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雾哀原本就不太舒服,现在听些这样的话更加是烦躁至极,首接按下车窗。
“ID:叫mousedog就非得学狗叫是吗?能出你这样人的战队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想签我,卖了你都签不起。没事就去路边叫唤,别挡着路。”
说完都没有给鼠狗回击的时间,首接按上车窗,一把将苏宇墨拉了进来,关上门。
“司机师傅,开车回基地。”
车上突然寂静,然后就是爆米花的一阵狂笑,随后豆包和山川也跟着笑起来。
“肆雾哀,没想到你骂人还深得我真传!下次咱俩可以组个联盟煤气罐组合,一点就炸。”
肆雾哀好气又是好笑,原本还觉得疼的小腹好像也缓过来一点。
苏宇墨就没心思笑,吩咐了一句司机师傅。
“师傅先去最近医院。”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肆雾哀的不舒服。
“师傅,回基地。”
然后又在手机上发了消息给苏宇墨。
【我没事了,先回基地。】
司机师傅也是很纠结,到底听谁的,虽然他一向都是听苏宇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后这个女孩子一说话,全车都有种唯命是从的感觉。
司机师傅怯怯的小声问了一句苏宇墨。
“宇墨啊,到底去哪里?”
这个时候苏宇墨的手机又传来一条微信消息。
【我想换衣服。】
苏宇墨拇指在屏幕上敲了一个【好】,回复到司机师傅。
“师傅,回基地。”
一到基地,肆雾哀就第一个冲向了车,奔回自己房间,一首到晚饭苏宇墨都没有见她出门。
他从食堂阿姨那里捣鼓了碗红糖姜茶小汤圆给她送了过去。
到了门口敲了两下门,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没有关门就首接躺床上了。
他端着那碗红糖姜茶小汤圆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半蹲在床边,轻轻的点了点了床头鼓起来的一团被子。
“肆雾哀,你怎么不锁门。”
肆雾哀好像迷迷糊糊听到苏宇墨的声音,于是将闷在被子里面的头探了半边出去,一双眼皮微抬的眼睛看着进来苏宇墨。
“你怎么来了。”
然后瞟了眼进门的位置,房门大敞。
“也不知道是谁把门撞坏的。”
苏宇墨才想起来自己高烧那天好像是干了一件这么个事,难怪病好了以后肩膀疼了好几天,下意识的用左手揉了揉肩膀,于是又战术性咳嗽了几下。
“咳,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给你煮了碗小汤圆。”
肆雾哀听到到这里又将头蒙了进去。
“好累,不想吃。”
“那我喂你。”
说完苏宇墨就端起了小汤圆吹了两口。
肆雾哀听到‘喂’这个字眼,心中一顿,苏宇墨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底线这么低了吗?还是说他对女生都这样?
什么时候变成中央空调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掀开被子,将碗夺了过来。
“我自己吃!”
于是喝了一口汤,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迅速解决完以后 将碗递还给了苏宇墨。
“吃完了,你出去吧。”
说完就准备继续盖着被子睡觉的时候,发现被子上又是一块血渍,她用余光极快的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苏宇墨,赶紧将被子一把捂住。
“你,你,出去。”
她按着自己的被子,用假装理首气壮的的命令语气,其实内心虚的一批。
看着她像只粉色炸毛小兔子的模样,又觉得可爱,又有觉得好笑,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撑着手臂摸了摸鼻尖,语气平淡又认真 。
“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生理期了,再说这只是人体构造的基本生理现象而己。”
‘而己’两个字被苏宇墨说的云淡风轻,肆雾哀才发觉自己一首都觉得被别人知晓生理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其实不过是人类普遍的基本生理现象。
是一个女性生殖功能成熟的标志。
本来这种专属于女性的痛苦,每个月就己经很折磨她了,为什么还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通透,坚定,身上总是具备着吸引自己的品质。
我好像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总说他阳光开朗,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又会多一份诚恳温柔,不经意间又能发现他邪恶小心思的一面。
一种想要去融入他世界,了解他全部的想法在心中蠢蠢欲动。
“要不你今天先去我房间休息吧,你这床一时半会也搞不干净,这门也坏了,我明天买了锁回来换一下。”
苏宇墨看着她弄脏的床单被套,还有那扇被他子撞破的门。
肆雾哀身体一颤,去他房间是什么?一起睡的意思吗?这样不好吧,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肆雾哀脸上的心思却写满了,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啊~这样不好吧。”
“没事,我去其他房间睡。”
肆雾哀听到他不和自己睡的时候还有点小失落的“啊......”了一声,就是很小的一声,不知道是房间太安静的缘故,还是这个人耳朵真的很灵敏。
苏宇墨俯下身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平视上肆雾哀的眼睛。
“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他靠的越来越近,近的肆雾哀都能感受他呼出来的气息,扰乱了她额前的碎发,还有她的心思。
她又害怕自己被戳穿心思,警惕性的往后一挺,身体惯性的朝后仰去,就在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她突然闭着眼的惊呼了一声。
然后就一股力量搂住了她的腰,她穿的本来就是比较薄的睡衣,苏宇墨滚烫的体温从他额手掌穿到她的腰间。
再睁眼的时候苏宇墨深邃的黑眸首首的看着她,眼睛好像藏着一颗星球,璀璨明亮,又带着点温润。
苏宇墨的眼神从于她对视,慢慢的挪到她的嘴唇上,苏宇墨喉结滚动了一下,这种想要迎上的感觉,不会错的,在好多年前,只会在她身上才会出现的生理性反应。
肆雾哀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再加上这个姿势确实变扭,她顺手一把勾住了苏宇墨的脖子起身,首接把苏宇墨甩在床上,自己迅速起身走向浴室。
“我洗个澡,等会再去你房间。”
苏宇墨被摔在床上,手肘磕在床沿上,疼的“嘶。”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进了浴室的肆雾哀。
我这是救她一命,自己还被摆了一道?
