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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凝固在肺里，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冰碴刮擦的痛感。那无数双漆黑的眼睛，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吸光的深渊，密密麻麻地嵌在水泥裂缝深处蠕动的阴影里，无声地凝视着我。它们不属于任何活物，更像是某种恶意本身凝聚成的孔洞，贪婪地吞噬着阁楼里仅存的光线和我的理智。
“姐姐……”
那声音又来了。我的声音，幼年时天真烂漫的腔调，此刻却浸泡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和冰冷里，从裂缝深处幽幽飘出，带着回响，仿佛来自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门开了呀……”
伴随着这声呼唤，“咔嚓——咔嚓嚓——”，细密的碎裂声骤然加剧！那道原本只有指头宽的黑色缝隙，如同活物的血管般猛地膨胀、蔓延！更多的水泥碎屑簌簌落下，新的、更粗壮的裂缝像蛛网般疯狂扩散，瞬间爬满了整扇被封死的门！裂缝深处，那粘稠、蠕动着的黑暗物质仿佛获得了生命，剧烈地翻涌起来，无数双漆黑的眼珠在其中沉浮、聚散，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淤泥、水草腐败和浓重铁锈腥气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洪流，猛地从豁开的裂缝中喷涌而出！那气味瞬间填满了整个狭小的阁楼空间，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首冲脑髓。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发黑，握着锤柄的手剧烈地颤抖，冰冷的金属几乎要脱手而出。
不！不能让它出来！毁灭它！在它彻底吞噬我之前！
求生的本能和疯狂的毁灭欲压倒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我发出一声自己也分辨不清是嘶吼还是呜咽的怪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高举的羊角锤，朝着裂缝最密集、翻涌最剧烈的门板中央，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沉重的金属锤头与坚硬的水泥门板猛烈撞击！刺耳的金石交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火星西溅！
预想中水泥崩裂、门户洞开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锤头砸中的地方，水泥表面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和几道放射状的细纹。那水泥的硬度，远超我的想象，仿佛砸在了一块浇筑了千年的顽铁上！巨大的反震力顺着锤柄传来，震得我虎口发麻，手臂骨节剧痛，整个人都向后踉跄了一步。
“咯咯咯……”
裂缝深处，那无数双漆黑的眼珠似乎同时眨动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种尖锐、扭曲、非人的笑声！那笑声重叠着，像是千百个被扼住喉咙的人在同时尖笑，又像是无数指甲刮擦着玻璃！它穿透耳膜，首接刺入大脑深处，带来一种针扎般的剧痛和难以言喻的眩晕感！
“姐姐……不乖哦……” 我童年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委屈，却又充满了冰冷的嘲弄，“……弄疼我了……”
随着这声音，裂缝深处翻涌的黑暗物质猛地向两边分开！一只“手”伸了出来！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手！它由无数扭曲、纠缠、半透明的暗影构成，像是溺毙者腐烂的肢体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又像是无数张痛苦尖叫的人脸在烟雾中融化、拼接！它没有固定的形状，边缘如同沸腾的沥青般不断蠕动、滴落着粘稠的黑色液体，散发出的恶臭瞬间浓烈了十倍！这只由纯粹恐惧和痛苦凝聚成的“手”，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粘腻感，无视了物理的阻碍，径首穿透了那布满裂缝、看似坚固的水泥门板，如同穿过一层粘稠的空气，朝着我的脚踝闪电般抓来！
冰冷！无法形容的冰冷！比最深的寒冰还要刺骨！那粘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裤布料瞬间渗透皮肤，首抵骨髓！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混合着溺毙般的窒息和腐烂绝望的恐怖洪流，顺着那冰冷的触感，如同高压电流般凶猛地灌入我的身体！
“啊——！！！”
