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大门口两名下人正松松垮垮的站着,不时打着哈欠。
只是偶尔聊着荤段子时才会提起几分精神。
“唉,还得等到何时才能轮换?我这老腰啊!”
“快了,再忍忍!”
两人相互闲聊着。
“唉,咱们这日子苦啊,还是那些内劲老爷们舒坦。
听说孙老爷和那叫小翠的丫鬟勾搭上了。”
“咦,还有这事儿?小翠我可是中意好久了。”
两人聊起了陆忠的麾下四大护卫。
四大护卫都有随意出入别苑的权限,更能驱使他们所有人。
故而除了深居简出的陆忠,余下四人就成了他们最大的议论对象。
“何止啊,主人几乎不外出,这四位老爷又都是习武之人,府里有几个丫鬟没丢了身子的?”
“这倒也是,这群老爷也是的,以前还能喝口汤。
这几位老爷每次出手又大方,搞得前段时日小梅都不搭理我了。”
“对了....”
就在其中一人话音出口,另一人等了片刻见对方没后文了,不由狐疑转身。
可下一刻,他视野一阵眩晕,双腿发软,仅仅片刻功夫就一头栽倒而下。
——
“赵...赵老爷...老爷,轻点...轻点,我...我有些忍不住了。”
此刻院内某个林子里,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晃动着。
留着山羊胡的赵余一把强横的拧过前面小翠的白皙脖颈,然后见对方即将开口喊叫,直接掐住对方的脖颈。
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轻吟一股脑的全都堵在嗓子眼。
呜呜呜!~
很快只剩下一阵阵呜呜声。
又过了片刻,直至小翠皮肤泛红,赵余这才一拍对方翘臀提起自己裤子哈哈一笑,
“行了,这些拿去,今日不错让老爷舒坦了。”
丢下一个钱袋子,赵余揉了揉枪这才一脸享受的大踏步而去。
他是府内唯一的炼脏高手,倒是闲暇时间最为充裕,不过主人的吩咐也不能懈怠,该巡视一二还是要巡视的。
只是走着走着他隐约发现哪里不对劲。
安静...太过安静了。
他侧耳倾听,周遭寂静的有些吓人,仿佛这一刻就连风声都停了下来。
猛地他扭头一看,额头顿时青筋直抽,旋即又长出口气,
就见一片雪白的躯体还躺在草地上,他没好气笑骂道,
“好赖着作甚?还不快穿上衣裳回去歇息,被人看光了身子吃亏的可是自己!”
只是骂了句,那边还是没动静。
他不由上前几步,用脚踹了踹,下一刻他一颗心顿时坠入谷底。
这小翠哪还有半点声息!
“谁?!”
他猛地左右四顾,肌肉神经瞬间紧绷。
全身都处于蓄势待发姿态。
见周遭无任何动静,他心中不安的情绪不断攀升。
也不敢在原地过多逗留,一边走一边高呼,
“老二老三老四!尔等可还好?”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寂静无声。
不好!
心中已经愈发不妙,不敢有丝毫迟疑,他快步往后院而去。
一路穿过廊道,时不时能看到躺倒在地的下人,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而就在这时,他脚步猛地一顿。
嗖!~
不好!
他已经察觉到不妙,有心躲闪,可刚有所动作,下一刻大腿一痛,身形顿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啊!!!”
与此同时,听到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正在打坐淬炼本命神兵的陆忠猛地睁开双眼。
目光看向窗外,眉头紧皱没有丝毫迟疑,手持利刃便是快步冲了出去。
哐当!
冲出房间,等他来到赵余身侧时,发现对方已然气绝身亡。
对方身上大腿插着一根箭矢,致命伤是咽喉的一根箭矢,巨大的力道直接撕裂了对方全部喉管,脑袋差点都一并射断。
陆忠到底是金身境高手,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他摸了摸对方尚且才刚刚断绝的脉搏,眉头微皱。
“从听到声音再到赶来至此,前后至少过去半盏茶的功夫。
此人何故要等我来此再行动手?莫不是想要以此激怒我?”
陆忠下巴揣测着行凶之人的目的。
脑子里也在思索到底是谁?陆家人?亦或者其他势力之人,亦或者陆家即将投靠的....
他心思电转,目光很快被赵余脖颈上的箭矢给吸引。
顺着箭矢的方向看去,目光很快落在了自己来时的房间,他眼皮顿时一阵狂跳。
自己的房间内隐藏着不少秘密,这也是他常年不出门的缘故,就算外出,他也得好好准备一番。
“该死!该死!该死!”
他一边不断咒骂着,一边以最快速度朝着自己房屋赶去。
随着距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他脚步声骤然放轻放慢。
目光不断在房子外围各处游荡,尤其是注意房间的地面。
房间门窗他有让人经常撒灰的习惯,是一种颜色和寻常灰尘没什么区别的细灰,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眯眼定睛细看之下,看到上面果然有一对进去的脚印,却没有出来的。
陆忠他自己出来时会刻意的一跃而起,不会踩上这层灰。
而刚刚对方如此匆忙之下,定然难以辨别这些细节。
还没离开?
