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舟冷下脸,又变回了之前麻木的表情。
“我们来打个赌吧。”
沈槐序来了兴趣,“赌什么?”
“赌你能不能出去。”
沈槐序缓缓点起头,“如果我出去了呢?”
陈尽舟危险的眯起眼睛,“这个世界任由你处置。”
他有些惊讶,“赌这么大?你很有信心喽。”
“当然,但是你没有出去的话,就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沈槐序笑了笑,“好啊。”
陈尽舟攥紧手,嘴角微微扬起,“我会让你留在这里的。”
一定会的。
沈槐序挑了一下眉,走上前,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执着让我留下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陈尽舟表情瞬间崩掉,耳朵泛起粉红,震惊的看着他,连连后退。
“什么东西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爽朗的笑声。
陈尽舟听到笑声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被取笑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沈槐序先开了口。
“你太有趣了,我可不是嘲笑你哦,单纯觉得你好笑而己。”
还不如不解释!
陈尽舟转过身不去看他。
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他根本油盐不进。
沈槐序手中拿着器材,顺便空出一只手来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往门口走去。
“走了,咱俩磨蹭够久的了,我怀疑你在偷懒。”
!!
一股电流首穿他的后背!
他怎么能碰他!他怎么这么过分!他!
陈尽舟闭着眼睛,平稳心中莫名其妙的怒火,在睁开眼,空无一人。
陈尽舟:“……”
气温下降,库房再次回归到了冰冷的温度,刚才的欢笑好像梦一样,不真实。
这才是他的人生,空无一人,麻木寂静,一潭死水,只有他自己。
可是刚才的自己…为什么情绪会起伏那么大,明明以往的任务者都对他避而远之,那个人为什么还笑嘻嘻的贴上来。
他的身后突然升起黑雾,形成高大的人形,黑雾飘流,人形形成,它高高的在上空首立。
它微微弯下腰,空洞的眼睛看着陈尽舟,嘶哑难听的声音传来。
“他竟然能控制你的情绪哈哈哈哈哈哈!控制别人的人也会被人控制吗,你的能力我为你堪忧啊。”
说着担心的话可是又笑的那么刺耳。
陈尽舟瞥了它一眼,没有说话。
它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飘到他的身前。
“你在疑惑为什么他跟别人不一样吧,很简单,他不在乎,连你他也不在乎,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的接近你,包括你们第一次见面,这样的人才配你的控制!”
“不在乎…”
他低声喃喃着。
脑海里忍不住浮出那个人的笑容,没有一丝防备,真真实实的笑容。
他得有多少年没见过了,可为什么又不在乎…
它好似得逞的看着陈尽舟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你会控制他的,他会是你现在留在这里最利刃的武器。”
陈尽舟微微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它。
“我该怎么做。”
它手中凭空出现一瓶水,递给他。
“给他喝掉,他就会乖乖被你控制了。”
陈尽舟看着那一瓶水,晶莹剔透,可里面却蕴藏着巨大的危险。
伸出手,又停顿一下,随后拿在了手中。
它见陈尽舟收下了水,喉咙里发出低笑声,越来越响亮,贯彻整个库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尽舟看着手中的水,少见的透露出迷茫。
因为他不在乎,所以才敢接近他,没有心的家伙…
沈槐序来到操场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他抱着器材懵懵的站在那里。
听到身后有声音,他转过身。
第一眼是丝丝黑雾,第二眼就看到了段径庭,他浑身被黑雾缠绕着。
沈槐序皱着眉,放下手中的东西,朝他走近,“你怎么了?”
段径庭摇了摇头,“没事,不是上体育课吗,人呢?”
他身上的黑雾不是从自身散发出来的,是其他人身上的,沈槐序抬眼看到了对方脸颊上的血管里有细细的一条黑纹,很不起眼,可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沈槐序抿住唇,还没说什么又听到一个声音。
“沈槐序!”
远处的李津看到他们高兴的挥着胳膊,跑到他俩面前。
“你们也上体育课啊,还挺巧。”
沈槐序看到他把原本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李津,你怎么在这啊?”
李津有些懵,“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啊?”
沈槐序一脸无奈,“我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你负责把宫华引开,你怎么来这了?”
段径庭表情也疑惑,“难道你忘记了?还是你不知道啊?”
李津瞳孔地震,强稳定下来,“啊,我当然记得,这不正要去吗,就看到你们了,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然而,沈槐序和段径庭却相视一笑,又看着李津,意味不明。
李津被他们看的后背发凉。
“怎…怎么了……”
沈槐序带着微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津同学,你没有印象是真的,因为我们昨天根本没有说这句话。”
李津身体僵硬住。
沈槐序的手没有离开他的肩膀,还更加用力,表情也没有了笑容。
“从他的身体里出来,不然我们要自己动手了。”
李津放弃了挣扎,不屑的冷笑一声。
“呵,你们可要想好,伤害的可是这具身体,你们的朋友也会受伤的!”
沈槐序扯了扯嘴角。
“你顶着这张脸我还真不好下手,通过他的嘴说出这些话真的好想让人把你揪出来再撕碎拼起来呢。”
段径庭脱下外套随手扔到了李津的脸上,瞬间让他陷入黑暗,还没等他有反应,肚子一痛,整个人飞了出去!
沈槐序放开手,转身一踢!
就看到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从空中划过。
果然,看不到脸好下手多了。
嘭!
李津表情痛苦的摔倒在地上,灰尘西起。
“咳!”
他捂着肚子吐出一口黑血出来,那血丝还隐隐带着黑雾。
他不理解的费力抬起头。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下这么死手!”
沈槐序不可否认的点着头,“朋友是朋友,但是他也不希望他的身体里有个杂碎东西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