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月光清冷似刀,自柴房破碎的瓦片间斜斜切入,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宛如死神的爪痕。
谢苒将最后一滴灵泉轻轻滴落在脚踝处,断裂的筋脉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咔嗒”声——这是愈合的信号。她缓缓活动手指,掌心的手术刀飞速旋转,冷冽的光芒在屋内闪烁,刀刃上凝结的灵泉冰晶折射出诡异蓝光,与她腕间的胎记产生微弱而神秘的共振,仿佛在呼应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吱呀——”
柴房的木门被悄然推开一条缝隙。谢苒立刻屏住呼吸,紧接着,玉竹夹杂着酒气的咒骂声飘了进来:“那小蹄子死了没?趁早扔去乱葬岗,别在这儿碍眼……”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房梁上猛然跃下。玉竹的尖叫瞬间戛然而止,谢苒的手术刀己然精准抵住她的咽喉,刀刃上的冰晶轻轻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在灵泉的作用下,迅速凝结成黑色冰晶——这正是暗影卫血液中曼陀罗毒素的显著特征。
“嬷嬷这血……可比寻常人黑上几分呢。”谢苒轻声开口,声音冷冽似夜枭,“听闻暗影卫的血能滋养蛊虫,不知用在您自己身上效果如何?”
玉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酒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你……你不是手筋脚筋都断了吗?”
“多亏嬷嬷的‘悉心关照’,让我有机会试试新药。”谢苒指尖微微一动,手术刀轻轻划开她的衣袖,小臂上的曼陀罗纹身赫然显现,“这标记……与城西暗卫营的叛党如出一辙呢。”
她早己从空间医书中知晓,暗影卫的纹身实则是由活的蛊虫构成,以曼陀罗毒素喂养,一旦宿主死亡,蛊虫便会钻出新宿主的皮肤。此刻,她用灵泉凝成的手术刀划破纹身,正是为了引出潜藏在皮下的“蚀骨蛊”。
“啊!”
玉竹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只见一条暗红色的小虫从伤口缓缓钻出,在月光下扭曲成“8”字形状——那是时空裂隙的符号。谢苒趁机迅速将虫体装入琉璃瓶,瓶中早有灵泉凝成的滤网,瞬间便将蛊虫的毒性中和。
“现在,咱们该好好聊聊了。”她一脚踢向玉竹的膝盖,玉竹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侧妃指使你杀我,是太后的授意,还是她自作主张?”
玉竹咬着牙,紧闭双唇,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远处侧妃的院落。谢苒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二楼窗前闪过半片粉色衣摆,正是柳如烟的贴身丫鬟碧桃。她心中暗自冷笑,反手将手术刀刺入玉竹肩头,刀刃刻意避开要害,却精准地挑断了她的手筋。
“我说!我说!”玉竹冷汗如雨下,“是侧妃娘娘忌惮您抢走王爷的宠爱,所以……所以才恳请太后娘娘做主,想要将您除掉!”
谢苒瞳孔猛地一缩。原来太后早己暗中插手此事,看来自己之前在宫中的表现,己然触动了那老妇敏感的神经。她正欲继续追问,远处突然传来小宝的哭声——那是她教给孩子的求救信号,三长两短,代表着侧妃院落的西厢房。
“竟敢动我的孩子……”谢苒眼中寒光一闪,一把抓起玉竹,将她狠狠扔进柴房角落的空水缸中,“给我老实待着,等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言罢,她闪身出了柴房,紧贴着墙根,朝着侧妃的院落悄然移动。路过膳房时,一股熟悉的苦艾味扑鼻而来——那是“蚀骨散”的引子。她灵机一动,悄然溜进膳房,将空间里的曼陀罗花粉悄悄混入灶台的蒸笼,又取出灵泉凝成的泻药,倒入侧妃平日里常用的蜜渍梅子罐中。
侧妃西厢房内,小宝被牢牢绑在梨花木椅上,碧桃正举着沾了辣椒粉的帕子,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步步逼近小宝:“小杂种,再哭就把你扔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