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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牧的指尖最后一次触碰到 “will” 冰桥的瞬间，刺眼的白光将他吞没。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仿佛整个人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在时空的缝隙里不断翻滚。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熟悉的木质课桌椅气息扑面而来，英语课本摊开在眼前，铅笔写的笔记还带着未干的墨迹。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课桌上，形成一片片跳动的光斑，仿佛刚刚的时态沼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呻吟。
低头时，校服袖口处还沾着沼泽里的黑色泥浆，指甲缝里甚至卡着几片细小的字母碎片，这残酷的现实让他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正当他出神时，课本上的 “record” 一词突然开始微微发亮，他猛地坐首身子，手肘不小心撞到了课桌，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周围同学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却死死盯着课本。
下一秒，单词旁凭空浮现出全息投影：左侧是黑胶唱片缓缓转动，唱针划过纹路，发出沙沙的声响；右侧则是录音笔闪烁的红光，还伴随着轻微的 “滴滴” 提示音。两种词性的解释随着光影流转自动切换，周围的同学却对此毫无察觉。
李牧猛地合上书本，掌心传来的热度却清晰地提醒他 —— 英语王国的影响己经渗透到现实。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英语词典，触手滚烫，仿佛里面住着一团随时要爆发的火焰。
“今天随堂测验。”
林婉清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教室，米色针织衫的纽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李牧盯着发到手中的试卷，那些字母仿佛都变成了在英语王国里见过的精灵，在他眼前跳动、组合。原本晦涩的选择题突然变得透明，他甚至能 “看” 到每个选项背后隐藏的语法陷阱。当看到 “______ I not seen it with my own eyes, I wouldn't have believed it.”
这道题时，他的笔尖不受控制地落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英语王国里语法长老讲解虚拟语气倒装句的画面，行云流水般写下 “Had”，甚至在句尾画出了英语王国里特有的语法螺旋符号。
教室后排传来抽气声，笔尖在试卷上滑动的沙沙声也戛然而止。林婉清老师批改到他的试卷时，推眼镜的手指微微颤抖，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李牧同学，这道虚拟语气倒装句... 你居然用了中世纪英语的变体写法？” 她的目光扫过试卷上奇异的符号，眼中满是惊讶，“而且这个语法螺旋符号，我从未在任何教材上见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牧的喉咙发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大才子什么时候偷偷补课了？”
李笑笑撑着下巴凑过来，发梢扫过李牧的试卷，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着油墨味钻进他的鼻子，“该不会是英语词典成精，半夜钻进你梦里开小灶了吧？”
她的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杏眼却紧紧盯着李牧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蛛丝马迹。就在这时，她瞥见李牧课本边缘露出的半块汉字残片，瞳孔猛地收缩，原本上扬的嘴角也瞬间垮了下来。
李牧慌忙按住口袋，那里还残留着沼泽泥浆的潮湿感。他感觉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他抓起书包冲出门外，脚步慌乱得差点撞上门框。
他没注意到李笑笑望着他背影的眼神，第一次褪去了戏谑，变得深沉而复杂。她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英语课本，指尖无意识地着书页，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回到家，李牧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他颤抖着翻开英语词典，扉页的符文正在缓慢流转，一道幽蓝的光痕从 “mountaines” 错误处延伸出来，首指现实世界的方向。窗外的月光洒在词典上，映出一行若隐若现的小字：每一次语法的修正，都在重塑两个世界的边界。他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