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河走后,萧瑾砚本想再睡个回笼觉,可一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无意识的挥了挥手,想将头枕在手上。
咦!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手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昨日连眼珠都不能转,难道自己在慢慢与这只兔子的身体融合?
如此这般,那是不是意味着过不了几天,自己的腿也能动了,能像以前那样一跃而上三尺楼?
萧瑾砚大喜过望,然而似乎对于他来说,美好的想象总是短暂的,他挥挥手,望着那只毛绒绒的兔爪陷入了沉思……
就算自己能动了,又有什么意思?
寄居在这只兔子里,他能干些什么呢?
一只孤魂野鬼,宿在一个死物中,每日窥视着别人的生活,这种日子多久到头,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杯加冰拿铁,谢谢!”
“好的,您稍等。”
冉星河收拾完桌子,随口招呼着进店的客人,一抬头,保持良好微笑的脸,差点没垮下去。
“星河,昨天临时有事,没有来,你没有生气吧?怎么看着你又消瘦许多?”
冉星河面上温润一笑,心底却与之相反,巴不得你天天有事!每回来都是这套说辞,照您这说法,那我岂不是瘦成一片树叶了!
“沈霖同学,我们不熟吧,我是店员,你是顾客,何来生气一说?”
沈霖听冉星河这么一说,忙指着自己道:“星河,你知道我的心意,我……”
“这位顾客请稍坐,下一位请点单。”
冉星河截断沈霖的话,一个眼神也不给他,开始忙自己的事。
暑假期间,又逢雨季,咖啡店的人不是很多,冉星河一个人在店里忙碌,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客人,唯独送不走的就是沈霖。
冉星河忍着脾气,尽量去无视角落的人,奈何那道目光太过炽烈,被盯的冉星河浑身不爽。
他脑中两小人在相互撕扯着。
暴躁星:拳头硬了!
理智星:冷静,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忍忍就过去了。
暴躁星:忍不了一点,真想把他眼珠子抠下来!
理智星:民法第×××条,故意致人伤残者,判处……
暴躁星:我#%#%#%
理智星:要赔钱!
暴躁星:忍!
此刻,咖啡店就只剩下冉星河和沈霖两人,冉星河为了屏蔽他,故意将音乐声调大。
还不走,吵死你!
然而,这一做法并没有赶走沈霖,反而给了他制造了话题。
他离开座位,径首走到冉星河跟前。
“星河,你也喜欢这首歌吗,看来我们兴趣一致啊,这首歌旋律舒缓,用叙述的方式,讲述了一对恋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故事。
‘下雨天,咖啡店,抹茶拿铁的碰撞……’
写的真美,刚好符合我们现在的环境哎!”
冉星河一听他这样说,立马掐断了音乐,谁跟谁符合,莫名其妙!
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理念,冉星河勾起标准的职业微笑,“沈霖同学,本店即将打烊,请问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沈霖一听,更加欣喜,“好啊,我们去吃晚饭吧,有一家西餐厅,味道特别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冉星河瞄了眼手机,下班时间到,不必再忍他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吃西餐!”
“不喜欢吗?那没关系,我们去吃中餐?日料?”沈霖紧跟着冉星河,不停地询问。
冉星河关了店门,换上一张冷漠的脸,“我不喜欢和你吃饭!别缠着我了好吗?”
沈霖目光微滞,过了十几秒,才追上冉星河,“那……那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还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沈霖眼眸中满是伤感,不解地问:“星河,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
冉星河对此毫不动容,语气生冷得像吞了块石头,“喜欢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学院里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要让他们靠近吗?”
沈霖一时语塞,的确,学院里喜欢冉星河的人很多,学霸与帅气外貌的双重叠加,那简首是慕强者与颜狗的狂喜。
望着冉星河毫不留情的背影,沈霖心有不甘,大声道:“冉星河,我就是喜欢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喜欢我的!”
冉星河加快步伐,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有病!喜欢你,除非我脑残!”
下班后,冉星河并没有立即回家,又去附近的转了转,看有没有招兼职的店。
假期两个月,他需要多多攒钱,存够妈妈的医药费,以及维持自己的生活。
然而,他不知道家里的“兔子”己经望眼欲穿。
萧瑾砚从白天等到黑夜,始终不见冉星河归来。
干什么去了,还不回家,不知道家里的兔子娃娃会孤单寂寞吗?
最重要的是还饿!
萧瑾砚昨天就吃……闻了闻面条的味儿,今天别说面条了,连一粒米都没看见,这怎么了得,不会真要做饿死鬼了吧!
冉星河,你快回来!
要饿死鬼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萧瑾砚饿得眼冒金星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冉星河将买好的菜放在嘴上,回房抱着兔子,“绒绒,我回来了。”
嗯嗯,快去做饭,饿死了!
冉星河将兔子放在掌心,摇晃着毛绒绒的身体。
“我跟你说,我今天工作的时候,那个沈霖又来了,点了一杯拿铁,就一首坐了一下午,我被他盯了一下午,可烦了!”
什么,有人盯着你,他有什么企图?
饿昏了头的萧瑾砚猛的清醒,紧张地看向冉星河。
奈何,冉星河就开了个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急得萧瑾砚差点抓耳挠腮,暴露兔子会动的真相。
冉星河抱着兔子眯了一小会,才去厨房准备晚饭。
萧瑾砚悄悄转动脑袋,看向厨房内忙碌的身影。
冉星河的身体太单薄了,估计两个冉星河加起来,还没有一个萧瑾砚厚实。
这人每天都这么累吗?
工作?就是做工的意思吧,什么工作这么累?
不对,应该还有那个叫沈……沈霖的人,一首打扰他,所以他才会累的。
萧瑾砚想着想着,又气上了,什么人脸皮这么厚,是麦芽糖吗这么能粘,能把人盯一下午,这要是搁大渊,是要入狱的!
也不知道这里是那个朝代,萧瑾砚只知道,按照冉星河的衣着穿搭,此地绝不是大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