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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夏盯着钟楼倒转的指针，心跳仿佛也被这诡异的画面带偏了节奏。她的手臂上浮现出淡蓝色的光晕，像是要从这个时空被抽离。
“别怕。”陆昭南紧紧握着她的手，“我能感觉到，你正在和什么东西对抗。”
她苦笑了一下：“我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了，还怎么对抗？”
话音未落，远处火光映红半边天幕，浓烟滚滚而起，夹杂着人群的惊叫与兵刃碰撞声。沈知夏咬牙稳住心神，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诡异的钟表。
“我们得走。”她说。
陆昭南点头，拉着她便往西城方向奔去。可刚拐过第一个街角，一阵阴风袭来，沈知夏猛地一个趔趄，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她低头一看，那只浮现蓝光的手臂己经变得透明，像是被风吹散的雾气。
“不行……”她喘息着道，“我撑不了多久。”
陆昭南皱眉，忽然将她拉进巷子深处，背靠墙，低声说：“闭上眼，什么都别想。”
沈知夏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他轻轻按住她的手腕，掌心传来一股温热的力量，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在缓缓流转。沈知夏感觉胸口一松，那种被撕裂的感觉轻了一些。
“你这是……”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护魂诀。”他声音低沉，“能帮你稳定存在状态，但只能支撑一小会儿。”
沈知夏睁开眼，看着他紧绷的表情，心里泛起一丝酸涩：“所以，你早就准备好了？”
陆昭南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每次看到你快要消失，我都觉得……完了。”
气氛一时凝滞，只有远处的喊杀声在不断逼近。
沈知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我是不是原来的我，我现在站在这里，就要把该做的事做完。”
陆昭南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
他们重新踏上前往西城驿站的路，途中穿过一条幽暗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像是有人故意点燃了陈年旧纸。
“刚才那个怨灵……”沈知夏突然开口，“你不觉得它出现得太突兀了吗？”
陆昭南脚步一顿：“你也察觉到了？”
“不是普通的镇魂咒。”她眯起眼，“它的气息不纯，像是掺杂了别的东西。”
“你是说……有内鬼？”陆昭南低声问。
沈知夏点头：“而且是个很熟悉我们行动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浮现出一个名字——林晚棠。
“她不可能只布下这一条陷阱。”陆昭南语气冷冽，“今晚的事，太顺利了，反而让人不安。”
沈知夏也觉察到不对劲：“如果我们现在调头回去查，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陆昭南目光锐利，“她以为我们己经被牵制住了，现在正是反客为主的好机会。”
他们当即改变路线，折返先前那间废弃柴房。路上沈知夏一边走一边回忆之前的细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她突然停住脚步，“你说五十年前也有一个人带着玉佩穿越过来？”
“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的下场如何？”
陆昭南神情微变：“她最后失踪了，在一场大火中。”
“而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也在用火。”沈知夏压低声音，“这不是巧合吧？”
陆昭南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或许……这是一场轮回。”
他们一路潜行，很快回到了柴房附近。远远望去，屋内灯火通明，几个黑影在里面来回走动，似乎正在整理什么文件。
“他们在转移证据。”沈知夏眯起眼。
“不止。”陆昭南脸色铁青，“那是刑部库房的案卷目录。”
沈知夏心头一震：“他们要把关键档案转移出去？！”
“必须阻止。”陆昭南低声道，“如果那些东西落入林晚棠手里，我们就彻底被动了。”
沈知夏咬咬牙，正要制定计划，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又开始泛蓝。
“糟了！”她急促地呼吸，“这次时间更短了。”
陆昭南一把扶住她：“听着，我有个办法，但需要你配合。”
“你说。”
“我要把你送到一个地方，那里可以暂时保护你不受干扰。”
“什么地方？”
“阴阳界线。”
沈知夏瞪大眼：“你疯了？！”
“不是真正的进入。”他解释道，“而是借助你的玉佩力量，让你短暂‘附体’在我身上。这样你可以保持清醒，也能继续追查线索。”
“但是……”
“没有但是。”他打断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沈知夏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
陆昭南立刻开始施法，口中念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咒语响起，沈知夏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意识逐渐模糊。等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己经站在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里。
西周一片虚无，却隐约能看到现实世界的影像，像是透过一层薄纱。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竟然真的变成了半透明状。
“你听听到我吗？”陆昭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得到。”她回应。
“很好。”他说，“我们现在共享感官。记住，控制好情绪，否则会影响我的判断力。”
“明白。”
这时，外面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见几名黑衣人抬着木箱走出柴房，箱子上刻着刑部特级封印的印记。
“果然是赃证。”沈知夏低声说。
陆昭南悄然跟上，身形隐没在夜色之中。他们一路尾随，首到对方进入一座废弃的宅院。
“是尚书府的分支据点。”陆昭南认出了门牌上的痕迹。
沈知夏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低声道：“看来林晚棠早有准备，她可能己经知道我们会盯上刑部。”
“那就更要快点行动。”陆昭南眼神坚定，“趁他们还没完成转移，我们必须动手。”
沈知夏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发现眼前画面剧烈晃动，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冷笑声响起：
“你们倒是挺能蹦跶。”
两人同时一震。
是林晚棠。
她一身素衣立于庭院中央，面带讥笑，手中赫然拿着一枚古旧的铜铃。
“你们猜猜看，我刚刚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