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扭曲的黑影与自己在蛇怪记忆中看到的画面渐渐重叠——同样让人恶心。艾利克斯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之夜。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却分不清是咬破了舌尖还是……
“艾利克斯!”德拉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传来,“我们得——”
黑影突然暴起!如同一团沸腾的沥青朝他们扑来,所经之处的草木瞬间枯萎。德拉科本能地拽住艾利克斯的手腕要跑,却在转身瞬间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艾利克斯翡翠色的瞳孔正在剧烈收缩,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怖的回忆牢笼。
没有时间了。
几乎是一种本能,德拉科猛地将艾利克斯往后一推。龙皮靴在湿滑的苔藓上划出两道痕迹,他张开双臂挡在艾利克斯与怪物之间。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是两把小扇子。
“跑啊!”德拉科的声音撕裂了夜空的寂静,尾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告诉我爸爸——”
怪物的利爪己至眼前,漆黑的指尖滴落着独角兽的银血。德拉科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母亲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父亲书房里的雪茄香,还有...还有艾利克斯指尖那抹永远温暖的熏香气息。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来临。
“Expecto Patronum!”
一道璀璨的银光从身后迸发,将禁林照得如同白昼。德拉科睁开眼,看见一条巨大的银龙从艾利克斯魔杖尖腾空而起——它每一片鳞甲都闪耀着月华般的光辉,龙睛是两团跃动的银色火焰。龙翼展开的瞬间,空气中响起清越的钟鸣。
黑袍怪物发出非人的尖啸,被银龙一爪拍进十英尺外的树干。腐朽的树干应声而断,那团黑影如同被灼烧的蛛网般蜷缩起来。
银龙盘旋回防,巨大的身躯将两人笼罩在守护范围内,龙尾顺带圈住了哈利。光芒中,德拉科看见艾利克斯的脸——素来从容的眉眼此刻凌厉如剑,魔杖尖端还在簌簌掉落银色火星,而另一只手正死死攥着自己的后襟,力道大得几乎要撕破衣料。
“你...”德拉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艾利克斯突然将他拽进怀中,力道大得让肋骨生疼。他感觉到对方的颤抖,比禁林最猛烈的寒风还要剧烈。
“没事...”艾利克斯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银龙守护神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将三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银色光晕中。德拉科能感觉到艾利克斯的呼吸仍然紊乱,抓着他后背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我没事,”德拉科放轻声音,指尖穿过艾利克斯后脑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我们都好好的,你看...”他稍稍后仰,捧起艾利克斯的脸——那双总是沉静如湖的墨绿色眼睛此刻翻涌着未褪的惊涛,“我连袍子都没破。”
艾利克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将额头抵在德拉科肩上。温热的吐息透过单薄的校袍,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德拉科......”艾利克斯的声音闷在对方校袍的布料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我...是个无用之人。”
德拉科的手指顿在艾利克斯的发间,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永远从容优雅、骨子里比马尔福还要骄傲的人,此刻正蜷在他怀里说着自我否定的话。
“你疯了吗?”德拉科捧起艾利克斯的脸,银龙身上的光照亮对方泛红的眼尾,此时德拉科想用所有自己觉得美好的词加注在面前这个黑发少年身上,好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独一无二,“你是我见过最酷的人了!魔咒、炼金术、魁地奇...梅林啊,你甚至能用无声咒把斯内普教授的坩埚变成金色飞贼!”他的拇指擦过艾利克斯微凉的脸颊,“就那条银龙守护神...整个霍格沃茨都找不出第二个!”
艾利克斯的睫毛颤了颤,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你差点就......"那个词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尖刺,"......死了。"
德拉科突然意识到艾利克斯的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苦。他捧住对方脸颊的手不自觉地放柔,拇指轻轻那道平时总是挂着从容微笑的唇角。
“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德拉科故意搓了搓艾利克斯的脸,“你看,活蹦乱跳的小龙限量版。”他放软声音说着那个让自己羞涩的昵称,“你己经做得够好了,没有人能比你——”
“我差点又失去......”艾利克斯突然打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德拉科敏锐地捕捉到那个沉重的"又"字。无数疑问在舌尖打转——失去过谁?什么时候?为什么从没提起?但此刻艾利克斯的呼吸仍不稳定,指节在他掌心中冰冷得像具尸体。
俩人身后,哈利抱着瑟瑟发抖的牙牙缩在龙尾形成的屏障后。猎犬的耳朵完全耷拉着,把整张脸埋进哈利怀里,只露出一个不停颤抖的毛屁股。
“它...它还在吗?”哈利壮着胆子探头,眼镜片上还沾着逃跑时蹭到的蜘蛛网。
银光边缘,那个黑袍怪物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蠕动着。它像被踩扁的蟑螂般西肢反折,破烂的斗篷不断渗出黑雾,每次试图爬起都会漏出更多雾气。最令人不适的是,它“脸”的位置始终朝向他们,即使没有眼睛,也能感受到粘稠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