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事件后的第十日,萧家祖祠遗址上竖起了新的碑林。萧凡抚摸着碑上"七星连曜,共照山河"的刻字,指尖忽然触到一道细微的凹痕——那是昨夜星辰入梦时,北斗第七星留下的指引。林婉清抱着新抄的《千机阁秘录》走来,书页间夹着从蛊巢里找到的青铜钥匙,钥匙齿纹竟与祖祠地宫的门锁严丝合缝。
"根据古籍记载,千机阁的'血月计划'分三阶段:引蛊、夺舍、升棺。"她将泛黄的图纸铺在碑前,图纸中央是座倒悬的星棺,周围环绕着三百六十五个微型蛊瓮,"现在他们前两步失败,必然会在升棺之日孤注一掷。而升棺的关键......"
"在双生血脉。"萧凡握紧手中的半块玉佩,镜面般的碎光中闪过兄长狰狞的脸。自从虚妄之镜破碎后,他时常在午夜梦见那具青铜棺,棺中人穿着与自己相同的黑袍,胸口却嵌着兄长的蛊虫心脏。小蝶说这是血脉共鸣的征兆,就像赵家的双胞胎术法,总会有感应。
子夜时分,地宫的星图突然流转成逆序。萧凡举着七星刀切开暗门,却见本该空荡的密室中央,赫然摆着那具在幻象中见过的青铜棺。棺盖缝隙渗出黑色雾气,雾气里裹着无数细小的哭喊声,正是那些被千机阁掳走的萧家子弟。赵正的炸药包刚触到雾气,就被腐蚀出焦黑的孔洞:"是尸解蛊的毒气,沾到就会变成行尸!"
"小心!"小蝶的琉璃星砂突然飞起,在棺盖上拼出北斗图案。雾气如遇明火般嘶鸣 retreat,萧凡这才看清棺身刻着的不是星图,而是萧家历代封灵使的生辰八字——包括他自己的,却被划上了血红的叉号。
林婉清的紫光藤条缠上棺沿,却在触到某道刻痕时剧烈震颤。那是父亲的生辰,旁边用蛊血写着"替子成蛊"西个字。萧凡突然想起兄长的嘶吼,终于明白当年祖父为何要将双生子血脉分离——他想让作为弟弟的萧凡成为封灵使,却阴差阳错让哥哥成了永生药的活容器。
"千机阁利用双生血脉的共生特性,想在升棺时将你们的灵魄对调。"林婉清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到时候,你会被永远困在蛊巢里,而他将以封灵使的身份掌控所有血脉。"
棺中突然传来锁链响动,萧凡的玉佩与兄长的残片同时发烫,竟在空中拼成完整的"永生"二字。字影落入毒气的瞬间,三百六十五个蛊瓮虚影从地面升起,每个瓮里都映出萧凡的脸,只是表情各异:有愤怒、有恐惧、有绝望,最深处的那个,竟露出与兄长如出一辙的阴鸷。
"萧凡哥,看你的影子!"小蝶的星砂突然聚成屏障。萧凡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漆黑的轮廓里长出银色鳞片,掌心握着的不再是七星刀,而是染血的骨钉。那影子对着他露出森然笑意,开口时竟发出兄长的声音:"我们本就是一体,何必挣扎?"
七星刀在手中剧烈震动,刀身映出七名旁支子弟的影像。赤星少年举着燃烧的火把跑来,橙星少女撒出带着药香的花瓣,黄星青年用土系术法加固地宫墙壁,绿星女孩的藤蔓缠上影子的脚踝,蓝星少年引动地下水形成屏障,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