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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 王府烛影
雕花马车碾过青石板的脆响惊碎了夜的寂静。楚墨寒将林小夏发烫的身子搂得更紧，指腹无意识着她后颈缠着的布条，那里还渗着丝丝血腥气。"驾！"他撩开锦帘冲玄甲卫怒吼，月光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映出少见的慌乱。
王府朱门缓缓洞开，管家张伯举着灯笼疾步上前："王爷，太医己经——"话音未落，楚墨寒抱着人擦肩而过，衣摆扫落廊下悬挂的玉铃，叮咚声惊飞了檐角夜枭。穿过九曲回廊时，林小夏突然在昏迷中呓语，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他脚步微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兰馨阁内熏着安神香，太医们轮番把脉却眉头紧锁。"此毒见所未见，怕是......"为首的老太医话音未落，楚墨寒己捏碎了手中茶盏，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去把她的布包取来！"当赤霄呈上沾着泥土的布包，他指尖轻颤着翻开，里面几株草药下压着个绘着奇异纹路的瓷瓶。
"王爷，这瓶身的西洋符号......"赤霄话音被楚墨寒倒药粉的动作截断。灵泉混着粉末在青瓷碗里翻涌，他蹲在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托住林小夏后颈："小夏，张嘴......"温热药汁顺着她嘴角滑落，他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触到柔软肌肤的瞬间，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三更梆子响过，兰馨阁烛火未熄。楚墨寒靠在雕花椅上打盹，忽然听到床上传来响动。睁眼便见林小夏睫毛轻颤，他几乎是扑到床边："感觉怎么样？"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少女苍白的唇动了动，他立刻将耳朵凑过去，温热呼吸扫过耳畔："水......"
青瓷碗递到唇边时，林小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楚墨寒浑身僵硬，看着她仰起脖颈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心跳快得离谱。"谢......"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他脸色骤变，迅速将林小夏护在身后，腰间佩剑己经出鞘。
赤霄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是太子的暗卫，不过己经解决了。"楚墨寒这才松了口气，却发现林小夏攥着他袖口的手指还没松开。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她颈侧若隐若现的粉色印记，像朵未绽的莲花。
"你为何......"林小夏轻声开口，却被他打断："先养好伤。"他别开脸，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睛，"明日让厨房炖些补汤。"起身时衣袖扫落桌上布包，露出一角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奇怪的机械构造，还有歪歪扭扭的"蒸汽机"字样。
楚墨寒捡起图纸时，林小夏己经重新闭上眼。他盯着那些看不懂的符号，突然想起她用奇怪药粉救自己的模样。夜风掀起纱帐，他下意识替她掖好被角，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呢喃："谢谢......"
回廊外，赤霄看着自家王爷在窗前站了整整半个时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而此时的太子府内，暗卫首领单膝跪地："镇北王身边那女子......属下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医术。"太子把玩着狼头玉佩，眼中闪过阴鸷："查，掘地三尺也要查清她的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