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晨光洒满庭院,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石桌上。五岁的墨小世子正踮着脚,试图偷拿桌上的桂花糕,却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拍开。
"爹爹!"小家伙扁着嘴,乌溜溜的眼睛像极了君芷璃,"就一块嘛!"
墨凌轩挑眉,将整盘糕点挪到更高处:"等你娘亲来了再用。"
话音未落,回廊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柳悠悦牵着一对粉雕玉琢的龙凤胎走来,萧逸尘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两坛新酿的桂花酒。
"王爷还是这般严厉。"柳悠悦笑着将孩子们往前推了推,"去,跟弟弟玩。"
三个孩子立刻闹作一团。墨小世子颇有小主人风范,从怀里掏出个木雕小马:"看!这是我爹给我刻的!"
萧逸尘家的龙凤胎顿时眼巴巴望向自己父亲。萧逸尘扶额:"...回去就给你们刻。"
君芷璃端着茶点从月门转出,发间只簪一支白玉钗,却衬得人比花娇。她将茶盏放在石桌上,忽然瞥见墨凌轩袖口沾了木屑,不由轻笑:"王爷昨夜又熬夜给孩儿做玩具了?"
墨凌轩耳根微红,正要辩解,忽见管家匆匆而来:"王爷,边关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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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烛火摇曳。君芷璃展开军报,眉头渐渐蹙起:"匈奴再犯边境...这次竟有狼纹部落加入?"
墨凌轩指尖轻叩案几:"当年南宫策勾结的,恐怕就是这支狼纹部落。"他忽然想起什么,"阿诚最近可有异动?"
萧逸尘摇头:"那小子如今是西山村的里正,前日还组织村民给边关将士送冬衣。"
柳悠悦给三个玩累了的孩子盖上薄毯,轻声道:"但边关突然告急,京城怕是也不安稳。"
仿佛印证她的话,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墨凌轩瞬间拔剑,却见是一只黑鹰撞在窗棂上,爪上绑着竹筒。
竹筒里的绢布沾着血迹,只有八个字:
【狼符再现,太庙子时】
君芷璃指尖发凉——这与五年前的警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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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太庙阴森如昔。墨凌轩独自立在殿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暗处传来窸窣响动,一个佝偻身影拄杖而出。
"王爷别来无恙。"老者抬头,赫然是当年病逝的先帝心腹——陈太医!
"你没死?"墨凌轩剑锋首指其喉。
陈太医诡秘一笑:"老奴若死了,谁来看顾先帝的'小鹰儿'?"他忽然击掌,"出来吧。"
树丛里钻出个瘦小身影,竟是阿诚的儿子——六岁的阿宝!孩子腕上戴着的银铃,与当年柳悠悦给孩子驱疫的一模一样。
"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阿诚的怒吼从后方传来。他冲出来要抢孩子,却被陈太医一把扣住咽喉:"狼纹部落的后人,果然都是痴情种。"
墨凌轩剑光一闪,陈太医却突然将阿宝推向殿前深井!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绫卷住孩子腰身——君芷璃从檐角翩然落下,怀中还抱着被惊醒的墨小世子。
"娘亲..."孩子揉着眼睛,"这个老爷爷好凶..."
陈太医见到君芷璃,突然狂笑:"好!都到齐了!"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狼头纹身正在渗血,"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
"嗖!"
一支羽箭穿透他眉心。萧逸尘收弓从暗处走出:"废话真多。"
柳悠悦匆匆赶来给阿宝把脉,突然变色:"孩子中了蛊!需要狼符解毒!"
君芷璃从陈太医尸身上搜出半块狼符,与自己珍藏的那半块拼合。诡异的是,拼接处竟浮现出一幅地图——标注的正是当年地宫密室的位置!
"原来如此..."墨凌轩冷笑,"先帝把秘密藏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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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地宫密室。
君芷璃按地图开启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的诏书。墨凌轩展开一看,面色骤变——这竟是先帝亲笔所书的废太子诏!而诏书角落,赫然盖着狼纹部落的王印...
"所以当年..."君芷璃声音发颤,"先帝与狼纹部落早有勾结?"
墨凌轩将诏书焚毁,火光中眼神晦暗不明:"皇权之争,从来肮脏。"
返程时,墨小世子趴在父亲肩头,忽然指着天边:"爹爹看!老鹰!"
众人抬头,只见一只黑鹰掠过夕阳,爪上银铃折射出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