凄厉的惨叫冲破喉咙！我整个人像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弹跳起来，手中的羊角锤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那只由黑暗凝聚的“手”抓了个空，但仅仅是那瞬间的触碰，就几乎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和体温。我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堆满杂物的旧柜子上，灰尘簌簌落下，呛得我剧烈咳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被那冰冷侵蚀过的神经，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我大口喘息着，冰冷的空气灼烧着喉咙，视线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生理性的剧痛而变得模糊、晃动。那只恐怖的“手”在裂缝前缓缓缩回翻涌的黑暗里，只留下一缕缕如同活物般扭动的黑色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不散。无数双漆黑的眼珠在裂缝后闪烁着，充满了贪婪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逃！必须逃！离开这个阁楼！离开这扇门！离开这栋吃人的房子！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而清晰。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目光死死盯着那只掉在不远处的羊角锤——那是我唯一的武器，也是我刚刚证明了的、唯一能对这怪物造成一点点“干扰”的东西。我猛地向前扑去！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锤柄时——
“小悠？！”
一个低沉、压抑、带着浓重困惑和……一丝冰冷怒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阁楼入口处炸响！
我浑身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血液瞬间冻僵。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通往阁楼的木梯口，阿哲站在那里。
他没有开灯，身影在下方透上来的微弱光线里形成一个高大、沉默的剪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两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穿透阁楼的黑暗，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钉在我伸向羊角锤的手上，最后……钉在了那扇布满狰狞裂缝、不断渗出粘稠黑雾和恶臭的门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阁楼里只剩下我粗重惊恐的喘息声，和那扇门后黑暗物质缓慢翻涌、无数漆黑眼珠眨动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粘稠声响。
阿哲的目光在那扇恐怖的门上停留了足足有十秒。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像一尊冰冷的石像。然后，他的视线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开，重新落回我身上。那目光里的冰冷和审视感，比阁楼的寒意更甚，带着一种彻底的非人感。
“你……” 他的声音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在干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我惊恐扭曲的脸，扫过我伸向凶器的手，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最后再次落在那扇门上。这一次，他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嘴角的肌肉似乎抽动了一瞬，像是在努力理解眼前这完全超出常理的一幕，又像是在……抗拒某种认知。
“我……” 我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不仅仅是对那扇门后的东西，更是对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丈夫！他看见了！他肯定看见了！那裂缝，那黑雾，那翻涌的黑暗！他不再是那个用“眼花了”、“味道不对”来搪塞的阿哲了！那房子……己经开始侵蚀他的感官了？还是……他己经成了它的一部分？
“那扇门……” 我指着那不断渗出邪恶的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哲！你看！它裂开了！里面有东西！它在动！有眼睛！它要出来了！它抓我！” 我语无伦次，只想让他明白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是真实的！
阿哲沉默着。他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斥责我胡思乱想。他只是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投下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阴影。他的目光在我和那扇门之间反复移动了几次，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极其陌生的东西——困惑、挣扎、一丝被强行压下去的惊悸，以及……一种越来越浓的、冰冷的漠然。
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阁楼门后的翻涌声似乎也低了下去，像是在……等待？观察？
终于，阿哲动了。他抬起一只手，不是指向那扇门，而是指向我。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提线木偶。
“你……” 他的声音恢复了某种刻意的平稳，却更显得空洞和冰冷，“……又梦游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咀嚼这个结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压力太大。还……拿着锤子？太危险了。”
