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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熹微。
苏棠梨难得起了个大早，不是被系统吵醒，也不是被霉运缠身，纯粹是…兴奋的。
昨夜种种，从望星楼的甜蜜到识破宿命的震撼，再到那份让她扬眉吐气的“功德账单”，都让她心潮澎湃。
她哼着小调，心情极好地梳洗完毕。用过香叶精心准备的早膳后，她神秘兮兮地屏退了香叶和桂皮，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
小心翼翼地打开檀木小匣子，取出昨夜那张墨迹己干的宣纸，满意地欣赏了好几遍，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嗯，等系统升级回来，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它看看！让它知道，没有它催命，她苏棠梨也能把“功德事业”经营得风生水起！
就在这时，【滋——嗡——！】
【系统V2.0升级完成！】
【叮！检测到宿主意识清醒，本统提前2小时回归！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机械音在苏棠梨识海里骤然响起，光团闪烁着比以往更加璀璨夺目的金光。
然而，它的豪言壮语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硬生生掐断了！
只见它的宿主，苏棠梨正用两根纤纤玉指，捏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献宝似的抖了抖，嘴角噙着一种……近乎“邀功请赏”的得意笑容？
【宿主！你这是……】系统光团疑惑地闪烁。
“统子！你回来得正好！”苏棠梨的声音在识海里雀跃无比，带着一种“快夸我”的兴奋，
“快看！这是本姑娘昨日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成果！没有你，我一样把功德赚得盆满钵满！厉不厉害？”
系统：【……】
它狐疑地将“目光”聚焦到那张纸上。
熟悉的猩红大字 【功德值 -76092.33】依旧顽固地悬在识海背景里，如同一个巨大的嘲讽。
但此刻，它被那张新鲜出炉的“战报”完全抢了风头。
系统开始阅读，前面记录了一些苏棠梨的日常功德，可逐渐读着读着发现画风开始清奇起来。
【令功德金身心情愉悦+10？】
【令功德金身充满期待+30？】
【击退恶徒白池砚 功德+50？】
【解锁尘封善缘+500？】
嗯……在看过苏棠梨的下面的小字批注后，也不是不能理解。
最后，系统的目光死死钉在最下面两行：
“戌时：与功德金身进行灵魂层面深度绑定仪式（俗称：打啵）一次，效果显著，双方满意度极高！功德 +999 （人形祥瑞春心荡漾！）”
“亥时：成功预约功德金身下辈子、下下辈子绑定服务！功德 +∞ (无价之宝！)”
系统：【………………】
升级后澎湃的数据流瞬间凝固！璀璨的金光“啪”地熄灭，整个光团呈现出一种死机的灰白色，紧接着开始剧烈抽搐，颜色在代表震惊的惨白、代表愤怒的赤红和代表崩溃的幽蓝之间疯狂闪烁、切换，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打…打啵？！】系统的机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尖锐得能刺穿灵魂，充满了被十万伏特雷暴连环劈中的荒谬感，【宿主！本统的算法不是让你拿来结算这种闺阁秘事的！】
它感觉自己刚升级好的V2.0核心都在颤抖！【999点！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嗷嗷待哺的善行，多少需要拯救的孤寡老小，多少饿得皮包骨头的流浪猫狗等着这点功德值续命吗？！】
苏棠梨被识海里这通堪比魔音穿脑的鬼哭狼嚎震得脑仁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吵死啦！闭嘴！不是你升级前还鬼吼鬼叫让我‘立刻！马上！原地结婚！功德值管够！’的吗？现在真管够了，你又嫌多？”
系统：【……】
【…算你狠！本统认栽！】它气呼呼地，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开始结算，那数据运行得慢如蜗牛，充满了抠抠搜搜，还带着丝极不情愿：
【本期应还功德值953.67……哼！本统可是有原则讲信用的系统！该扣的一分不会少！休想占本统一毛钱便宜！】
猩红的赤字开始极其不情愿地跳动，苏棠梨看着系统按照她账单上记得数字依次增加，满意的点点头。
【按照宿主昨日功德账单结算，本日累计功德值为1649。】
随后系统极其不情愿地，用一种沉重缓慢语调播报：
【叮！本期应还功德值953.67己还清！】
【宿主当前功德值：-74442.33】
【批注：本期债务己清！请宿主务必脚踏实地，多做正经的善事！】
苏棠梨看着那终于消失的当期债务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
然而，没等苏棠梨好好享受这“财务自由”的愉悦，系统那带着浓浓挫败感和前所未有的凝重的声音再次响起，将轻松气氛碾得粉碎：【宿主，高兴得太早了。本统升级提前完成后发现，并非全是好事。】
几乎在同一时刻，白池砚的识海深处，冰冷的机械警报尖锐刺耳：【警告！核心攻略目标苏棠梨情感锚点彻底偏移！宿主攻略进度归零！一级惩戒启动！】
狂暴的电击瞬间撕裂神经，白池砚闷哼一声，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噬人的戾气。【废物！】他在识海咆哮，【若非你出的昏招！】
而苏棠梨这边，系统带着升级后的信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与凝重，将白池砚系统的存在、抹杀机制和盘托出。
“攻略系统？抹杀？！”苏棠梨心头剧震，识海中质问如惊雷，“你不是说此界万物皆在功德系统的制约之下吗？怎会如此？！”
系统光团无力地闪烁：【宿主，万事皆有可能…有光便有影，有善便掠夺。本统也很挫败，无法预知或阻止另一个系统的存在及其规则。】它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无力感。
苏棠梨强迫自己冷静，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统儿！白池砚…他是不是江叙白？是不是和我一样是…穿过来的？”如果是，那这孽缘就太可怕了。
【不是！】系统的回答斩钉截铁，数据流高速分析，【本统己进行最高权限的灵魂烙印扫描与时空波动溯源比对。白池砚的灵魂烙印清晰稳定，与此方世界本源完美契合，并无任何异世穿越痕迹。他是此界土生土长之人。他与宿主的前世纠葛…本统暂时无法建立有效关联模型。】
这个答案让苏棠梨松了口气，但困惑更深。
不是江叙白，却同样身负系统，同样对她怀有强烈的、甚至不惜抹杀的“攻略”目的？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白池砚本身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就在她心乱如麻，试图理清这团乱麻时，门外响起香叶清脆的声音：“小姐，镇国公夫人派人送了帖子来，请您过府叙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