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石墙透着彻骨寒意,冰水如泪般缓缓渗出,谢苒瑟缩在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堆里,指尖如钳子般紧扣着玉镯碎片。自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血祭以失败告终,太后便恼羞成怒,下令将她囚于地牢的最深处。每日,仅有一碗清水被送来,可那看似澄澈的水中,却暗暗掺着抑制秘火血脉的药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曾如火焰般炽热的热流,正一点一滴地消逝,如同生命的烛火在被徐徐吹灭。
“不能睡......”她狠狠地咬向舌尖,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强逼着自己保持清醒。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墙壁上那蜿蜒的水痕上。三天前,趁着狱卒换班的间隙,她用磨碎的簪子在石缝间艰难地刻下了太医院独有的密语:“腐心草母在御花园东墙下”。此刻,那些字迹正被水痕无情地浸透,晕染开来,形成诡异的草纹,竟与空间古籍中记载的“引虫符”如出一辙,仿佛命运的丝线正悄然编织着一场未知的变局。
深吸一口气,谢苒紧紧地握紧玉镯碎片。当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入石缝的瞬间,眼前陡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宛如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紧接着,那熟悉的书架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只是这一次,所有的书籍都在剧烈地震颤,仿佛正承受着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其中,《神农异志》的封面赫然染上了新鲜的血渍,宛如被鲜血书写的诅咒,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双生血祭,必开阴阳门......”谢苒心急如焚,在散落一地的书页中疯狂翻找。终于,在《太医院秘档》的残卷里,她发现了一段关键记载,宛如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二十年前,太后为了追求长生不老的虚幻美梦,竟命太医院以一对双生姐妹作为药引,妄图打开神秘的秘火空间。姐姐,也就是如今的萧老夫人,在服下腐心草后,便如提线木偶般被邪恶力量所控制。而妹妹,也就是谢苒的母亲,却带着那神秘的玉镯拼死逃脱。自那以后,太医院便在城南那阴森的乱葬岗精心养草,如守株待兔般等待着下一对拥有双生血脉之人的出现。
书页间,一张泛黄的药方如落叶般悄然飘落,那熟悉的字迹,竟与母亲留下的字条如出一辙。谢苒只觉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窖。原来,那所谓神秘莫测的“秘火空间”,根本不是什么 healing之所,而是一座用秘火血脉者的精魂镇压腐心草母的残酷牢笼。母亲当年为了阻止太后的疯狂行径,不惜冒死毁掉空间里的长生药方,却惨遭太后设计,被诬陷为“盗药贼”,最终含冤惨死在乱葬岗那片阴森之地。
“原来我才是钥匙......”她下意识地摸向锁骨下方,那里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与萧老夫人相同的青蒿叶胎记,宛如命运的烙印。地牢外,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刺耳声响,犹如恶魔的咆哮。谢苒心中一惊,迅速将书页塞进衣襟,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从空间里带出的半片腐心草——这是三天前,她从三皇子的长命锁上小心翼翼刮下的。凑近一看,草叶里竟藏着一枚微型虫卵,如同一颗隐藏在黑暗中的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