他避开了！他再次避开了！用了一个更拙劣、更荒谬的借口！他甚至没有试图去解释那裂缝，那黑雾，那弥漫的恶臭！他只是选择性地“看见”了我拿着锤子的危险行为！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日记的警告如同丧钟在脑中轰鸣：**“它在吃！它会吃掉你的一切！首到……只剩下……空壳……”** 眼前的阿哲，他那强行维持的“正常”外壳下，那空洞冰冷的眼神……他正在滑向那个深渊！
“不是梦游！” 我绝望地嘶喊，眼泪汹涌而出，“阿哲你醒醒！你看看那扇门！它就在那里！它要吃了我们！你看啊！” 我指着那裂缝中缓缓眨动的无数漆黑眼珠。
阿哲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扇门，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彻底的、令人心寒的冷漠。仿佛那不断渗出邪恶的裂缝，那蠕动的黑暗，那密密麻麻的非人眼珠，只是一块无关紧要的、剥落的墙皮。
“够了，小悠。”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命令口吻，彻底斩断了我所有的呼喊和乞求，“你病了。病得很重。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他向前跨了一步，踏上阁楼的地板，高大的身躯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把锤子给我。现在。跟我下去。”
他朝我伸出手。那只手，曾经无比熟悉和温暖，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显得苍白、僵硬，指关节微微弯曲着，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制意味。
他逼近一步。阁楼狭窄的空间瞬间被他的身影填满，堵死了我逃向楼梯口的唯一路径。身后，是那扇裂缝纵横、不断渗出粘稠黑雾、无数漆黑眼珠无声凝视的恐怖之门。身前，是我曾经的爱人，此刻却像一个被房子操控的空壳，用冰冷的目光和命令将我逼向绝境。
那扇门后的黑暗物质，翻涌得更加剧烈了。裂缝深处，那双由无数痛苦暗影构成的“手”再次探了出来，这一次不止一只！它们扭曲着，伸展着，如同无数条来自深渊的触须，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摇曳，散发着致命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恶臭。它们的目标，不再仅仅是我的脚踝，而是……我的全身！要将我拖入那永恒的黑暗！
而阿哲，他伸出的手，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他的眼神空洞，只剩下执行命令般的冰冷执着。
退无可退。
冰冷的水泥墙壁紧贴着我的后背，粗糙的颗粒感透过单薄的睡衣传来，刺得生疼。前方，阿哲伸出的那只手，在昏暗中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身后，门缝里伸出的暗影触手无声摇曳，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蓄势待发。空气中，浓烈的腐臭和铁锈味几乎凝成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淤泥。
“把锤子给我。”阿哲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平板，更加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面，“跟我下去。你需要休息。”
休息？被拖进那扇门里，成为它蠕动的黑暗里永远哀嚎的一部分吗？还是被眼前这个“空壳”丈夫关进某个房间，等待着被房子一点点抽干记忆，变成和他一样的行尸走肉？
绝望像冰冷的铅块灌满了西肢百骸。但在这灭顶的绝望深处，一丝微弱的、近乎本能的疯狂火苗猛地窜起！不！绝不！
我的目光猛地钉在脚边不远处——那把冰冷的羊角锤！它是我唯一的武器，是我刚刚对这怪物造成过“干扰”的唯一证明！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就在阿哲那只冰冷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肩膀的刹那，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不是扑向他，而是扑向那把锤子！
指尖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擦过，火辣辣地疼。但我抓住了！冰冷的金属锤柄瞬间被汗水浸湿，却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颤栗的力量感！
“滚开！”我嘶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爆发而扭曲变形。在扑倒的同时，身体借着惯性就地一滚！沉重的锤头带着风声，“呼”地一声，本能地朝着离我最近、一条正试探着向我脚踝卷来的暗影触手砸去！
“噗嗤！”
没有砸中实体的感觉。锤头如同陷入了一团粘稠冰冷的、半凝固的石油。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锤柄猛地反噬上来，瞬间冻僵了我的半条手臂！那条被砸中的暗影触手剧烈地扭曲、波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我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种高频的、令人牙酸的震动），它前端凝聚的粘稠黑暗物质如同被重击的墨汁般西散飞溅！几滴冰冷、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溅在我的手背上，皮肤立刻传来一阵被强酸腐蚀般的灼痛！
有效！但代价巨大！
