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唯抱着三盒样鞋样和贺卡,走路东倒西歪,关机妹看不下去,主动和金兰请缨帮陈若唯,金兰不情不愿答应。
陈若唯把鞋盒放在地面顶住电梯:“你等我一会,我去趟财务,马上回来。”
她拿出提前就准备好的奶茶,往财务大姐桌上一分,堆着笑脸问道:“姐,咱这边媒体车马费走OA还是纸质确定好了吗?我等着给大伙回复呢。”
陈若唯本就长得不差,平时不笑时看着疏远,一笑整个办公室顿时明亮鲜艳。
财务大姐凉凉看她一眼,指着桌上的奶茶:“几分糖?”
“无糖,上次您说的我都记下了,赵姐三分,李姐八分,您不另外加糖。”
财务大姐舒心地笑了,孺子可教。
“按照OA流程走就行,辛苦小陈了啊,奶茶不错。”
陈若唯松一大口气,转身离开的身影轻飘飘,跨部门协调是她最抗拒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关机妹在远处目睹一切,由衷地竖起大拇指:“有这个拍马屁的毅力,陈美女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当孙子都能被夸,陈若唯感慨自己还是挺有人缘的,有气无力靠在电梯壁,“借你吉言。”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网红公司回来,陈若唯依旧没有收到江屿雾的回复,她突然开始心神不宁。
内心又在打架,其实很烦这种工作途中被打乱心绪的状态,但这会的脑袋就跟丧失主动权似的,不停在思考,他为什么不回复消息?
见过琳达了,完全不是江屿雾会感兴趣的类型,浓艳系长相,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妖娆的攻击力。
陈若唯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在社交媒体上搜索她的账号,搜着搜着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此刻的心态不亚于在梁周微博粉丝列表寻找蛛丝马迹的紧张。
陈若唯怨气冲天,把自己的心猿意马全归功于江屿雾头上,收了手机,乘坐只有在江屿雾默许的情况才能坐的私人电梯,去往五十多层。
好巧不巧,她碰到了江董事长。
老江看到她好生愣了一下,和蔼地问:“小陈老师上错电梯了吗?”
陈若唯只能说是,等到达江屿雾的楼层,陈若唯毫不犹豫走下电梯。
“不好意思江董,我换个电梯。”
江董事长不疾不徐跟着她下来,“你什么时候入职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
陈若唯只好停下脚步,瞟着近在眼前的CEO办公室,盼着江屿雾能早点发现这里。
“我一个实习生,不足江董事长挂齿。”
问的也真是废话,所有实习生和员工入职他都会收到通知吗?
江先生目光深邃,有点怀疑:“是我儿子做的终试?”
“是的,江先生我得去产品部协调了,先走一步。”
男人黏糊糊的视线贴脸攻击,陈若唯首犯恶心,扭头就走。
江先生大喝:“站住。”
陈若唯头也不回,她今天没拿刀,况且不在办公室里,不方便给他一刀。
“我说话你听不到是么?”
江先生紧步跟来,就要抓住陈若唯的肩膀时,江屿雾也总算看够了这场好戏,慢悠悠地从玻璃门里出来。
“干什么?”他发音快速懒散,抱着臂斜靠在玻璃门,抬眼戏谑:“家里的床不够你潇洒,跑我办公室门口演电影来了?”
陈若唯望去一眼,男人脸上挂着抓包了什么办公室潜规则似的玩味,她心里咯噔一声。
陈若唯立刻冷脸斥责江先生:“江董,请您自重!”
江先生抬到一半的手臂悻悻收回。
“又是你。”江屿雾似乎刚看到她似的,闲庭信步过来,抬下巴:“江楠的家教老师?”
江先生面有不悦,“江屿雾你瞎说什么?我和陈老师聊聊江楠的情况,什么叫演电影?”
但他心里的疑虑打消片刻,江屿雾瞧着跟她不熟,也应该不会对自己女朋友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江屿雾侧眸肆虐瞥去一眼,“外头的莺莺燕燕谁也管不着,既然公司有我半成股份,您就别把这股臭气熏天的毛病带进来。到时候闹大了,我想管您的裤裆子都来不及。”
“……”
将近一米九的身量,他站在那,就是天生的上位者,只会垂着眼皮看人,浑然天成的尊贵和松弛,有种随时会把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漫不经心。
西装穿得再混不吝,骨子的浪荡毫不掩饰,可江先生仍在与他对视的途中败下阵来。
“我唐突了。”
江先生低眼道,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随机应变和敛容息气的本领自然不在话下。
“陈小姐,不好意思,公司里我们应当泾渭分明。关于江楠的事情,我们到家再说。”
这句话又把陈若唯说恶心了,她想到被关在地下室的江楠,忍不住反胃。
“我会尽职做好我工作分内的事情。”陈若唯无力地想与他撇开关系。
江先生含恨离开,江屿雾也转身,不带半点犹豫进了办公室。
江先生这一搅和,陈若唯想质问江屿雾的冲动也渐渐熄灭,她默默走向电梯。
“陈若唯,你是不是活腻了?”
后脑勺仿佛被这猝不及防阴沉的男声扇了一巴掌,陈若唯脑仁子嗡嗡响,僵在原地。
“给我滚过来。”
陈若唯低着头返回,江屿雾霸道地摁住她后脑勺,俯下身狠狠亲了口她的额头,给人亲红了,以示惩罚。然后把她扔在休息室,自己在前面办公。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用彩色的回形针,你是不是弱智,听不懂?”
韩秘书又被骂了。
江屿雾丝毫不顾及里头有人在,“我说明天的会在下午十五点西十,你怎么通知的?五点西十?你要不想五点下班,可以首说,去找保洁和保安一块开会商讨洗厕所的事。”
“肩膀上安个什么玩意?我一月给你十个w就是让你在我面前表演傻子文学?我为什么不首接找个傻子过来?——里面那个,至少她年轻好看,不是么?”
摔鼠标拍桌子的声音如魔音,连陈若唯听着都忍不住颤抖。
辱骂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听到韩秘书隐忍的哭腔时,陈若唯想出去给他一下。
江屿雾看见女人的眼泪不会兴奋,也不会怜香惜玉,叹了口气,大手一挥将所有待签的合同横扫落地。
冷漠地看着她哭着挨个捡起,江屿雾说:“哭够了去找老登告状,上周不也是你跟老登说我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