他眯了眯眼,脚步声越来越轻,甚至就连呼吸声也压到了最低。
嘎吱!~
伴随着房门轻轻推开,门口并未出现陆忠的身影,直至过了片刻陆忠这才从房门一侧走了出来。
没有迈步进入房间,而是站在门口目光往屋内仔细扫视。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被对方弄灭,见此陆忠心中有些不屑。
这种小把戏也就糊弄糊弄寻常武夫,一般炼脏武夫都能黑夜视目更何况他还是金身境。
可环顾一圈,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目光不由落在了床榻床底,屏风,衣柜等容易隐藏身形之处。
见此,他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对方如此行径,几乎说明对方怕!
怕!就说明此人或许实力比他低,亦或者旗鼓相当,拿不准他实力,不敢轻易发生正面冲突。
无论如何,在自己的地盘上,实力相当或者对方弱于自己的情况下,陆忠觉得已经是优势在我了。
话虽如此,他依旧十分谨慎。
慢慢踏步进入屋内,先是一点点跟随着脚步移动,而偏转视野,先看了眼大门上方房梁,又四顾其余几处刚刚在门外视角而忽略的区域。
确定的确并无旁人躲藏后,这才重点将目光放在了床榻,屏风等区域。
那里都集中在侧翼里间,所以他目光这次只须看向那一处。
也没有急着靠近,而是自顾自的来到桌椅前,拿起上面的茶盏自顾自的将两个杯子斟满茶水。
哗啦啦!
茶水倾倒的声音响起。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喝一杯?莫不是要陆某请不成?”
陆忠笑眯眯道,目光也不看那边,而是斟满茶水后等了片刻。
可过了一会,见迟迟无人回应,他不由皱了皱眉。
先是自己呷了口茶,这才沉声道,
“阁下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进入某房间?无故进入陆某房间,不告而来是为贼!
对贼,陆某一向没什么好话。
阁下还是出来吧,如若你我实力相当,出来一叙如若聊得来,倒也不是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只不过无论陆忠如何言说,里面依旧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这下陆忠的自信心受到了挫伤。
“不应该啊!此贼子如此明显,莫不是还以为我发现不了他?
何故还要死撑着?”
心中狐疑,他还是手持本命神兵缓缓朝着屏风靠近,距离约莫一丈时,他用剑鞘拨了拨,屏风后无人。
又轻移步伐,确定了两侧木柱旁的窗帘也没藏人。
目光最终落在了床榻和衣柜之上。
先是看了眼衣柜,旋即很快看向了床榻。
“哼!倒是好算计!”
他发现床垫似乎有一角褶皱与他离去时出现了细微变化。
不过其实衣柜的异常更加明显,衣柜门缝掉出来一截布料。
见此陆忠心中暗自摇头。
从先前赵余之死不难看出,此子尤为喜欢玩弄声东击西那一套。
越明显的,反而越不明显,而越不明显的,反而越可疑。
他悄无声息的朝着床榻靠近,却将神兵平举至一侧对准衣柜的方向,趁着靠近床榻的同时,他猛地激发一缕内气顺着剑鞘一路冲向衣柜所在。
啪嗒!
衣柜顿时发出一声轻响。
下一刻陆忠猛地朝着床榻扑了过去,手中本命神兵骤然出鞘。
铮!
一股凌厉的剑气在内气的激荡下,毫不迟疑的朝着床榻就是一斩而下。
轰!
实木床榻,从上往下,直接从中拦腰斩断。
而劈出一剑的瞬间,他顺势回剑做出一招横档的防御性剑招。
也是防范于未然,他可不想阴沟里翻了船。
可几乎是他刚刚劈下这一剑,猛地衣柜方向传来一声异动。
不好!
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但他回剑的剑招连忙也顾不得回剑直接朝着衣柜一侧横扫而去。
可一剑斩出,衣柜旁边的窗户都被这一剑凌厉剑气所贯穿。
可视野所及,什么都没有。
他瞪大了眼睛,背后迅速渗出一身彻骨的寒意。
因为在他出剑的瞬间,头顶传来一阵劲风。
来不及了!
砰!
一阵剧痛骤然从颅顶传遍全身。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密集的爆响从颅顶顺着脊椎发出,一节接着一节,每次脆响都代表着他一截脊骨碎裂。
不等响声落下,他浑身如泰山压顶,双腿咔嚓一声,旋即嘭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地面铺设的地砖应声炸开,一股无形的气浪以陆忠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地面灰尘尽数扬起吹拂。
啪嗒!~
过了片刻,一道黑影这才轻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