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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机西伏
消防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林悦被顾沉舟拽着后退几步，热浪裹挟着灰烬扑面而来。仓库顶棚在火舌中轰然坍塌，价值数十万的布料化作焦黑残片，随风飘落在两人肩头。
“顾厂长！不好了！”财务科老陈举着冒烟的账本踉跄跑来，“会计室也着火了，这个月的账目......”话音未落，顾沉舟己经冲进火场，西装后摆被火星燎出焦痕。林悦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抓起水桶跟着冲了进去。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林悦摸索着找到消防栓，却发现阀门被人动了手脚。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她转身看见顾沉舟抱着被烧得只剩边角的账本跌坐在地，左手紧紧按住右肩——那里的布料己经被鲜血浸透。
“你受伤了！”林悦撕下摆裙为他包扎，手指触到他滚烫的皮肤。顾沉舟咳了两声，将焦黑的账本塞进她怀里：“是有人故意纵火，账本里有......”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
警车大灯扫过狼藉的厂区，刑警队长老李下车时脸色凝重：“顾厂长，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这场火是你们自导自演，想骗取保险金。”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有人穿着林悦的红色外套，正在仓库泼洒汽油。
“不可能！”林悦冲上前，却被顾沉舟不动声色地挡在身后。男人按住流血的肩膀，声音依旧沉稳：“李队长，我的会计整晚都和我在一起。而且，监控录像应该能证明......”
“监控室也被烧毁了。”老李神色复杂，“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们，只能先请回警局协助调查。”他话音未落，厂区外突然涌来大批记者，闪光灯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顾厂长，听说你们为逃债故意纵火？”“纺织厂是否资金链断裂？”尖锐的提问此起彼伏，林悦感觉有人偷偷拽住她的衣角。低头一看，是车间女工阿芳，对方塞来个油纸包，声音带着哭腔：“林会计，这是我在废墟里捡到的......”
油纸包里是半枚融化的纽扣，金属边缘刻着“昌盛纺织”的缩写。林悦正要说话，顾沉舟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别轻举妄动。”他转身面对记者，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我们会配合调查，也一定会找出真凶。”
警局审讯室里，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林悦第无数次解释自己的行踪，却见老李推来台录音机：“有人听见你和顾沉舟争吵，说什么‘订单没了，不如一把火烧了’。”
熟悉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林悦浑身发冷——那分明是苏曼曼的声音！可她明明记得，昨晚根本没说过这些话。正当她要反驳，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顾沉舟举着份文件闯进来，额角还缠着纱布：“李队长，这是火灾现场提取的助燃剂成分报告，和昌盛纺织仓库失窃的燃料成分完全一致。”
老李皱起眉头，这时警员匆匆跑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老李脸色骤变：“立刻封锁交通要道！苏曼曼在火车站被捕，她身上带着......”他突然停住，看向林悦的眼神充满探究，“带着件沾血的红色外套。”
审讯室外，顾沉舟倚着墙滑坐在地，失血过多让他的嘴唇毫无血色。林悦蹲下身，发现他右肩的绷带己经被血浸透：“为什么不早说伤口这么严重？”男人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焦急的脸：“你比伤口重要。”
话音未落，警局外再次传来骚动。林悦透过窗户望去，只见昌盛纺织的王总监带着律师团气势汹汹走来，手中举着的文件在风中哗啦作响——竟是一纸诉状，控告林悦和顾沉舟恶意竞争、蓄意纵火。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