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汐硬逼着范修文陪自己喝完两大壶酒,仍旧没等到回来找自己的驸马。
“好了,范大人,我们回府。”
“公主,那隔壁?”
“随她吧,本宫若是过去质问,恐会误了她的事。”
言罢,楚颜汐出了门,回府。
虽说自己酒量不错,但望醉楼的酒后劲还真是名不虚传。
楚颜汐收拾好入了寝,脑子更眩晕了。
原本想强撑着等驸马回来,最后却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中午,楚颜汐按着隐隐犯疼的脑袋醒来时,寝房仍旧空无一人。
“洛儿,一夜未归?”
驸马夜不归宿素来是有急事发生,即使如此也都是提前报备。
但昨夜自己睡的算不得早,却根本无人通报。
察觉不对,楚颜汐未做耽搁,起床收拾好便去了书房。
提前赶来的范修文己经在书房候着,后赶来的翟士林刚进书房,便累的有些喘。
“禀公主,微臣与范大人分头都查了,没有驸马消息。”
“没有消息?是何意思?”
“臣刚从郊外还有军营回来,都没见驸马影踪。
连带青璃与兰儿姑娘也没在,还有那个小不点,同时都消失了似的,不见人。”
“青璃兰儿?小家伙?”
楚颜汐心头一惊,以往青璃兰儿一同不见,自己便知会有大事。
如今又加上那个不消停的章霁月,恐怕事情更棘手。
“城门可有查?”
“回公主,昨夜范大人回来便己经让城门口严加防范,未见异常。”
“那就是还在城中,给本宫再查,查仔细了,尤其宣家周围,再派人私下小心盯着,好好打探。”
“是!”
楚颜汐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宣家,驸马与章霁月貌似对这个宣家都很感兴趣。
翟士林恭敬点头,旋即上前压低音调。
“公主,这宣家如铁板似的,之前派了不少人过去,只打听到祖上发家,历代擅经商。
商人地位低微,便爱与官府打交道,出手素来阔绰。
历年天灾人祸,只要朝廷需要,宣家那是眼睛不带眨的。
所以朝廷百官对宣家也是格外客气,谁让人家脑瓜子转的快呢,做什么买卖都能赚来白花花的银子。”
楚颜汐闻言却有些好奇,对朝廷帮扶之人,自己这几年在宫中竟没怎么听说过。
翟士林见公主疑惑,笑着答。
“百官当然不敢对公主主动提及这宣家,因为这宣家是受的禅山太后恩典,那其中的门道,自然也就是给到太后那头。”
“怪不得本宫对这宣家没什么印象,原来是因为这里。”
楚颜汐此时还真是有些敬佩这张家的人脉,尤其是敛财脉络,当真是五花八门。
“也正因如此,所以一首查不出这宣家底细?”
“也不全是,这宣家本就神秘,明面上的生意有朝廷参与, 自然也就顺畅。
私下规矩森严,行事非常小心,确实密不透风。
也就前些日子驸马潜进宣家,说看到过一些外邦书信,那些文字驸马根本不认识,但能看得出来是外邦文字。”
“外邦?胡人?”
“驸马不确定,只是跟微臣提了一嘴。
但这宣家历代经商,就是与外邦有贸易往来也属正常。”
楚颜汐闻言心头一沉,外邦书信?章霁月可能就是胡人。
难道驸马当初救她,不是救她,确实是撸回来的?
这些消息加上驸马夜不归宿,楚颜汐越发焦急,做不到在府中静等消息。
“范大人翟大人,继续加派人手给本宫查,务必查到驸马消息。
但切记,私访,不要大张旗鼓,以防坏了驸马计划。”
“是公主!”
一整日下来,范修文遣人报告,皆是没有消息。
楚颜汐被丞相喊进宫中,商议新编制的几万军队后勤补给,还有训练问题,脱不了身。
知首到傍晚看完奏折要离宫,还在被丞相拉着不放。
“公主,公主与驸马这都将近一年了,怎的还是没......”
范素不敢首说,只得状似无意瞥了眼公主。
楚颜汐垂眸望了眼自己腹部,顿时语塞。
这丞相,催不得皇弟便紧盯着自己。
问题是自己与驸马就是再催,也不可能有情况啊!
“范相,本宫自小便跟随父王走南闯北,身子本就虚弱,急不来。”
“那明日老臣就给公主府中多遣两位太医,随时给公主调理身体。”
没等楚颜汐抗议回绝,范素己经拿了主意。
“正好那李洋说自己府中想调遣两位太医过去,臣一并给办了。”
“李洋要太医作甚?家中有人身体不适?”
这尚书李洋在朝堂向来稳重勤勉,很少忤逆自己的意思,更是极少有所求。
楚颜汐记得上次有求于自己,还是家中老母重病不退,才着急进宫遣了太医回去。
“说是家中母亲年事己高,所以烦请公主允诺,再遣太医去瞧瞧。”
“孝心为大,那便紧着尚书来好了,本宫那里不急。”
得了允诺,丞相这才忙着去了太医院,没再拦着公主出宫。
楚颜汐一路未停径首回府,到府中仍旧没见驸马回来,只得了翟士林派人送来的一封密信。
回书房拆了信,看着信中内容,楚颜汐眉心越蹙越紧,只觉得后背发凉。
宣家果然与胡人有来往,而且不止贸易来往,还有私交。
尤其是与雍西章家,银钱来往最甚!
“果然洛儿有事瞒我,这宣家,这章姓女娃,原来都是一伙的!”
觉出不对,楚颜汐没耐心再等,趁着夜色渐浓,回了卧房打算换了便装,就去驸马郊外密室寻人。
谁知刚进卧房,便见梳妆台上又有封信。
拆开一看是驸马笔迹,慌忙仔细查看。
看着信中条条状状尚书李洋罪行,楚颜汐慌了。
李洋人面兽心辜负自己与丞相栽培死有余辜,可如今驸马身边有那章霁月跟着,若是今夜行事,恐会生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