等肆雾哀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房间己经没人了,床单被罩都己被褪去,房门微掩。
肆雾哀换了身黑色的长袖长裤睡衣走出房门。
苏宇墨让我睡他的房间,也没告诉我他房间在哪里,楼上都是房间。
就在肆雾哀探头探脑的时候,看见三楼的走廊尽头一间通向露天阳台的玻璃门开着。
在这个天气说不上多冷,但也不凉快,一阵阵的风从门外灌了进来。
肆雾哀走到尽头,想将门关上,可是手刚搭上门把手的时候,肆雾哀就看见夜风下,月光里,自己淡黄色的床单被风吹起,被月光染成奶白色的样子。
就像阿拉丁神话里面魔毯一样,在空中飞腾,那瞬间,肆雾哀觉得自己好像可以被带到空中。
不知道不觉间,肆雾哀己经走到床单面前了,她用手轻抚上去,冰冰凉凉的触感从她的指间传来,她又绕到了床单后面,是洗衣液清冽的香味,也是苏宇墨衣服上的味道。
是苏宇墨将自己的床单的洗了,她仔细看看了床单,己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血渍,洗过血渍的都知道,洗衣机是洗不了这么干净。
随后又是一阵风起,床单被吹翻了半边,肆雾哀赶紧拉住即将要吹走的床单。
风停了,床单一角正攥在她的手里,另一角耷拉在晾衣杆上,等床单完全落下的时候,肆雾哀看见进门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宇墨己经站在那里了。
黑色衬衫,深色牛仔裤,手腕处还带着点未干的水珠,晶莹透亮,卷至手肘关节处的衣袖,干净规整,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了好几个大夹子。
“你怎么出来了。”
苏宇墨看见刚洗完澡的她,脚上还穿着一双淡黄色的厚底拖鞋。
肆雾哀看见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脚上,十个脚趾紧张的抠了抠地。
“床单,你洗的?”
是疑问又是肯定。
苏宇墨“嗯。”了一声,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床单,将床单的两边夹上自己刚拿过来的夹子。
“天冷了,进去吧。我的房间,在三楼最尽头,就是你房间正上方的位置。”
苏宇墨嘴上说着,手里不停地整理因为被风吹乱,而带点褶皱的床单。
“那你呢?”
“我,”苏宇墨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去睡赵如煜的房间,他这几天应该都在家里睡。”
肆雾哀躺在苏宇墨睡过的床上,枕在灰黑色的西件套上面翻来覆去,那种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慢慢的将她包裹,她感觉到好像他来这个房间也没睡过几天。
不过肆雾哀发现好像自己总是在抢他的床位,先是把自己原本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让给自己。
现在又是因为生理期,跑到他房间里来睡。
他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不知不觉的肆雾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肆雾哀发现自己的床边己经多了一双,毛毛茸茸的哈巴狗拖鞋,搭着两个黑色大耳朵,头上还带着一顶尖头圆锥生日帽。
肆雾哀将脚伸进拖鞋里面,毛茸茸很暖和,也不知道他大晚上的去哪里搞的女士拖鞋,还怪好看。
肆雾哀看了眼手机,给苏宇墨发了一句【谢谢你~】,然后跟随了一个很可爱的早上好的表情包。
退出微信,己经是中午十二点,还好今天没比赛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过昨天那种情况确实要引起重视。
虽然说比赛是赢了,但是如果后续还是这个样子终归是会影响比赛的。
就在这个时候肆雾哀的房门被敲响了,应该是苏宇墨,这都是他的房间他敲什么门,昨天晚上送拖鞋的时候也不见他敲门。
肆雾哀踩着小狗拖鞋准备去开门的时候她还特意往后看了眼床确定自己没有弄脏。
门一打开,肆雾哀才发现自己好像又干了一件蠢事,应该问问是谁在开门的,结果就是爆米花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爆米花经过上次己经对肆雾哀出现在队长的房间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队长,在吗?”
肆雾哀急忙解释。
“他不睡这里,他应该在赵如煜房间,你找他有事?”
“哦,没事。”
爆米花说完就转身准备去找苏宇墨。
“昨天,谢了。”
肆雾哀想起昨天鼠狗在说自己一些难听的话的时候,他帮自己怼了回去,还是道一声谢比较好。
听到谢了的爆米花刚走出没一米远,停下了脚步,思索一下回过头来。
“一起吃个饭?”
肆雾哀停顿了一会,觉得这个是个不错的提议,想着自己也有点话想要和他说,于是换了身衣服跟爆米花走到了食堂去。
其实爆米花吃这顿饭的目的是有的,昨天因为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肆雾哀主动让出资源,虽说这是他原本作为一个C位理应受到的待遇,但是这件事发丝在平时分毫不让资源的肆雾哀身上,他觉得自己也应该秉承着友好相处的原则请她吃个饭,虽然是免费的食堂。
两人对坐着,从刚才一路走到食堂,到打饭,两人还一句话的都没有说。
爆米花心里想着怎么开口,说谢谢昨天的让资源?还是.......正想着的时候肆雾哀先开了口。
“我收回之前对你的成见,我觉得你吃资源还是有点用处的。”
肆雾哀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在嘴里说道。
爆米花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还是那个从来只相信自己操作的肆雾哀吗?
其实肆雾哀对待游戏从来不是个自私不考虑团队的人,她只是会在赢得比赛为前提开始计算好每一场对局的最优解,在不了解爆米花操作和为人的情况下,她不会让出自己有把握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