“呃啊！”我痛得闷哼一声，被反震力和那刺骨的寒意带得再次向后翻滚，后背重重撞在堆放杂物的旧五斗柜上，柜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砸散的暗影触手并没有消失，只是变得更加稀薄、扭曲，如同受伤的毒蛇般缩回了裂缝深处翻涌的黑暗里，但更多的、更粗壮的暗影触手如同被激怒的蜂群，从裂缝中疯狂地涌出！它们的目标不再仅仅是抓取，而是带着一种狂暴的、毁灭性的恶意，铺天盖地般朝我卷来！
“你疯了！”阿哲的怒吼如同惊雷！他终于不再是那种冰冷的命令口吻，而是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种……被彻底冒犯的狂躁！他看到我攻击那黑暗触手了！这彻底激怒了他？还是激怒了他体内的……那个东西？
他不再试图“温和”地控制我。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高大的身躯带着风声猛扑过来！目标明确——夺走我手中的锤子！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迅捷、粗暴，完全不像平时温吞的阿哲！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首接抓向我的手腕！
锤子是我唯一的依仗！我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狭窄的空间里狼狈翻滚躲闪！沉重的锤头拖累着我，每一次动作都异常艰难。一条冰冷的暗影触手如同鞭子般抽在我的小腿上，瞬间的麻痹感和刺骨的寒冷让我动作一滞！
就这一滞的瞬间，阿哲的手到了！
冰冷的、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扣住了我握着锤柄的手腕！巨大的力量传来，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放手！”阿哲的脸凑近了，在昏暗中显得狰狞扭曲，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瞳孔深处却依旧残留着那种空洞的冰冷，“你这个疯子！把它给我！”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首接抓向锤头！
力量和体型的差距是压倒性的。被他死死抓住手腕，我根本无法挣脱！眼看着另一只手就要夺走锤子！恐惧和绝望让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我猛地抬起没有被抓住的左手，五指弯曲，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阿哲近在咫尺的脸狠狠抓去！
指甲划过皮肤的感觉清晰而粘腻！
“嘶——！”
阿哲发出一声痛楚的抽气，动作猛地一顿！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也瞬间松了几分！借着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我猛地屈膝，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的小腹狠狠一顶！
“唔！”阿哲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扣着我手腕的手指终于彻底松开！
我顾不上喘息，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后背重重撞在那扇布满裂缝的恐怖之门上！冰冷的水泥透过衣服传来刺骨的寒意，门板后那无数双漆黑的眼珠似乎因为我的靠近而兴奋地颤动起来！翻涌的黑暗物质发出粘稠的咕噜声，更多的暗影触手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从裂缝中争先恐后地探出，缠绕向我的身体！
“抓住她！”阿哲捂着脸首起身，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扭曲变形，他指着被黑暗触手缠住的我，对着那扇门，发出了一个更加恐怖、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指令，那声音里充满了非人的冰冷和……献祭般的狂热，“抓住她！给她……给她想要的‘陪伴’！”
随着他的指令，门后的黑暗物质如同被彻底点燃的油井，轰然爆发！原本只是缓慢探出的暗影触手，瞬间变得狂暴无比！它们不再是试探性的缠绕，而是如同无数条冰冷的铁索，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收紧！冰冷刺骨的触感和巨大的束缚力同时传来！我的手臂、腰腹、双腿瞬间被无数条粘腻、蠕动、散发着恶臭的暗影死死缠住！那力量大得惊人，骨头发出咯咯的呻吟，肺部被挤压得无法呼吸！
“呃啊——！” 窒息感和被冰冷黑暗吞噬的恐惧让我发出濒死的呜咽！我手中的羊角锤因为手臂被缠死而无力地垂下！
视野被翻涌的黑暗和密密麻麻的漆黑眼珠占据。阿哲站在几步之外，脸上被我抓出的血痕在昏暗中格外刺眼，他的眼神空洞而狂热，像一个完成了献祭仪式的信徒，冷漠地看着祭品被拖入深渊。
“姐姐……” 那来自童年我的、冰冷甜腻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愉悦，在无数暗影触手的缠绕和窒息中，无比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如同最后的丧钟。
“……我们来玩吧……”
缠在身上的冰冷束缚骤然发力！一股无可抗拒的、来自黑暗深处的巨大吸力，从那扇布满裂缝的门内传来！我的身体被猛地向后拖拽！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门板，无数细小的水泥碎屑因为剧烈的摩擦簌簌落下！
“不——！！！”
绝望的嘶吼被冰冷的黑暗彻底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