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乖，别动，小檬。"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像是在哄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却让周小檬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手术刀冰冷的刀尖抵在她锁骨下方最娇嫩的皮肤上，己经刺入半寸。"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这副明明怕得要死，却偏要逞强的样子。"
鲜血顺着她精致的锁骨蜿蜒而下，在雪白的肌肤上勾勒出妖异的纹路："等取出这个烦人的小东西..."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我要用金子给你铸个笼子。"
刀尖剜进皮肉的声响混着他的低语，周小檬疼得眼前发黑，冷汗浸透了后背。可张昊的声音仍在继续，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笼柱要缠满带刺的玫瑰，每天清晨，我会用沾着露水的花瓣叫醒你，黄昏时让你靠在我怀里，看海豚跃出磷光..."
刀刃突然刺入更深处的组织，周小檬猛地仰起脖颈，像一只濒死的天鹅。喉间溢出的呜咽声被张昊用唇舌堵住，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凶狠得近乎撕咬。
"永远陪着我..."他抵着她战栗的唇瓣呢喃，喉间滚动的喘息裹挟着铁锈味，"我们一起沉入地狱最底层...在那里，再也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刀尖般锋利。周小檬的视线开始模糊，汗水将她的头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像一道枷锁。
时间持续了八分钟。
终于，刀尖挑出了一枚染血的芯片。张昊将它捏在指尖，鲜血顺着他的手套滴落，在地板上绽开暗红的花。
"结束了。"他的声音突然轻柔下来，像是暴风雨后疲惫的海浪。
手套缓缓摘落，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双手曾为她包扎过伤口，系过鞋带，也曾隐忍的悬停在她唇畔上方，用掌心的温度代替那个不敢落下的吻。
"我的小夜莺..."拇指擦过她湿漉漉的睫毛，将血与泪揉成眼角的一抹艳色，"...很勇敢。"
酒精淋上伤口的瞬间，周小檬的身体猛地绷紧，却在剧痛中反常地安静下来。她的瞳孔微微扩散，像是灵魂暂时抽离了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苍白的唇瓣上还留着咬破的伤痕，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抖。
张昊指间寒光一闪，那枚沾血的芯片在空中划出冷冽的抛物线。吴峥伸手接住的瞬间，张昊己经欺身压向周小檬，温热的鼻息喷在周小檬耳后的敏感处。这个距离近得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颈动脉，又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记住现在的每一分疼。"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喉间滚动的哽咽只有她能感受到，"下次.....别再轻易相信别人。"
这句话像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刺入她最脆弱的软肋。周小檬的睫毛剧烈颤动，在眼底投下破碎的阴影。就在张昊首起身的瞬间，那条银链子从他领口滑落——海螺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边境海边小城的黄昏，她赤脚在沙滩上捡到三枚海螺时雀跃的背影；餐厅暖黄的灯光下，她颤抖着将海螺推到餐桌中央的模样；还有张昊当时低头凝视掌中海螺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
"我做了三个项链...一人一个。"回忆里她的声音轻得像海风，"咱们三个永远不分开。"
现实中的周小檬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被血染红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
"你是谁，你不是张昊...他从来不会让我流血..."周小檬的泪水在脸上蜿蜒成河，"他宁可划伤自己千万次...也舍不得让我疼一下的...你到底是谁啊，你把我的耗子哥藏在哪了？"
她的哭喊声在金属舱壁间回荡，带着令人心碎的共鸣。发丝黏在泪湿的脸上，被血染红的指甲在椅子扶手上抓出深深的刻痕，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某个正在消逝的幻影。
"那是耗子哥的项链，你为什么带着他的项链...”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锁骨的伤口上，你不是耗子哥...你把耗子哥的海螺还给我…"抽噎让她的语句断成碎片，"把我的海螺还给我…"
张昊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晃。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投在舱壁上，仿佛某个被撕裂的灵魂。他伸手握住那枚海螺，指腹过螺旋纹路。
他忽然低笑一声，"小檬乖..."嗓音带着蛊惑般的轻哄，却让那滴悬在她睫毛上的泪珠颤得更厉害。
"别哭了，看清楚。"他将项链塞回衣领，“我是张昊。只是你从来就没想要真正的了解我。”
周小檬的瞳孔骤然收缩，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张昊己经首起身。月光在他脸上投下冰冷的阴影，所有情绪瞬间收敛，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瞬间从未存在。
"走吧，铮哥。"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染血的袖口，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心寒的平静，"雾先生该等急了。"
随着他一个响指，两名身着黑西装的壮汉无声地推门而入。他们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如同两条训练有素的杜宾犬。
"送我的小夜莺回房间休息。"张昊背对着周小檬吩咐道，"记住..."他突然回头，眼神在接触到周小檬惨白的脸色时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轻一点。别再弄伤她。"
这个停顿太过微妙，像是某种隐秘的警告。保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架起周小檬的动作果然轻柔了许多。其中一人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她手腕上被绳索磨破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