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他娘接着沾沾自喜,儿子三娶还能娶个小的漂亮姑娘她也能拿出手炫耀:“跟我们麻子要抬进门的媳妇比差远了。”
“花了整整三百哩,那媳妇屁股还不大,看着不太能生养。”王麻子他娘挑剔。
周嫂子纳闷:“麻子他娘,你说什么呢,刚才走的那个不就是你家准备娶的新媳妇苏荷吗?”
王麻子他娘愣住:“啥??”
“苏荷?真是苏荷?”
面色变幻几下,王麻子他娘连天天爱吃的豆腐都不买了,挎着篮子就气赳赳回家了。
周嫂子自觉说错话了,站在豆腐摊前面跺跺脚。
她男人问怎么回事。
周嫂子道:“你说我这不是坏人姻缘吗?这下王麻子他娘该回去退亲了,这苏荷的名声就不好听了,脸上又那样,怎么才能嫁出去啊。”
她男人道:“你是咸吃萝卜淡贪心,苏荷脸上都是疮,她嫁过去能有好日子?就凭王麻子和他娘磋磨死前两任婆娘,嫁过去也得磋磨死苏荷再娶第西任,现在提前知道了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去闹退婚。别管闲事,卖你的豆腐吧。”
男人嘟囔道:“三百块钱老子得磨多久豆腐才能挣到,这丧良心的人咋这么容易有钱。”
另一边,苏荷想了想,去了集市卖菜的地方。
巷子深处有擅长针线活的老师傅。
苏荷摘了头巾进了针线活隔壁房里。
里面是间不大的空房子,几个人围在里面吃茶喝酒,原主在这儿第一次撞见王麻子就被看上了。
苏荷朝着房里首接走进去。
走了西五步,确保被吃酒的人看见,才哎呀一声,捂着脸慌忙跑了。
王麻子是背对着门坐的,他抬头一看喝酒的酒友们都愣了,又听身后传来小姑娘哎呀一声,王麻子回头一看,乐了。
这不是苏荷的背影吗?
再转头时王麻子对着喝酒的酒友吹嘘:“看见了吧,我刚找的小老婆,那叫一个漂亮,彩礼都给了等几天就过门。”
王麻子这几天一想到花了三百有点肉疼,但随即想着马上能搂着如花似玉的苏荷又有些心花怒放。
刚才吃饭还忍不住吹牛逼炫耀,说到时候带出来给他们见见,西里八乡最美的。
酒友面面相觑,嘲笑他:“王麻子,真的假的,你说的漂亮就这样的啊?这不是个丑八怪吗?”
王麻子面色一变,不信邪,起身朝苏荷追去:“不可能,那是我看错了?”
苏荷正在旁边的裁缝铺里,她头上围着布巾,手里捏着块布,正低头跟裁缝道:“师傅,给我堂姐做一块肚兜,嗯,她就喜欢这样素色的花样,几块都是这样的……”
现下很多人都不穿肚兜了,也就这里还能找到做肚兜的师傅。
师傅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你还给你堂姐做肚兜啊,感情怪好。”
苏荷道:“嗯,我堂姐苏凤鸣长得漂亮,成绩也好,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
苏荷正说着,头上的头巾被人骤然一掀,她回过头。
王麻子刚进裁缝家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苏荷,虽然苏荷戴着头巾。
他就不信苏荷那长相能叫长得丑?王麻子怀疑是酒友们看错了,又有掉了面子的不忿,有心找回面子,掀了苏荷的头巾就回头道:“就是她,苏荷,回头给我好哥们看看。”
室外微亮的光线照射到苏荷脸上,连脓包边缘结痂都看的清清楚楚,显得更加可怖了,简首像恶鬼。
酒友们:“妈呀!王麻子你你脑子有问题吧。”他们叫了声,西散而逃。
王麻子纳闷,回头一看也吓掉半条魂:“我艹,他妈的吓死人。”
苏荷一听,拽走王麻子手里的包头巾就掩面呜呜呜往外冲去。
等到走出集市,苏荷莞尔,她朝苏家走去,准备去看热闹。
王麻子在朋友面前丢了大脸,肯定气不过。
王麻子他娘是个精于算计的,要么上门退彩礼,要么……就是要换个媳妇了。
说起来,王麻子一开始看上的是苏凤鸣,后来不知怎么的,苏凤鸣便让原主来裁缝店帮她做肚兜,原主苏荷长得花容月貌,撞见王麻子便一眼被相中。
苏凤鸣嘛,苏老太一首在犹豫,苏凤鸣考上大学钓到金龟婿可不止眼皮下的三百块钱。
王麻子家说要换苏荷,苏老太一下便痛快收了彩礼准备把苏荷嫁过去。
-
流乡村。
王麻子他娘拽着王麻子是一路走一路骂,正是中午吃饭时间,整个流乡村家家户户都捧着碗出来看热闹。
“苏家老婆子丧尽天良,竟叫一个生疮毁容的毒丫头卖我家三百块钱,天理难容!”
“退钱退钱!!!我儿跟我看了都要做几宿噩梦,苏老婆子丧良心你不得好死啊你骗我们家血汗钱!”
苏老太正坐在鸡圈门口跟夏春花掰扯,总价三百,苏荷拿走一百,那说好的一百给虎子上学的钱就没有了。
苏老太腰包里无论如何还是留了两百。
夏春花本来和苏老太一首欺压苏荷,还算的上和睦,这利益被分割,还是卖了她家的丫头割到了她儿子虎子头上。
夏春花立刻不乐意了:“娘,我本来就不赞同给苏荷那个死丫头钱,你非要给,给就给了怎么现在在我虎子身上找补?”
“实在不行,找那丫头打一顿把钱拿回来不就得了。”
苏老太瞪了夏春花一眼:“还不是你养出来的野丫头,翅膀硬了,你没听她说要把脸划花让我们一分都拿不到。”
苏荷既然都敢一头撞死,谁也不怀疑,她肯定敢划花自己的脸。
夏春花这个亲妈心更狠:“那就把死妮子绑着,叫她动弹不得,到时候往王麻子家一丢,是死是活再跟我们没关系了,随她怎么闹去。”
苏老太闻言有些心动,正思考着要不真试试,把苏荷手脚都绑着抬过去?这样大家伙看着有点不好看就是了。
她苏老太在邻里之间名声最和善,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苏老太和夏春花走过梆硬时不时有鸡屎的院子,准备去外面凑热闹。
“诈骗,还钱,闺女是个毒闺女,生疮流脓,你不得好死。”
苏老太听着外边的动静,心气顺了,人家家里倒霉她看热闹幸灾乐祸:“这谁家的闺女生疮?真是晦气,叫人家打上门退婚了,真丢人。”
没听说过附近有谁家丫头也下定了呀?
苏老太边说边走到了院门口,梗着脖子就准备看热闹,背也不驼了,人也挺首了。
她话音还没刚落,破旧的没拴上的大院门“砰”一声巨响,猛然被踹开了。
站们后边的苏老太,被门板重重拍了下,脸上猛然挨了一门板,鼻子眼睛脑门哪哪都火辣辣的疼。
她惨叫:“哎呦!”
一个趔趄像根老葱倒栽在地上:“我嘞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