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大熊己经来到近前,威风凛凛的大砍刀吓得附近女乘客尖叫连连。
叶林跳到座椅上,堪堪躲开他一刀重击,顺手抓起渔网一端兜了出去,正在用力把刀从座椅上拔出的R国人霎时成了瓮中之鳖。
叶林踏在座椅边缘,不断游走绕圈,渔网在大熊身上越缠越紧,可惜了他那天生神力竟无处发挥。
终于,R国人因为发力过猛摔在了地上,又被过道卡住,一动也不能动了。
叶林冰冷的匕首抵在他咽喉处。
“来呀,动手啊!”大熊怒吼道。
“他在说什么?”叶林看向安娜,女人将大熊的话翻译了一遍。
“也算是条硬汉,今天我胜之不武,哪日再战!”叶林道,“安娜,把我说的话告诉他。”
女人和大熊听了都满脸不可思议。
为了确保绝对安全,叶林又用渔网的绳索把大熊从头到尾捆得结结实实,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列车开始减速,前方不远处一座临时站台上挤满了焦急的警察。
“我们得跳车了。”叶林带着安娜来到车厢接缝处,用匕首敲开车门,火车还在咣当咣当的前进,轨道外侧全是坚硬的石子。
“我不敢,能不能等车再慢点。”安娜怯懦道。
“再慢点警察就来了!”叶林说罢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安娜无奈只能闭上眼睛紧随其后,因为惯性的缘故,她翻滚了很远,浑身上下碰得又青又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骨折了没有?”叶林跑到哼哼唧唧的女人身边。
“好像还能行动。”
“运气真好。”叶林扶起她,借助火车车厢的掩护,低头猫腰往附近树林中跑去。
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跑了很远才钻出树林,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
“距离界江还有多远。”安娜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空气,侵入肺腔,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痛。
叶林看了看电子表上的定位信号,“差不多两百公里,走路的话可能要三西天。”
“用不了三西天,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今天晚上咱们俩就冻死了。”安娜愁眉不展道。
“说不定也会被狼吃掉。”叶林扶着眉梢,看到远处有一群灰色斑点在快速移动。
“难道没有备用方案吗?你杀了彼得列夫,一定会被全域通缉,火车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难道就等死吗?”安娜抱怨道。
“备用方案就是我们死啊,北寒政府是永远不会承认咱俩的身份的。”叶林的话让她顿时心如死灰。
“现在怎么办?”
“安娜,你说自然可怕,还是人可怕?”
“当然是自然可怕。”
“所以我们要回走,既然这里有临时站台,说明附近肯定有人生活,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弄个交通工具。”叶林的话让安娜感到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但住人的地方说不定都是警察。”
“那样岂不更好,偷一辆警车,还能骗过边防军的机动巡逻小队。”叶林自信满满道。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安吉斯林矿场的小酒馆中,只剩下两个人还在对酌,他们就是奉命来追捕叶林和安娜的卡捷市警察,大部队白天将矿区周边搜了个遍,也没找到嫌疑犯踪影,己经押送着大熊一伙返回了。
“操,亚历山大这个混蛋,偏偏让咱们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什么好走访调查的?那对男女肯定己经冒险上雪原了,过段时间就能发现他们的尸体或者残骸。”白白胖胖留着八字胡的沃尔科夫快到退休的年纪,还没混上个一官半职,时常愤愤不平,牢骚不止,看什么也不顺眼。
“唉,话说金洲人那么厉害,一个人独闯龙潭,众目睽睽之下干掉了彼得列夫,就算咱们俩遇到他,还不是马上就跪。”弗拉索夫虽然入职没多久,但己熟谙明哲保身的道理,此刻喝了几杯伏特加己经满脸通红,迷迷糊糊了。
“谁说不是呢?糊弄糊弄得了,今天晚上睡一觉,明天中午趁着天暖和返回,就说什么也没找到,对了,车加满油没?”沃尔科夫咬了一口油滋滋的烤肠道。
“跟矿区经理好说歹说,加了七十多升,足够返回卡捷市了。”弗拉索夫叉起一块面包道。
“明天你们说不定走不了。”正在擦拭杯子的酒馆老板道,“己经开始下雪了。”
“真他娘气人,再给我来一瓶老猎人。”沃尔科夫准备继续借酒浇愁,这时两个头顶风雪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好冷啊!”安娜牙齿打颤,蜷缩着身子走到柜台前,“老板给我们弄点吃的,外加一瓶伏特加。”
“这么晚了,厨子都下班了,没什么现成菜了。”
“随便来点什么都行,快饿死了。”
跟她同行的男子坐到了靠近警察的桌子旁,摘下连体帽,掸了掸上面的雪。
弗拉索夫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他一眼,差点被口中的面包噎死。
“沃尔科夫,金……金洲人!!”
“什么东西?”
“我们要找的金洲人就在你身后!”弗拉索夫把手伸到腰间去摸枪。
沃尔科夫还没转过头,就感觉手枪套一松,武器被人抢去。
“我要是你,就不会乱动。”叶林端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弗拉索夫。
两个R国人虽然听不太懂英语,但也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双双举起手来。
“站到一边去!”安娜卸了弗拉索夫的枪道,又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老板,“还有你!”
三个男人垂头丧气地靠在壁炉旁边。
“没吃的了。”安娜把警察吃过的东西扔到一边,拿起他们没有动过的面包和香肠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安娜走到警察面前伸出手来,“车钥匙拿来。”
弗拉索夫很不情愿地把丰田霸道的钥匙交给女人。
叶林扒下两名警察的外套,从酒馆中找来铁丝和抹布,将三人捆成粽子,每人嘴里塞了块抹布,扔到小库房里,熄灭灯火,挂上打烊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