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洛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让自己看到面前让人难以下咽的一幕。
平时接触不多,但余文州行事还算稳重,谈吐也是一身书生气。
即使身手一般,可给人感觉也是满满书卷气。
那宣灏景怎么说也是宣家家主,素来说一不二,虽外形有些魁梧,但也己经近六十高龄了。
在外无人敢忤逆,就是朝中大员对宣家也是十分客气。
但此时,屋内,见面看了一眼便抱在一起啃在一起的两人,一瞬间冲击的屋外的沈清洛差点掀了窗子。
尤其当魁梧的宣灏景一脸享受的被文质彬彬的余文州压制,还对着宣灏景一口一个干爹喊出声时,沈清洛胃里在翻滚。
不是鄙夷不接受,而是这反差,属实有些不顾人死活。
沈清洛努力隐忍,在两人仅有的一些对话中,捕捉到几句有用的线索。
还不算亏,至少不是一无所获。
屋内的两人正在奋战,屋外的沈清洛正要默默合上窗户缝。
“别啊,我瞅瞅。”
突然闪现身侧的矮小身影,上来就扒着自己往上爬。
沈清洛不敢有大动静,将人拽着捂了眼睛,关了窗户。
“丫头你不要命了!”
按住章霁月将人抱着带去无人墙边,见这丫头一脸不屑,气的沈清洛捏了捏这人脸颊。
“信不信我回去就找公主告状!”
“好啊,那我也找姐姐告状,就说你偷来宣家,趴窗户看人亲热!”
“.........你闭嘴!”
屋内的事又被提及,沈清洛浑身不适的瞪了眼过去。
“走,回去再说!”
扯着章霁月跃过偏僻处一个个墙头,二人功夫都不错,没多会便到安全处。
散了在外接应的手下,沈清洛让人先给青璃报了平安,便带着章霁月回府。
府中公主未归,沈清洛将人拉去自己房间,好生盘问。
“说,你去宣家作甚?”
“凭什么只许你去,不许我去?”
“公主可是再三交代不让你出门,你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说?那我现在就进宫告诉公主!”
“唉唉,好歹也是个大人,怎的这么爱嚼舌根告状!”
“那就老实交代。”
章霁月小脸一沉,白了眼过去,语调不服气。
“我知道公主姐姐最近在查宣家,还查到了宣灏景,一时不放心,就去瞅瞅。”
“公主在查?”
“嗯,让那个傻大个私下去查的。”
“傻大个?翟士林?”
“是他。”
“你如何知道的?”
“那日他俩房中说的,我在外面趴了会窗。”
“偷听就偷听,还趴窗。”
沈清洛瞥了眼理首气壮的丫头,有些无语。
“怪不得最近翟士林总不见人,原来背着我们有动作。”
拉着女孩坐去椅子上,沈清洛居高临下将人按住。
“那你知道多少?余文州为什么喊宣灏景干爹?这是什么恶趣味吗?”
“孤陋寡闻。”
章霁月白了眼大惊小怪的沈清洛,小手交叉放于胸前。
“我在雍西便知道这人的癖好,男女通吃,更爱男色。
尤其那种细皮嫩肉,文气带点柔弱的,是宣灏景最爱。”
“.........所以,”
话在口边,沈清洛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倒是章霁月大大方方脱了口,“对啊,这些年他干儿子很多,能入了他眼的皆是前途无量。
没看那余文州进了京无人为难,可不是公主面子大,而是宣灏景在背后。
不出所料,余文州如今府中肯定也是银钱无数,收了不少好处。”
沈清洛想到前两日余文州自掏腰包伺候使团,原来是真有钱,不在乎那些小钱。
“丫头,说实话,你来未央到底是为何?宣家到底与你是何关系?”
“就当仇家好了。”
“仇家?据我所知,雍西章家背后便是宣家,怪不得雍西这小国这些年崛起迅速,原来是有宣家在后支撑。”
“反正就是仇家,我要杀的人在宣家,你们的仇家也在宣家,放心,我不像余文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可你姓章,雍西现在就在章家人手里,按理你也算雍西的皇亲国戚,为何会孤身来我大楚?”
“你这人是真的烦,我要不说呢?”
“那便耗着,耗到公主回来!实话告诉你,若不是公主执意留你,我早就将你踢出府了。
我的身体你也知道,不可能再冒风险留不明身份的人在公主身边。
如今公主内忧外患,在我毒发前,必须肃清她身边的一切。”
章霁月紧紧盯着沈清洛的眼睛,被这人眸中的坚定扰的眼眶有些热。
出口的话似重千斤,想吐出却又在徘徊,一字一顿。
“那首张姓女王的童谣,其实是章姓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