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交警竹马把我宠上天

第 71章 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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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逢后,交警竹马把我宠上天
作者:
斯文猫
本章字数:
4424
更新时间:
2025-06-21

施岩秋在车上时就给宿管阿姨打了电话。宿管阿姨刚打开宿舍的门,施岩秋就赶到了。赵易辰和宿管阿姨在门外等着。

她轻轻推开门,隐约能听到孩子们均匀或轻微的鼾声。

她屏住呼吸,凭着微弱的光线,蹑手蹑脚地走到靠窗角落的一张下铺前。

被子里鼓起小小的一团。

施岩秋的心猛得揪紧了。

她弯下腰,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看清了那张熟睡的小脸——李小军。

他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梦里也不得安宁,脸颊上还有一道未干的泪痕。

施岩秋鼻子一酸,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伸出手,极其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孩子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安抚的温柔:“小军?小军?醒醒,是施老师。”

孩子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朦胧,充满了睡意和不解。 他显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带着依赖地喊了一声:“施老师?”

“小军乖,快穿衣服,跟老师出去一趟。”

施岩秋的声音依旧很轻,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迫。

她迅速地从床头拿起孩子的校服外套,帮他往身上套。

孩子完全在懵懂状态,像个小木偶一样顺从地配合着老师的手,任由施岩秋把他的胳膊塞进衣袖子,拉上拉链。

他的小脸上写满了茫然和困倦,似乎还没从深沉的睡眠中完全抽离。

首到被施岩秋牵着手,跌跌撞撞地走出温暖的寝室,穿过冰冷空旷的走廊,夜风猛地灌进领口,李小军才似乎真正清醒了一些。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施岩秋的手,小手冰凉,微微颤抖着。

他仰起头,看着老师紧绷的侧脸和在夜色中显得异常严肃的神情,小声地、怯怯地问:“老师……我们去哪呀?天……天还没亮呢!”

施岩秋的心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低下头,看着孩子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澄澈、带着全然信任和一丝不安的眼睛,喉头哽咽,几乎无法出声。

该怎么告诉这个孩子?

告诉他,他即将面对人生中最残酷、最冰冷的一次告别?

告诉他,他那个总是笑呵呵、用粗糙大手笨拙地摸他头的父亲,此刻正躺在医院的某个地方,生命像沙漏里的沙一样飞快流逝?

那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却无法完全掩饰其中的沉重:“小军…老师带你……去看爸爸。”

短短几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感觉到孩子抓着她的小手猛地一紧。

“爸爸?”李小军的眼睛在黑暗中倏地睁大了,迷茫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被更大的不安覆盖。

他不再追问,只是更紧地抓住了施岩秋的手,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贴近了她,仿佛在汲取一点微弱的依靠。

他沉默着,被施岩秋半扶半抱着坐进了赵易辰车的后座。

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寒气,也隔绝了那个沉睡的校园世界。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和暖气口送风的嘶嘶声。

赵易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

施岩秋紧紧搂着孩子,脸偏向窗外,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而李小军,这个平时在课堂上有些腼腆、但眼神总是亮晶晶的男孩,此刻却像一尊小小的、没有生气的木偶。

他蜷缩在施岩秋的臂弯里,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两只小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用力到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着。

他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问一句“爸爸怎么了”。这种反常的、沉重的安静,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头发紧。

车子在深夜空旷的道路上飞驰,朝着仁济医院的方向。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片流动的暗影。时间仿佛被拉长又压缩,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终于,刺眼的红色“急诊”灯牌出现在视野里。

车子还未停稳,施岩秋就推开了车门。深夜的急诊大厅,依旧灯火通明,像一个永不疲倦的战场。

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血腥气、汗味和各种药物苦涩的气息,浓烈得刺鼻。

冰冷的白炽灯光打在光洁的地砖上,反射出惨白的光。

穿着蓝色、绿色制服的身影步履匆匆,推着担架车,拿着输液瓶,神色凝重。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呻吟和家属低低的啜泣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背景音。

施岩秋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长椅上的那个身影——李小军的母亲。

她比施岩秋印象中更加瘦小、佝偻,像一片被狂风骤雨蹂躏过的枯叶。

她身上还沾着灰扑扑的工装尘土,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脸上布满泪痕和污迹,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

看到施岩秋牵着孩子进来,她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想站起来,却又虚脱般地滑坐回去,嘴唇哆嗦着,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孩子,眼神里是能将人溺毙的痛苦和绝望。

“妈!”李小军终于挣脱了施岩秋的手,像只受惊的小鹿,跌跌撞撞地扑向那个蜷缩的身影。

他小小的身体扑进母亲怀里,“妈妈!爸爸呢?爸爸在哪?”他终于问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孩童本能的恐惧。

女人用尽全身力气抱紧儿子,枯瘦的手臂勒得孩子几乎喘不过气。

她把脸深深埋在孩子的头顶,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悲鸣。

她用带着浓重乡音的、破碎不堪的句子,断断续续地、颠三倒西地诉说着:“在在里面……医生……医生在抢救,爸爸流了好多血……呜……”她语无伦次,声音被巨大的悲痛撕扯得不成样子。

施岩秋的心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刺痛,她别开脸,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赵易辰搂着她的肩,安慰她。

施岩秋想起小时候自己和妈妈也如同她们母子一样无助。

是赵易辰父亲来医院帮他们处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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