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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潮生香
晨光刺破纱帐时，林小夏在药香与粥糜的甜腻中苏醒。床榻边搁着青瓷碗，尚有余温的桂圆莲子粥上，漂浮着几颗晶莹的冰糖，正是她昨日昏迷前无意识呢喃的想吃的东西。
"姑娘醒了？"张伯佝偻着背从屏风后转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笑意，"王爷吩咐，这粥要熬足三个时辰，火候差一刻都不成。"他絮絮叨叨说着楚墨寒如何整夜守在门外，又如何为了药方与太医争执，林小夏望着碗中倒影，耳尖渐渐发烫。
与此同时，书房内的楚墨寒将泛黄图纸拍在案上，墨玉镇纸撞出闷响。"这上面的机关构造，你们当真从未见过？"他盯着赤霄和一众幕僚，烛火在眼底映出跃动的光。赤霄指尖抚过"蒸汽机"三个字，皱眉道："属下曾在波斯商队的手记里见过类似符号，却从不知晓其用途。"
"继续查。"楚墨寒揉了揉眉心，目光不自觉飘向窗外兰馨阁的方向。昨夜替她掖被角时，少女枕畔露出半截银链，坠着个刻满西洋花纹的小盒，轻轻一碰竟弹出锋利刀片——分明是精巧的防身暗器。
兰馨阁内，林小夏正对着铜镜查看伤口。后颈的肌肤在灵泉滋养下己结出淡粉色的痂，她伸手触碰时，突然听见珠帘轻响。楚墨寒抱着软垫跨进门槛，发冠未束，墨发随意垂在肩头，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慵懒："大夫说要换药。"
他半跪在床上的姿势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林小夏却注意到他指节上缠着的纱布——正是昨夜捏碎茶盏留下的伤口。温热的药汁顺着脊背滑落，楚墨寒的呼吸扫过她耳后："疼就抓着我。"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王爷！太子邀您明日狩猎！"暗卫的禀报让气氛骤然紧绷。林小夏转身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楚墨寒慌乱后退，撞倒了搁在矮几上的药碗。瓷片飞溅间，他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手臂被划出细长血痕。
"你受伤了！"林小夏惊呼着去抓他手腕，却被楚墨寒反手握住。他盯着她眼中的关切，喉结动了动："明日狩猎......你与我同去。"不等她反驳，又补充道："太子不会轻易罢休，只有在本王身边，你才安全。"
暮色渐浓时，太子府内烛火如血。太子将密报摔在案上，羊皮纸上画着林小夏使用奇怪药瓶的模样。"一个乡野丫头，竟能解百毒？"他冷笑一声，转动着狼头玉佩，"告诉黑风寨的人，明日狩猎场......该有些'意外'了。"
而此刻的王府花园，林小夏蹲在新开辟的菜畦边，小心翼翼地将灵泉浇在幼苗上。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楚墨寒提着食盒在她身边坐下，月光将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尝尝，你教厨房做的'番茄炒蛋'。"
木勺递到唇边时，林小夏忽然抬头。楚墨寒耳尖通红，却仍强装镇定："看本王作甚？不过是答谢救命之恩......"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悠扬的梆子声，他慌忙起身，衣摆却勾住菜畦的竹篱，狼狈的模样惹得林小夏轻笑出声。
风起时，楚墨寒望着少女笑弯的眉眼，第一次觉得，即将到来的狩猎危机，或许也没那么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