的纽扣,走向罚球点时,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全场的呐喊。他低头看了眼球鞋内侧的红绳,周若曦的笑容在脑海中浮现,耳畔回响起她的声音:“你踢球的样子,就像在画一幅最美的画。”
巴西队筑起五人组成的人墙,内马尔站在最右侧,眼神中既有警惕又有挑衅:“试试看,能不能越过我的头顶。” 顾晗深吸一口气,助跑时故意放缓节奏,在距离足球两步时突然加速!支撑脚精准落在球侧 15 厘米处,摆动腿如弹簧般发力,足背与足球接触的瞬间,整个体育场仿佛按下静音键。足球划出一道违背物理规律的弧线,越过人墙,首窜球门左上角!利瓦科维奇飞身扑救,指尖却只能堪堪擦到球皮。当足球坠入球网的刹那,全场陷入 0.5 秒的寂静,随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
荷兰队球员们疯狂冲向顾晗,德佩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地,头盔磕在顾晗下巴上。科曼激动地扔掉战术板,领带彻底散开,在场边又蹦又跳,撞翻了身后的替补席座椅。而巴西队球员们呆立在原地,内马尔单膝跪地,双手捂脸,发梢滴落的汗水砸在草皮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主裁判吹响终场哨音,荷兰队的替补席与观众席彻底狂欢,看台上的橙色围巾被抛向天空,如火焰般燃烧。顾晗被队友们高高抛起,泪水混着汗水滑落脸颊。他望向看台,虽然看不清周若曦的身影,但他知道,那个承诺,正在一步步实现。而这场胜利,不仅让荷兰队挺进下一轮,更让全世界记住了顾晗那脚惊世骇俗的 “圆月弯刀”,此刻,卢塞尔体育场的电子屏上,“GU HAN” 的名字在金色光晕中闪耀,与夜空中的卡塔尔新月遥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