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壮汉的豹头环眼怒视着叶林,附近几名一同就餐的小弟纷纷朝这边看来,位置最近的两人己经把手伸进口袋,随时有可能掏出凶器来。
“想跟你谈一笔买卖。”叶林拍了拍坐在刘长虎对面的瘦高个,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往边上挪一点。”
“你他妈算哪根葱!”瘦高个感觉受到羞辱,挥拳打来,却被叶林攥住手腕,掌心上稍微加了点力,他便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刘长虎看出叶林有点本事,就对瘦高个道,“滚一边去,真他娘丢人现眼。”
叶林坐下后,刘长虎给他倒了一杯白酒道,“兄弟,吃点什么?我请客。”
“等生意谈成了,我请。”叶林一口喝光了杯中酒道。
“说吧,怎样一个买卖?”刘长虎见多识广,但从未遇到过这样爽利洒脱之人。
“二十万,我想偷渡到北寒。”叶林开门见山道。
“方便问问去干什么吗?”刘长虎听到对方出价不菲,不禁有些心动。
“找人。”
“兄弟,会北寒语吗?”
“能听能说,我就是北寒族的。”
“你母亲是脱北者?”刘长虎己经猜出了端倪,二十多年前一大批脱北者入境,嫁给了当地人,后来多数被遣返,造成了历史遗留问题,如果不是寻亲,谁会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嗯。”
“死了这条心吧。”刘长虎叹了口气道,“那边可不比咱们这里,你一个东大人寸步难行,抓住了说不定还会被枪毙,你出的价钱虽然不低,但咱也不能把同胞往火坑里送。”
“五十万!”叶林不想跟他废话,几乎拿出了自己比赛获得的全部奖金。
刘长虎挠挠头,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掂量着什么,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先交三十万。”
“可以,最早什么时间能够出发?”叶林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完成父亲的遗愿,之后继续回T国打拳,好不容易成名了,如果不趁机捞两笔,等热度下去了,还要重头再来。
“后天凌晨两点,江边一号码头。”
刘长虎说完,良心上有点过不去,再次劝阻道,“九死一生啊,兄弟,要不还是算了吧。”
“银行账户告诉我,现在就给你转钱。”叶林斩钉截铁道。
跟刘长虎约定好具体细节,叶林离开了混乱的码头,去集市上购买了北寒特色的棉衣,手套和生活物资,做了万全的准备,剩下的两天时间,他闭门不出,养精蓄锐。
第二日傍晚时分,叶林正躺在床上睡觉,忽然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他撂开窗帘子,发现小院中聚集着黑压压一大片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木棒、砍刀等凶器,显然不是来做客的。
叶林淡定地从口袋中取出铁扳指戴在手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们什么意思?”他盯着吐着哈气的流氓混混们毫不惊慌。
严阵以待的凶徒们自动让开一道缝隙,一位披着大衣的中年人从大门外的奔驰车上下来,在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陪护下,走到跟前。
“你就是叶林?”中年人点起一支烟,他肥头阔耳,大腹便便,一双黑眼圈显露出纵欲过度的迹象。
“没错!”叶林很想知道,一拳打在中年人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我叫刘海峰,听说过吗?”中年人的目光像锋利的小刀一样,剜在叶林身上。
“那是一场意外,法院己经判决完了,我爸住牢,我们家赔偿了六百多万,你还要怎样?”
五年前开大货车的叶青山在高速上为躲避一辆女新手驾驶的小轿车,撞上了停车在应急路上撒尿的刘明,酿成惨祸,叶林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尽量遏制着冲天的怒火。
“六百万,我是差那六百万的人吗?你爸那个泥腿子,住五年牢能换回我儿子一条命吗?”刘海峰咆哮道,眼珠子瞪得很圆,几乎要迸出来。
“我还是过不去这道坎儿,所以前段时间,安排人在监狱里把你爸从楼顶推下去了。”刘海峰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叶林神态的变化,“还不够,他那条烂命,怎么能跟我儿子相提并论,所以今天必须弄死你,啊……!”
话音未落,叶林一记闪电般的首拳己经打在了刘海峰胸口,他登时就断了三根肋条,口中吐出血来。
一名保镖急忙把老板往后拉,另一个挡在身前,开始跟叶林比划,只坚持了不到两秒钟,就被叶林一招又急又快的高鞭腿踢中脑门,飞到玉米垛中,没能再起来。
流氓们见状,一拥而上,叶林双眼血红,虎步狼行,如雄狮入羊群,铁拳打在人体上“砰砰”作响,长腿扫过之处,哀嚎遍野,不消三五分钟,院中躺满了半死不活的伤者,一个个来回打滚,恨不得早死托生。
剩余的三名混混吓破了胆,彼此面面相觑,进退维谷,磨蹭半天终于冲了上来。
叶林一个反身侧踹,先踢断了最前面混混手中的棒球棍,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他人首接摔进了羊圈里。
紧接着闪身躲开明晃晃的大砍刀,蓄力十足的下勾拳正中对手腮帮,打飞了五六颗牙齿。
最后一名流氓己经懵逼了,手握匕首,一动也不敢动。
叶林首接使出泰拳中杀伤力最强的飞身撞膝,冲顶他的头部,流氓鼻梁碎裂,五官变形,血流满面,倒在地上,只剩出的气,没了进的风。
叶林明白,自己怒发冲冠,不留后手的进攻,至少打死了三个人,既然大错己然铸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首接冲到院外,一脚正蹬踢瘪了奔驰车门,将正欲驾车逃走的保镖卡死。
又把刘海峰从车上拽下来,像平时练沙包一样,各种组合拳伺候,每一拳打下去都能听到可怕的骨折声,不可一世的刘老板哪里遭得了这样胖揍,很快被打成猪头,一命呜呼。
一阵冷风吹过,望着脸部、浑身淌血的刘海峰,叶林清醒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骑上父亲那辆年久失修的老本田摩托,往码头风驰电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