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淑景阁内静谧温馨,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片金黄。陆明珠紧紧攥着被退回的日记本,目光落在萧景辰用朱砂笔在“加税”旁写下的批注:“明珠的字进步了,但心要像清清的糖一样甜。” 看着这行字,她的眼眶瞬间,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陆清清送她的咸鱼帕子上。
“妹妹别哭,”陆清清迈着轻快的步伐,晃着手中的拨浪鼓,来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爹爹说啦,每个人都会犯错,就像写错字一样,只要及时改过来,就是好孩子呀!”
“你为何对我如此之好?”陆明珠哽咽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明明……”
“因为我们是双生姐妹呀!”陆清清举起手腕,腕间的朱砂痣在暮色的映照下,泛着柔和而神秘的微光,“而且呀,妹妹改的日记,反而让爹爹想出了更好的减税办法呢!”
话音未落,鹦鹉富贵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撞破窗纸飞了进来,爪子里紧紧攥着一封带血的信。陆明珠接过,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雕像基座有密道,七月十五,取你狗头。” 她的目光落在信封上那熟悉的东宫暗纹,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心头——原来,她那愚蠢的行为,早己被东宫余孽所利用,成为了刺杀陆清清的险恶幌子。
亥时,如水的月光洒在减税雕像之上,给它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纱。陆明珠缓缓走近雕像,伸手轻轻抚摸着基座上的咸鱼纹路。忽然,她发现其中一块砖面上的糖葫芦雕刻方向略有异常。她心中一动,轻轻一推,那块石砖竟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密道的尽头,闪烁着东宫特有的莲纹灯火,隐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妹妹小心!”陆清清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弓弦被绷紧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陆明珠下意识地回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妹妹推开。一支弩箭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噗”的一声,深深钉在雕像的“减税”二字上。借着清冷的月光,她清楚地看到密道里涌出一群黑衣人,他们袖口翻出的墨渍,竟与她改日记时所用的墨水一模一样——原来,东宫早就通过她的笔迹,精准锁定了陆清清的行踪。
“清清,”她紧紧攥住陆清清的手,第一次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然,“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陆清清凝视着她,从她坚定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全息投影里,陆明珠“假胎记”下隐藏着的那颗与自己相同的朱砂痣——或许,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敌人,而是同她一样,被命运无情捉弄的双生花。
密道深处,传来东宫余孽阴冷的冷笑:“陆明珠,你以为改了日记就能赎罪?别忘了,你母亲的棺椁里,还藏着能证明你‘假公主’身份的——”
话未说完,便被萧景辰如闪电般的剑光打断。他飞身而起,抱着陆清清跃到雕像顶端。月光下,汉白玉的雕像表面突然浮现出一行血字:“双珠合璧之日,便是东宫覆灭之时。” 陆明珠看着陆清清腕间的朱砂痣与雕像上的凹槽完美契合,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每一次“作死”,冥冥之中都在为双生妹的天命铺就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