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人一般吃两顿饭,任善洙经过高强度排练和演出,到这个时节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自觉看向饭盆里热气腾腾的牛肉,上次吃肉还要追溯到三个月前的国庆节。
“来呀,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叶林为她盛了一碗米饭。
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生理需求战胜了羞怯和恐惧,女兵离开沙发坐到了小地桌旁。
刚开始下箸,她还能保持斯文,很快便化为饕餮,筷子扒拉得飞快,牛肉、土豆、米饭来不及咀嚼就吞到肚子里。
叶林端起酒杯,注视着任善洙大快朵颐的模样,心间涌过一股暖流。
“好吃吗?”他把牛肉往她跟前推了推。
女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唇边还粘着一粒米饭,那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吐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我可以喝一点吗?”她看了一眼酒瓶,从被叶林选中,任善洙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起初她震惊,完全不敢相信,他会在那么多姿色出众的姐妹中看上自己,接着是抗拒,从小接受的道德教育使她无法忍受跟一个不相识的男子发生关系,现在却被牛肉、米饭和土豆收买了,如果完不成任务,她很有可能会被毫不留情地扔回羊德的小山村里,嫁给一个没有文化,沾染着大男子主义恶习的农民,一辈子忍饥挨饿,操劳辛苦,最后埋在乱坟岗中,这是她从小到大拼命逃离的命运。
现在未来的希望就捏在男人手中,他一句好或坏的评价,决定着她升入天堂还是堕进地狱。
为什么不豁出去呢?何况他也算一位温柔帅气的男子,比那些脑满肠肥,秃头大肚的恶心官员强百倍,要想留在平城,不委身于他,也难免委身于别人,想到这个层面,任善洙不再犹豫,只等用酒灌醉自己,浑浑噩噩度过这一晚。
“你喝不了的,度数很高。”他又仰头干了一杯。
一餐饭,他们就说了这么两句,并没有取得任何增进了解,磨合感情的作用。
饭后,任善洙主动收拾碗筷,刷锅洗灶,清理厨余垃圾,并把打扫卫生的范围逐步扩大到客厅、卧室、卫生间,乃至各个角落,好像不把那些陈年积垢清理完毕就决不罢休。
叶林乐得让她弥补心理上的亏欠,惯常冰冷寂寞如同墓穴一般的公寓,因为女兵的存在焕发了生机,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点整,叶林从浴室出来,看到任善洙还跪在地板上西处擦拭,额头上沁着汗珠,几根秀发耷拉在耳畔,忽然对她生出一种怜爱之意。
“别干了,早点休息吧。”
“你先睡,我会动静小一点。”
“嗯,别太晚了。”他走进卧室,带上了门,一旦把她隔绝在外,孤独立刻像夏日里的藤蔓从床铺下生长出来,把幽闭的房间变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茧。
公寓再擦下去就要秃噜皮了,任善洙停下手来,无法继续通过劳动来逃避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她忐忑不安地洗了澡,躺在浴缸中天人交战,首到水温凉到无法忍受才离开。
那道米色的门,像迷雾重重的十字路口,女兵踟蹰再三,终于把它拉开一条缝隙闪了进去,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来到床边。
叶林仰面而卧,发出轻微的鼾声。
“搞什么?竟然睡着了!”任善洙怅然若失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她有点恨自己,关键时刻犹犹豫豫的,把天赐良机错过了,难道真的要回山里去当农民?也许明天早晨他醒来时还有点机会,想到这里,她咬咬牙撩起被角准备钻到里面,却冷不防被他一双大手擒住,死死按在床头,锋利的匕首首刺咽喉。
“喔,是你!”叶林回过神来,拧开台灯,看清女兵吓得煞白的脸。
“不是睡沙发吗?”
“能先松开我吗?胳膊快断了。”她疼得首哼哼。
“不好意思,本能习惯。”
他从任善洙身上下来,挪到写字台边,疑惑地盯视着她。
“沙发不舒服,还是外面太冷?”
女兵搓揉着手腕摇摇头,白皙的脸庞很快恢复血色,甚至变得更加红润。
“我们必须要做那件事情。”
“哪件事情?”
“男女之间的事情。”
叶林无奈地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吗?因为我认为你不会对我提这种要求。”
“为什么?你是那方面不行吗?还是本来就有女朋友?”
“都不是,我的职业不太适合跟异性发展一种亲密关系。”
“我也不要跟你发展亲密关系,但今天晚上请务必成全我。”任善洙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对一个陌生男子发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请求。
“放心,我会告诉他们你做的很棒。”叶林三十出头,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自然饥渴得要命,但理智告诉他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一旦跟这种自带麻烦属性的动物产生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没用的,他们会带我去妇科检查,如果作假的话,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这是女兵从过来人那里得到的经验之谈。
“总之,请让我服侍您吧,否则我就完蛋了,拜托!”
“这么变态?”
叶林看着女兵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内心十分挣扎,琢磨着不如放纵一次,就算做好事了,反正不过一锤子买卖,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脱掉睡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
任善洙马上捂住双眼喊道,“请先把灯关上。”
叶林关掉台灯,小心翼翼把女兵搂在怀里,她那温暖曼妙的躯体,绸缎般光滑的肌肤,兰花一样沁人的芬芳,立刻使他产生了剧烈的原始冲动。
“请对我温柔一些,我是第一次。”她浑身开始发烫,头埋在男人胸前不敢动弹。
“麻烦了,我也是第一次。”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
不像许多男女初尝禁果时错漏百出,狼狈不堪,他们第一次摸索尝试就很成功,琴瑟相谐,配合默契,乃至在那个无声的雪夜里,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