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
陈若唯冷眼瞧着江屿雾那具的男体,黑色丝绸衬衫大开,面料如水晃荡,更显轻浮,的肌群桀骜。
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朝自己散漫走来。
江屿雾哼了一声,下垂的眼尾轻佻瞥她:“你能不能脑子里装点正经的东西?不把哥哥榨干不罢休?”
好无力。
陈若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的,她往沙发左边移了移。
江屿雾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非常克制地坐于右侧。
“又生气了?”
陈若唯否认:“没有。”
江屿雾长臂一展,佛手柑的味道幽幽钻进鼻腔,陈若唯听到他笑说:
“没有是对的。因为——该生气的人是我。见着老江也不绕道走,平时躲我的那股劲都去哪了?他跟我不一样,知道么?他下流。”
“你不下流?”
江屿雾无辜:“我怎么就下流了?这几年为你守身如玉,连自读都想着你。对了,有时间我们重新拍张拍立得。仅有的一张被哥哥在美国做了太多坏事,看不清你的脸了。”
陈若唯头皮发麻:“你恶不恶心?”
下一秒,陈若唯被他按倒在沙发,禁锢于他方寸之间。
她慌了一瞬,随即冷静地说:“我来月经了。”
江屿雾本来也没打算干啥,如一只长满獠牙的黑色巡回猎犬,弓着张狂的脊背,细细地贪婪地在她身上嗅闻。
陈若唯浑身不适,推他:“滚开,江屿雾。”
男人如座山,纹丝不动,漂亮的眼尾一掀,撒娇:
“你破了我的处,我要缠你一辈子。”
“……”
陈若唯闭上眼睛,内心麻木,杀了大润发十年鱼的大姐都没她平静。
平时冷清的休息室多了个女人,倒也不显得突兀,男人腕骨里劳力士手表走针的哒哒声,还有窗外卷入的微风。
时间仿佛暂停。
江屿雾安静地躺在陈若唯柔软的肚皮,聆听她流淌在五脏六腑的抗拒和矛盾。
骨节分明的指尖在她白皙的胳膊,缓慢上下滑动,往下,握住她温暖的手。
她的手并不属于特别的类型,和他曾见过的很多留学生养尊处优的手不同,她的掌心里有茧子,很淡,能看得出是很久之前留下的痕迹。
江屿雾想起她的过往,他们的过往,心里微妙的钝疼。
“真想和你融为一体,小唯,你想吗?”
早就想这么做了,他必须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在她受那些苦的时候,他就应该钻进她的身体里,她不会反抗,那就让他来。他做她狠不下心的剑鞘。
陈若唯喉中微涩,咽了口唾沫,干脆地说:
“不想。”
顶嘴的下场就是嘴巴痛,手也酸。
江屿雾垂眸,怜惜拂开她耳边的碎发,笑得浪荡又狂,睥睨,唇红艳艳的。
“你会想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想。”
***
时间一长,真就差点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江屿雾这人喜欢出其不意,没人能看透他脑袋里在想什么,经常朝令夕改。
这周公司集体熬的好几个大夜都是因为他随口的一句话。
陈若唯任劳任怨,因为从不抱怨,金姐虽然把重任交到她手上,但其他琐事和没人干的脏活也到了她手里。
仅一个月,陈若唯的进步肉眼可见。
午餐时分,关机妹说:“你是我见过最会能屈能伸的人,陈若唯,你天生就是打工人。”
陈若唯差点被嘴巴里的大米饭噎死,“你不如不夸,谁想娘胎里自带打工人的命?”
周峰幽幽飘来一句:“这次发布会结束,陈若唯转正可就提上日程了。”
“诶,哪用得着到发布会结束?”
关机妹打心底佩服陈若唯,初印象觉得这女生长得真美,清冷那一挂,不笑很高冷。
而且听说学历一般,大概率就是上头有人,想必也不会在巴结领导和转正上下功夫。
人不可貌相,一月有余,组里谁都没她努力。
“我看金姐昨天开会的意思,表现优异的可以破格提前转正。至于到时候留几个人,也没细说,哎,反正我悬。”
周峰人生中最大的磨难就来自风行,他自怜自艾。
陈若唯喝口汤,犹豫了下,他也是个可怜人,被抢功劳,还得憋屈地继续在金兰手底下干活。
“昨天金姐说,你的创意很好,如果没意外的话,我们三个都可以留的。”
周峰眼睛一亮:“真的吗?金姐亲口告诉你的?”
关机妹也来劲了:“哇塞,她还说了啥?”
糟了。
她犯了职场大忌。
后悔,江屿雾冷漠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在耳边回荡。
“我也是猜的。”陈若唯试图挽回,含糊道:“毕竟我们都这么努力了,不留是他风行的损失。”
可惜周峰己然沉浸在转正的喜悦里。
陈若唯后悔又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金兰身上,可不要出尔反尔才好。
几天过后,第一批留用名单出来,邮件下发到实习生的邮箱时——
陈若唯正在和江屿雾接吻。
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在亲。
陈若唯被亲的嘴唇水光潋滟,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她连忙低头,两唇之间由江屿雾故意带出来的涎液滴答一声滴入客厅地毯。
水痕渐深,陈若唯耳尖红了一片,偏头打开邮件。
【Hi,陈若唯。
gratulation!
经部门和人力资源部联合评估,您己通过为期三十西天的实习考察……】
江屿雾瘫进沙发,顺手打开电视,好整以暇:“怎么样?”
陈若唯开心的跳起来。
西周环顾,发现方圆几里只有江屿雾一个活体。
她只好扑过去,兴奋地搂住江屿雾的脖子。
“我转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