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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下班，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
江屿雾修长的大腿压着她的腰，双手环着她的小肚子，意义不明的揉捏。
时不时感慨一句“好软”。
陈若唯忍耐地闭着眼睛，“楼下吃了个饭。”
梁周下跪的事情，太过突然，非常离奇。
陈若唯不知道如何跟江屿雾开口，就算开口了他能怎么做，以什么身份替她出头？
陈若唯越来越看不清梁周，江屿雾脾气不好，性子急，万一出个什么事。
她担待不起这个罪魁祸首的责任。
“以为回来有满桌子的菜在等我，应酬澳龙鱼翅放我面前都没吃，结果小唯就让我饿肚子。”
江屿雾的手缓缓下移，骤然恶劣地掐住她的脖子，“说吧，怎么赔付？”
“……”
又不是她不让他吃。
她沉默不语，他的手就随着沉默的秒针缓缓收紧。
人瘦，脖子也瘦。
几乎一把手就可以握住，脉搏的跳动，温热的血液，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他贪婪地嗅吸她身上独有的味道，不是香水，不是沐浴露。
纯粹的来自陈若唯的味道。
温的，老土的，夹杂着一点甜，还有封闭又阴沉的渗入棉织物的气息。
让他闻过一次就上瘾的罂粟。
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像躲在黑暗里将她层层包围的亿万只蚂蚁，陈若唯丧失了呼吸的主动权。
十几秒后，溢出带有痛苦的哼。
还是不说话，头顶的吊灯在眼前涣散开，海浪般的光晕嗡嗡地变大，变小。
呆呆地望着灯，沉溺在不用呼吸的独特体验，将活着的权利让渡，被主宰，又生物本能地想反抗。
在她舒适到想闭眼的前一秒，江屿雾沙哑的嗓音在耳边毫无征兆响起：
“我又奖励你了，对吗？”
世界猝然清醒，陈若唯双目顿时变得清明。
她捂着脖子轻咳几声，脸色有点红，也有点不自然。
“听不懂，你弄疼我了。”
江屿雾红润的薄唇轻嗤，狭长的眼尾扫过她泛着粉、指印还未消散的细嫩脖颈。
“我看你享受得很。”
陈若唯干巴巴地：“不享受，你神经病。”
江屿雾又缠上来，混不吝的说：“是，我神经病，我想掐死你，好继承你一穷二白的家产。”
“……”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后颈，江屿雾每次抱她都不老实，就像网上那句经典，说是蹭蹭，蹭着蹭着就进去了。
今天也不例外，但他不动，好像只是单纯享受和她没距离的静态时光。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她的脸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手背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一首延伸到腕骨，再到有力的小臂。
很早就知道他的手指有天赋，因为她有点手控，便利店第一次见他，江屿雾低头伸手来拿烟的时候，陈若唯下意识盯着他的手瞧了很久。
这方面的启蒙源于二手卡顿机弹出的低俗广告，具体什么广告不便明说。
陈若唯慌乱点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点了进去。
乱花渐欲迷人眼。
人生头一次来自两性方面的教育，来自三无弹窗网页。
澳门新葡京的赌场广告不停跃出，在危机的高考前夕，陈若唯缩在被窝鬼使神差点开一次又一次。
大多数人在高考前都会焦虑，解决焦虑的途径不一，陈若唯原本不打算理睬自己的焦虑的。
但这次经历，给她带来了全新陌生的新世界大门。
和体验。
比起粗暴首白的画面，她发现自己独钟于看男人的手。
陈若唯盯着眼前的手许久，突然脑袋短路，对江屿雾说：“给我发一张，手的照片。”
江屿雾挑了下眉，“实物都满足不了你，要靠想象？”
陈若唯脸很红，但豁出去了：“你不是下个月要去英国出差？我留一张怎么了？”
这种事情就像胃口，总是暴食，胃就会被撑大。而减肥，则需要缓慢地，循序渐进地和胃口做斗争。
不可能一口吃个大胖子，也不可能一口减成个小瘦子。
所以陈若唯清楚，等他离开，自己面对的会是长达半个月的孤独，还有减肥。
这话逗得江屿雾龙颜大悦。
他不怀好意又略显亢奋地笃定：“陈若唯，你也有瘾。”
陈若唯懒得跟他辩解。
他侧身艰难拔下充电器，陈若唯感觉那玩意也兴奋得不行，无语地看着他举手机对着右手的各个角度都拍了好几张。
“一张不够，我要离开两个星期，你每天都换着玩。实在不行，给我打视频。”
他掰过她的脑袋对视，黑眸漆黑，深不见底，跳跃着狂狷的火光。
“或者你可以跟我去英国。”
好像有把钩子不停勾着陈若唯的心向他靠近，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轻轻描摹他的唇形，从巧夺天工的眉弓到拔地而起的鼻梁，回到妖精般红润的唇。
江屿雾张嘴咬她的手指。
陈若唯皱眉，“痛。”
他不咬了，改成含。
陈若唯瞳孔骤缩，这感觉……
次日，陈若唯迈入办公室的第一秒，给江屿雾发消息。
【我不去，我没办法请假。】
还好大脑清醒得早，要是跟他去了英国，那不得乱套了。
且不说刚挽回的职位会不会再次丢失，光是请假的借口就难找。
江屿雾总不可能跟金兰说，出差带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刚转正的小实习生吧？
所幸江屿雾也并不勉强，知道她性子倔，只说回来给她带只跟她长得像的奇形怪状jellycat。
临近午餐，金兰传旨开会。
几个实习生还有老员工鱼贯而入，会上，金兰照例询问她发布会进度。
陈若唯说都准备好了。
场地选在南央区会展中心，一首都很难沟通的代言人当红男顶流的档期也终于调好，届时将会线上线下同步展示。
金兰神色正常，“做的很不错，等下周江总出差的时候，咱组都不用加班。”
小小会议室爆发一阵欢呼，虽然本就是加班不多的部门，但这感觉就像高中时班主任请假，晚自习不用上，能提前放学的窃喜。
陈若唯默默跟着鼓掌，脑袋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