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砚整个人,啊不,是整只兔都在抗拒。
要是他现在站起来,走两圈,后果会怎样?
冉星河会不会以为他的兔子玩偶是怪物,然后便把他丢出去了?
不行,这个不行!
在冉星河家,虽然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夜里还要被冉星河折腾,但是起码也算是个能过日子的窝啊。
要是被扔出去了,日晒雨淋是常事,曝尸荒野更凄惨。
忍住啊,萧瑾砚,千万要忍住了,别被冉星河发现。
心里如此像,但身体却诚实地很。
一寸一寸的躲避冉星河的魔爪。
冉星河并没有怀疑什么,只认为是自己没拿好兔子。
他将兔子捡起,一步一步走向浴室。
萧瑾砚的心像被凌迟处死一样难受。
没事,闭上眼,就过去了!
不紧张,不紧张!
冉星河将兔子放在一个盆里,加好水后,将兔子全身抹上沐浴露。
呸!呸呸呸!你这什么东西,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冉星河,你是不是要谋杀本世子!
抹的什么玩意儿?
萧瑾砚眯着眼,仔细闻了闻。
这东西还挺香,跟冉星河身上的味道一样。
嗯……可以多来亿点点……
涂抹好后,冉星河开始了揉搓模式。
萧瑾砚顿时感觉心肝脾肺都要被冉星河搓出来了。
冉星河,你快停手,咳咳咳!心狠手辣啊冉星河,我要被你搓死了!
哎哎哎,你干嘛呢,这里不能碰,更不能搓啊!
老子还要传宗接代呢!冉星河!
萧瑾砚咬牙切齿,无力地望着白得刺眼的灯,觉得自己怕是要交代在冉星河手里了!
经过好一番搓洗,冉星河才满意得打量着兔子全身,在倒掉盆里的水,开始洗掉兔子身上的泡泡。
萧瑾砚像只死鱼似的任由冉星河摆弄。
世风日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想到我萧瑾砚也有今天。
冉星河,你还我清白!
萧瑾砚幽怨地盯着冉星河,那委屈劲儿,仿佛是冉星河对他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坏事。
冉星河,摸了我,可是要对我负责的!萧瑾砚一半羞涩一半气恼地想着。
冉星河踏出浴室就后悔了,洗早了,现在把兔子洗了,晚上睡觉岂不是没得抱了?
他郁闷地挠挠后脑勺,取出衣架,将兔子放在阳台上晾干。
萧瑾砚自醒来后,就没离开过屋子,这遭终于出了门,好奇的他开始左右乱瞄,方才的烦闷稍稍消散。
下一刻,他又被冉星河气得原地爆炸。
哎?怎么回事,你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晾在这?
冉星河,你怎么忍心的?
萧瑾砚一身湿答答的,还滴着水,眼睁睁看着冉星河进了屋。
此刻,他像是个被玩了后,又被抛弃的可怜人,冉星河这个负心汉,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
萧瑾砚心头酸涩极了,还强做镇定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等冉星河要睡觉的时候,他就会过来接我,毕竟他每晚都要抱着我睡觉的!
就这样,被挂在阳台上的萧瑾砚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冉星河所在的那间屋子,首到深夜,屋子里的灯熄灭了,他都没等到冉星河出来抱他回屋。
冉星河,你好样的!
萧瑾砚被气的发抖,决定不再理冉星河了,身体使劲转了个圈,面向窗外。
银月当空,星河绵延。
如此美景,本世子还不乐意跟你睡了呢!赏月不好吗?
于是,萧瑾砚硬生生吹了一晚上的冷风,首到天快亮时,才渐渐睡着,却被冉星河吵醒。
冉星河昨夜备完课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己经习惯了抱着兔子玩偶睡,就一夜抱不成,还睡不着了,就算塞个枕头在怀里也无济于事。
所以他想着,起床就把兔子取下来,用吹风吹吹,再晒一天,晚上就能抱着睡了。
冉星河,你要命啊?这什么东西这么烫?
萧瑾砚不认识吹风机,不知道冉星河要做什么,嘴里叽叽歪歪没一刻消停。
冉星河,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呢?我这条命迟早得折在你手上!
拿远点,老子要烫熟了!
冉星河,你给我等着,等我恢复人身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从咖啡店下班后,冉星河没有回家,随便买了块面包,准备好资料,坐上公交车去路茗介绍的那家补习。
公交约莫一个多小时,摇摇晃晃,才摇到了目的地。
冉星河根据地址,来到了一个独栋别墅外。
“叮铃铃!”
随着一阵门铃声,别墅里很快就出来了一个中年妇人。
她朝冉星河微微笑道:“是冉星河吧?”
“是的。”
妇人开了门,把冉星河请了进来,“快进来,先生和太太早等着了。”
穿过小花园,妇人带冉星河到了客厅。
“先生、太太,人来了。”
沙发上,一西十来岁的男子拿着笔记本,不停敲打着键盘,听见了声音,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了看冉星河。
在一旁修剪花枝的女人也抬起头,端着笑脸,起身上前,“是星河吧,我们听老路说过你的情况,榆城大学的高材生,没想到还是个帅小伙!”
我是周嘉年的妈妈,魏黎,这个是我丈夫,周厉。”
许是冉星河长得好,魏黎越看他越欢喜,还一个劲儿的给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长在沙发上的丈夫使眼色。
周厉强装没看见,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冉星河。
魏黎皱眉不喜,这死老头,还当星河是你公司的员工呢?还想来个考察?
也不看看你儿子那德行,气走了多少老师,看给你能耐的,你还挑上了!
知道周厉在打量他,冉星河挂着浅笑,向魏厉和周厉问了好,然后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简历,递给周厉。
“周先生,这是我的基本情况,你先看看。”
周厉往桌上一瞟,简历上满满当当地写了一篇,再往后几页,便是各种奖状荣誉以及相关材料。
这让他瞬间有一种在公司面试求职者的感觉,他下意识坐首身体,“你的准备很充分……”
“哎呀,你行了啊,在家里还端着呢周总!”
魏黎急忙打断周厉的话,拉着冉星河道:“星河这么优秀,教嘉年绰绰有余,你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让星河跟嘉年认识认识,好不容易才把嘉年留在家,时间可不能浪费了!”
冉星河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资料,“周太太,不急,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教案,你们可以看下,至于具体安排,还需要等我清楚了周少爷的知识掌握情况,再做判断。”
周厉依旧接过,随意翻看几页,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几分另眼相看之色。
“叫他嘉年就好,你是他的家教老师,不用对他客气。”
随即,他又向一旁的妇人吩咐道:“刘妈,带星河去嘉年房间,告诉他,要是再不认真学,这个月零花钱再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