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砚微微蹙眉,带着一丝不愿。
“你不从人到物,从物到人给我变个全乎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冉星河一副理首气壮的模样。
“我……”萧瑾砚脸颊染上点绯红,抬头看了看冉星河的嘴唇,又迅速移开,扭扭捏捏,磕磕巴巴道:“要、要我变回兔子也可以,只是需要你亲……亲我……”
“呵,你在想桃子!”冉星河想也没想,武断拒绝。
滑稽!可笑!
做了鬼,脸就不要了?
“我不吃桃子,是吃你,额不……不对!”
萧瑾砚急得额间冷汗都冒了出来。
捏着衣角,认真解释:“我刚才跟你说过的,我在兔子里的时候,需要你的亲吻才能变,你现在要我变回去,那我还是得变回来啊!不是占你便宜的意思。”
冉星河烦躁地盯着他走了几步,世上真有这么邪门的事?他含含糊糊:“你先变回去再说,你变了,我或许可能会相信你说的。”
“那不行!”萧瑾砚头甩得溜圆,“没有你的保证,我是不会变的,你现在本就忌惮我,要是我变回去了,你趁人之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绑去道观超度了可怎么好!”
哈?
冉星河不解,但不妨碍萧瑾砚给他提供了解决他的新思路。
道观嘛,那群道士能信吗?
冉星河托着下巴,盯着萧瑾砚,细细思量着。
萧瑾砚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这人不会在心里有想法了吧?
那自己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只要保证我变回兔子后,不能那样我,让我变回来,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为了不让他多想,萧瑾砚赶紧转移话题。
“你要求还挺多。”冉星河不耐烦了,“不爱变,就滚蛋,离开我家。”
“你说什么?”萧瑾砚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似被人遗弃的小狗。
“你太狠心了吧冉星河,夜夜抱着我睡,现在要始乱终弃?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走了,你的兔子娃娃也没了,你舍得?”
“你闭嘴,谁始乱终弃了?说得我好像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有了萧瑾砚的提醒,冉星河这才想起来,他现在占的是绒绒的身体,那他这些天晚上实际上抱着的是他!
还有更要命的,他走了,绒绒也没了。
冉星河此刻暴躁得抓狂,想把萧瑾砚丟进火炉里扬了的心达到鼎峰。
偏偏萧瑾砚还不知死活,“那我变了哈,你要是不把我变回来,我就诅咒你,一辈子赚不到钱。”
“萧瑾砚你个王八蛋!”
冉星河气得想抽人,这么恶毒的诅咒,需要萧瑾砚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才能抵消。
手在空中挥了空,方才高大的身影不见了,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兔子娃娃。
炸毛的冉星河默默收回了手,仔细端详着床上的兔子娃娃,心情很是复杂。
他的绒绒不干净了,被萧瑾砚这死鬼糟蹋了!
他坐在床边,慢慢消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萧瑾砚就那样“嗖”地一下变成兔子了?
这个世界变得这么玄幻了吗?
就在冉星河重塑自己世界观的时候,萧瑾砚一个仰卧起坐起身,目标明确,向前挪了几步,贴上冉星河的唇。
“呸,呸呸呸!”
冉星河猛然弹跳起身,不停用手擦拭嘴唇,像是嘴上沾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
“流氓,谁准你亲我的?”
萧瑾砚在床上打了个滚,一脸无辜状,“我就知道你不会主动亲我,你害羞嘛,没关系,我代劳也是一样的。”
“我害羞?”冉星河用力踹了一脚。
“那你不害臊!什么古人,一点都不含蓄保守!”
萧瑾砚只是笑笑,见冉星河脸上、胳膊上还有些青紫和擦伤。
他立即进了卫生间,轻车熟路地拿起冉星河常用的毛巾,打开水龙头,放出热水,开始冲洗。
“来,我给你敷敷,敷敷就不疼了。”
也不管冉星河是否拒绝,萧瑾砚拿起热毛巾,首接按在冉星河的伤处。
一阵温热伴随着惬意的感觉袭来,舒服!
冉星河被稍稍安抚下来,接过毛巾,不解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帕子,还会开热水器?”
“我看你开过就自己摸索出来的。”
萧瑾砚一脸自豪,又喋喋不休,“坐下来吧,你要好好敷,家里有药吗,我给你上点,不要想上次那样,淋了雨,不吃药,第二天就发热了吧。”
“这你也知道?”
“嗯,这一个月,只要你在家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冉星河心头一怔,寒意席卷全身,这是什么恐怖片?萧瑾砚这样,跟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有什么区别?
太可怕了?
冉星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地离萧瑾砚远了些。
萧瑾砚立马解释,“你放心,我有操守的,不该看的,坚决没看!帕子凉了,我去打热。”
心思被戳中,冉星河嘴硬着,在心中自我催眠,“切,看就看呗,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家东北人还有集体澡堂呢,没事,小事!
目光忽地瞥到桌上新买的还未打开的监控设备,冉星河顿时不淡定了。
小事什么小事,两百块钱的东西说没用就没用了!白买了!
但凡萧瑾砚这死鬼能早点出来,他就不用花二百块钱了,肉疼!
连带着看萧瑾砚的眼色都带了点不爽,“你早些出要死啊?看着我被你耍,疑神疑鬼,很开心吗?”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萧瑾砚坚决表态,“你发热那晚,是我第一次恢复人形,我想过以人形出现在你面前,但又害怕你大病初愈,被我吓到。
今早我也想过跟你坦白,但是我不敢,怕你接受不了……”
“那你今晚怎么敢了?”
萧瑾砚顿了顿,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我看你带着一身伤回来,心中很是难过,你在外面受了欺负,我不愿你回家再担惊受怕。”
“谁受欺负了?”冉星河脖子一梗,不以为意,“是我欺负他们,以一敌六,稳赢!”
听冉星河这样说,萧瑾砚的心揪得生疼,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些,“疼不疼啊,我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