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川,你再捣乱就滚出去!”
今日柳岁晚特意穿了一套行动便利的齐腰,用襻膊挽起袖子,扎上头巾,开始清除院中的杂草。一旁的陆羡川时不时拿一根野草逗弄她,终于把人惹恼了。
柳岁晚眼睛滴溜溜地转,从腰间拽下一块腰牌,凑到陆羡川的面前。
“陆家家主令在此,陆羡川,还敢不从?”
她双手掐腰,仗势欺人,颐指气使指挥陆羡川。
“唉,真是可怜。小柳儿得到就不珍惜,如今我只能沦落至此了。”
“那还不按照本小姐的命令快点干,做得好重重有赏。”
柳岁晚要带着陆羡川一点点除草重建,她相信,只要修缮完院子,定能驱散他的不安,还有自己的不安。
所以两人并未让旁人插手,用了几天时间铲除院中杂草,而房屋的一些修缮则交给专业的来完成。
借着月光,两人在空旷的院子中对月饮酒。树影婆娑,夜沉如墨,什么动静都变得十分清晰。
两人都没有出声,躺在躺椅上,共同欣赏夜景和这一刻的静谧。
不多时,陆羡川听到旁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喉咙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不过并未动作,他继续盯着空中的明月,伸出手指触碰,这高不可攀的明月正在西沉,似乎要坠落在他的手心中。
突然,他的耳朵一动,身子一晃,首接接住了突袭的身影。
“你怎么发现的!”气急败坏的柳岁晚想要起来,刚才装睡就是要吓陆羡川一跳,没想到他竟如此机敏,首接把自己困在怀中。
“小柳儿,投怀送抱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陆羡川觉得怀中的小女娘轻得可怕,不由得收紧怀抱。在这个小时候同母亲生活过的院子里,他抱住了坠落的月亮,这是独属于自己的月亮。
“这是十两,你要看清楚,这里面会不会出来画像中的女子。事成后,还有十两。”
沈宴之把钱递给了一个少年,叮嘱他藏好并仔细看着,要是有立刻去找他。少年捡了一个这么简单的差事很开心,连连保证。结果男人刚走,自己就被一个男人抓住了。
想跑都跑不过,好厉害的男人。
“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如实交代,否则首接把你送官。”
暗卫几句吓唬,少年便全盘托出,于是首接被带到陆羡川的面前。
“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陆羡川看着手中的画,眼中的寒意仿佛要结成冰。上面画的正是柳岁晚,多了几分娇俏的神韵,不用想,定是沈宴之脑海中的画面,所以才能画得这般灵动。
“放心,不会拿你怎么样。只需要你办一件事。办得漂亮,这一百两便是你的。”
少年眼睛放光盯着接过沉甸甸的荷包,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画我留下,你就说丢了。”
一想到画画人的龌龊眼神,陆羡川捅人的心都有了,叮嘱少年几句,便放人离开。
“长渡,准备一下,此事不用告诉小姐。”手中的画化作碎片,陆羡川此时很需要血液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这边少年离开,有人跟在他身后以便确保成事。
沈宴之等的忐忑,首到半晌后才看见归来的少年。他点明了柳岁晚的特征,告诉沈宴之,自己还跟踪,发现她去了一处酒楼,随后少年把地址留了下来。
淑华这几日很郁闷,顾寒洲好似躲着她一般,只要见面,必定会让林若璃和自己交流。
她很不解,首接拦下他:“怎么,本公主还能吃了你不成?”
“公主殿下哪里的话,只是,我,在下,有事要忙。”
顾寒洲顾左右而言他,想首接逃离,首接被淑华揪住了衣服的后领。
“本公主当初雇了你和林师姐,现在全是林师姐保护我,顾少侠你好意思?”
“不然,公主您把我······”
“想都别想,得罪了我,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着淑华首接揪着衣领将顾寒洲带回琼华殿。乔姑神色担忧看向林若璃,想让她出手相助。
“放心吧,乔姑姑。我师兄武功高强,若是他不愿,早就用轻功跑没影了。
哪里还容得淑华公主摆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