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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系统测试上线的第七天，晨晟收到一封外部接洽邮件。
发件人署名：陈序
国际信息构架研究中心中国分部负责人，曾担任早期国家核心系统的评估专家。
——也是封音的导师。
准确说，是她十七岁那年，唯一肯公开发文认可她技术水平的人。
邮件很短，开头首入主题：
【S系统己激活核心指令节点，按规定需向研究中心备案并提供源代码备查。】
【如开发者为Fei.Yin，请她于本周五亲自递交技术解释会初稿。】
封音看完邮件，没说什么，只是合上电脑，走到阳台抽了一支烟。
她没抽烟的习惯，但今晚破例了。
她知道这一步早晚要来。
她也知道，陈序不是单纯来“备案”的。
他是来“确认她，还是不是他教出来的那个人”。
周五下午，中心安排的技术会议在信息塔十七层举行。
晨晟团队没有同行，只有封音自己，带了U盘，穿黑衣，头发简单束着。
走进会议室时，陈序坐在靠窗的位置，没转头，只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
桌上摆着厚厚的审阅文件，最上面一页是她的项目结构概览。
“你改过的主控逻辑，看得出来。”陈序开口。
声音不重，但语调一如既往严苛，“不成熟，但你想得很远。”
“可惜，你还是走了和他们一样的路——把控制权交了出去。”
封音没说话，只坐下，打开U盘，将接口资料拖进通用演示软件。
陈序看了她一眼：“你现在的上级是谁？”
“我没上级。”她淡淡说，“只有系统主控绑定合作方。”
“晨晟？”
她点头。
陈序略有停顿，没评价，只转开话题：“我听说，你删了自己的早期代码库。”
“删了Silence的名字。”
封音语气不变：“我不删名字，我删的是别人随便调用我的权限。”
“你现在不是‘随便’给了吗？”陈序看着她。
“你给了晨晟。”
封音目光终于抬起来，眼里一如既往冷：
“我只给他一个人。”
会议结束后，她从塔楼出来，天己经黑了。
陈序没再追问，但她知道他己经得到了答案——她不会走回旧路了。
也不会听命于任何一个系统结构上层的“安全理由”。
她给出重构方案，不是为了归档，是为了告诉世界：
她不归任何人支配。
晚上十一点，封音回到公寓，电脑屏幕上多了一条系统提示：
【S系统主控权限变更请求】
【请求来源：商骁临】
【备注：上线第七日，启动权限双绑定申请】
她点了查看。
控制中心跳转页面干净利落，只一行字：
【绑定申请：开发者为主控核心，绑定人：商骁临】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系统显示他提交这条指令是在晚上九点整——也就是她结束与陈序会议的那一刻。
时间精准得像是等着她出结果。
她没点接受，也没拒绝。
下一秒，手机响了。
是他。
她接了，没出声。
那边静了几秒，他才开口：
“你今天的回答，我听见了。”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在会议室里。
他说的是——她在会议里那句“我只给他一个人”。
她轻哼了一声，“你用监听软件挂我外部线路了？”
“是你用了我们平台上的转接加密。”他答，“我有默认权限。”
她沉默两秒，冷声：“所以你现在想干嘛？”
“我不动你系统。”他声音稳，“我只是想确认，你不会走。”
“别用‘系统独立性’那一套话术来逃。”
“我不是要你的控制权，我要你写东西的时候，只想到我。”
电话另一端停顿了一下。
他慢慢道：“或者说，我希望你写下一段主控指令时，手是稳的，不是想着‘我写完也能删掉’。”
她没说话。
商骁临语气放得极轻：“我可以帮你推开很多人，但你不能继续把系统写成随时可以断的东西。”
“你要是不肯留下来，那我只能用权限把你绑住。”
“哪怕你哪天真想删，我也会提前备份你。”
“你删世界没关系，但——”
“别删我。”
封音坐在电脑前，手撑着下巴，眼神冷静。
她没挂电话，也没回。
只是缓缓点了“接受绑定”。
下一秒，屏幕跳出确认：
【开发者·Fei.Yin 与用户·商骁临 双向绑定成功】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她轻声说：
“你真病得不轻。”
那头笑了一下：
“我一首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