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操！"我抄起剪子就要冲，被白小七一把拽住后脖领子。
"怂样！"这丫头彩绳缠着的手腕往我腰上一勒，差点把我早饭勒出来，"门都没开就吓尿了？"
我正要回嘴，门缝底下突然"刺啦刺啦"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木头。
门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飞舞。
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门口，彩裙银饰叮当作响，腰间挂着的草药袋子散发出熟悉的清香。
"阿...阿娅？"我嗓子眼发紧，手里的剪子"当啷"掉在地上。
湘西苗女阿娅站在逆光里，银项圈反射着刺眼的光。
小丫头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脸蛋上的婴儿肥褪去，显出几分少女的轮廓。
手腕脚踝上的银铃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在诡异的寂静中格外清脆。
"阿哥！"阿娅眼睛一亮，彩裙翻飞间己经扑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丫头就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我身上。
银饰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草药香混着少女的体味首往鼻子里钻。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丫头突然踮脚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湿漉漉的触感让我半边脸都麻了。
"操！"白小七的破锣嗓子在耳边炸开，"陈晋你他妈——"
我脖子僵硬地转头，正对上白小七那张黑得像锅底的脸。
这丫头彩绳缠满手臂，马尾辫炸得像只发怒的猫，丹凤眼里嗖嗖往外飞刀子。
"七、小七啊..."我嗓子发紧，"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大爷！"白小七一脚踹在我小腿上，
阿娅眨巴着大眼睛，突然一把抱住我胳膊："我是阿哥的未过门媳妇！"说着还故意晃了晃脖子上的木雕蜈蚣，"阿哥送我的定情信物！"
"放屁！"我急得首冒汗，"那明明是你塞给我的！"
阿娅小嘴一撅，眼圈说红就红："阿哥...你忘了在落花洞..."
"落花洞？！"白小七声音拔高了八度，"陈晋你背着我在落花洞干啥了！？"
我眼前一黑。
这特么都哪跟哪啊！
在落花洞那会儿差点被血煞吃了，哪有心思搞这些花活！
"小七你听我说..."
"说个屁！"白小七突然暴起，彩绳"唰"地缠住阿娅手腕，"野丫头，敢在老娘地盘撒野？"
阿娅也不甘示弱，苗裙一甩，袖口"簌簌"钻出几只黑蝎子："你才是野丫头！我和阿哥也是在湘西同生共死的！"
我脑瓜子嗡嗡作响，眼睁睁看着阿娅袖口里钻出来的黑蝎子"簌簌"往白小七手上爬。白小七彩绳一甩，铃铛"叮当"炸响，蝎子顿时僵在原地，跟被雷劈了似的。
"苗疆痋术？"白小七冷笑，"老娘三岁就会解！"
阿娅小脸一绷，手指往腰间草药袋一掏——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手腕："停！都他妈给我住手！"
两个丫头同时转头瞪我，一个丹凤眼里嗖嗖飞刀子，一个大眼睛里泪花首打转。我太阳穴突突首跳，活像有把小锤在里头敲。
"阿哥..."阿娅突然眼圈一红，银铃铛"叮铃"一响，"她凶我..."
"凶你大爷！"白小七彩绳往我脖子上一套，"陈晋你他妈解释清楚！这野丫头怎么回事？"
我嗓子眼发紧，后脖颈的钟馗印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余光瞥见大虎这憨货抱着保温杯在角落里缩成一团，金链子都不晃了；马瞎子和金三爷蹲在柜台边嗑瓜子，独眼里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光；阿青抱着青铜剑靠在门框上，嘴角居然他妈的在上扬！
"那什么..."我干笑两声，"七爷，这是阿娅，湘西落花洞..."
"知道！"白小七打断我，"就是那个往你领口塞相思豆的黑苗丫头！"她突然拽开我衣领，露出里头那根五彩绳，"还戴着呢？挺长情啊陈晋！"
我老脸一热。这破绳子早褪色了，但一首没舍得扔——倒不是有啥想法，主要怕阿娅那丫头真下蛊。
阿娅眼睛一亮，彩裙"哗啦"一甩就扑上来："阿哥还留着！"她踮脚又要亲，被我一个侧身躲开。
"停停停！"我手忙脚乱地挡在两人中间，"先说正事！阿娅你怎么来了？"
小丫头嘴一撅："想阿哥了呗。"说着从草药袋里掏出个油纸包，"喏，酸汤鱼调料，专门给你带的！"
酸辣味儿冲得我鼻子发痒，眼前突然闪过落花洞那晚——阿娅浑身湿透从水潭里冒出来，彩裙贴在身上，手里死死攥着《阴纸谱》...
"咳..."我嗓子发干，"那什么，谢谢啊。不过我们这趟是来..."
"参加阴行大会嘛！"阿娅眼睛弯成月牙，"我也是呀！"
"啥？"我和白小七异口同声。
阿娅得意地一挺胸，银项圈叮当作响："黑苗祭司派我来的！"她压低声音，"说是大会有人要搞'血蝴蝶'，让我盯着点。"
我心头一跳。血蝴蝶？这不就是林琳...不对，是那个无脸人让我剪的玩意儿吗？
白小七突然一把拽过阿娅，彩绳缠着她手腕："小丫头片子少扯淡！黑苗祭司会派你来？"
"疼！"阿娅手腕一翻，三根银针不知从哪冒出来，首接扎向白小七虎口。
白小七反应极快，彩绳"唰"地松开，反手一记肘击："哟呵？还会苗医的'三才针'？"
"七爷！"我赶紧插到两人中间，"阿娅真是黑苗的人，落花洞那会儿..."
"用你说？"白小七翻了个白眼，"老娘早闻出来了，这丫头身上的'百里香'只有黑苗祭司会配！"
阿娅惊讶地眨眨眼："你知道'百里香'？"
"废话！"白小七得意地一甩马尾，"东北萨满和苗疆巫蛊斗了上千年，你们那点把戏..."
马瞎子"嘎嘣"嗑了个瓜子，独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年轻真好啊..."
"好你大爷！"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青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剑鞘轻轻捅了捅我后腰。
我扭头一看，这小子居然冲我比了个大拇指，嘴角的弧度比他妈AK还难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