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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沈烨反手将柳珏护在廊柱后，弩箭擦着他肩头钉入木雕雀替，箭尾剧烈震颤。远处防弹车猛然加速撞开院门，轮胎碾过青砖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刑警队长张铎扯下对讲机吼道："C组封锁西侧巷口！B组注意流弹！"他话音未落，车顶天窗突然探出个戴墨镜的寸头男人，手持复合弩对准人群。
"是陈怀瑾的司机阿虎！"柳皓突然指着那人脖颈处的蝎子纹身大喊，"去年他在澳门赌场当过马仔！"
沈烨抄起地上半块青砖掷向庭院石灯，砖块精准击中电路开关，整个院落瞬间陷入黑暗。混乱中三声弩箭破空声响起，却都钉在了突然升起的防弹盾牌上——特警队不知何时己架起移动掩体。
"留活口！"张铎的吼声淹没在引擎轰鸣中。防弹车突然甩尾漂移，后座车窗降下条缝隙，戴着玉扳指的手挥了挥，阿虎立即缩回车内。
柳珏攥着沈烨的袖口突然收紧："那个扳指......是二叔去年拍卖会丢的战国玉器！"
"追！"张铎刚要起身，却被沈烨按住肩膀。
"轮胎印。"沈烨指着泥地上泛着荧光的痕迹，"他们在减震器里加了磷粉，让痕迹组跟着荧光追，比GPS靠谱。"
老爷子拄着蟠龙杖重重顿地："都回议事厅！文彦的尸体先盖白布，等秦法医验完再入殓。"
众人惊魂未定地回到正厅时，五叔公柳世荣正捏着紫砂壶往嘴里灌茶。这个掌管家族账房的老会计手抖得厉害，茶水泼湿了唐装前襟都浑然不觉。
"五叔公，"沈烨突然开口，"您上个月给药材基地拨的修缮款，为什么走的是海外子公司账户？"
柳世荣的茶壶"啪"地摔碎在青砖上："你...你查我账本？"
"是陈氏制药的财务系统先露出马脚。"柳珏示意林晓雯投影银行流水，"他们在维尔京群岛的空壳公司，上周刚收到五叔公私人账户转去的两百万。"
柳世荣的孙子柳晖突然拍案而起："这是栽赃！我爷爷管账三十多年从没出过差错！"
"那你解释下这个。"沈烨从供桌下摸出个青铜香炉，底部赫然刻着"柳世荣赠"的字样，"上个月祖祠翻新，您捐的香炉用的是明代官窑配方，但釉料里掺了现代化学染色剂——这种造假工艺，和陈氏拍卖行三年前那批赝品瓷器如出一辙。"
法医秦雪适时递上检测报告："放射性碳定年显示，这尊香炉不超过五年历史。"
"混账！"三叔公柳世昌的犀角杖横扫过来，柳世荣慌忙抬手格挡，腕间竟露出块百达翡丽星空表——这与他平日戴的老上海牌机械表大相径庭。
柳晖突然扑向侧门，却被守在那里的警员李明阳反剪双臂。从他西装内袋掉出个翡翠鼻烟壶，壶底刻着陈氏家徽。
"五房的人全部隔离审查。"老爷子闭眼揉着太阳穴，"世昌哥，麻烦带族老会重新审计过去五年的账目。"
窗外忽然传来螺旋桨轰鸣，西架警用首升机在祖宅上空盘旋。张铎接完电话神色凝重："防弹车在城郊仓库区消失，但后备箱里......"他看了眼柳珏，"发现了柳文彦前妻李婉茹的指纹。"
"李姨不是五年前就移民加拿大了？"柳皓疑惑道。
"上个月她在温哥华赌场欠了高利贷。"沈烨点开手机里的加密邮件，"陈怀瑾替她还了债，条件是......"他故意停顿，目光扫向角落里缩成团的柳玥。
柳玥突然尖叫着扯下珍珠项链："都是他们逼我的！陈怀瑾说只要把祖坟风水图......"
"啪！"
柳珏扬手一记耳光打断她的哭嚎，从自己坤包里抽出份文件摔在地上："看看你过户到闺蜜名下的三处房产，真当柳家的情报网是摆设？"
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管家钟伯急忙递上药丸，却被沈烨拦住："这安宫牛黄丸外层裹了朱砂，与您正在服用的降压药会产生毒素。"
满座哗然中，柳世昌突然老泪纵横："祖宗基业真要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
"未必。"沈烨走到中堂山水画前，指尖抚过题跋处的暗纹，"劳驾三叔公把族谱请出来，如果我没记错，柳氏宗族第一百二十七条有关于'刮骨疗毒'的祖训。"
当泛黄的族谱在檀木案上铺开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浑身湿透的警员小王举着证物袋大喊："在阿虎身上搜到这个！"
透明袋里染血的紫檀木牌上，赫然刻着柳玥的生辰八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