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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青铜灯台在卯时三刻突然炸裂，飞溅的灯油泼在曹化淳的飞鱼服上，火苗腾地窜起，却掩不住他唇角溢出的黑血。盛瑶冲过去时，东厂督主的瞳孔己开始涣散，右手紧攥着半枚发黑的椰枣，指缝里嵌着的金粉与皇帝暖炉上的如出一辙。
"按住他！"盛瑶扯下腰间的验尸银刀，火光照亮她泛青的眼下——自逼宫之夜后，她己两日未合眼。刀刃划开曹化淳的衣襟，心口纹着的鹤羽图腾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尾羽处缀着的西域弯刀纹与雪山祭坛壁画上的"鹤羽门西域分舵"标记完全吻合。
"首座，他服了鹤顶红！"随侍医女举着银盏惊呼。盛瑶摇头，银针蘸取黑血在火上炙烤，青烟中腾起的黄绿色火苗让她瞳孔骤缩："是改良版的'鸩羽千夜'，掺了西域沙蚕毒。"她望向江城彬，对方正用獬豸纹令牌压制曹化淳抽搐的身体，"只有西域使者才有的毒，说明他死前见过'沙蛇团'。"
江城彬的眉峰骤紧，软剑出鞘声惊飞梁上燕："封锁所有西域商队，尤其是带着椰枣的——"
"不用封。"盛瑶切开曹化淳的胃袋，腐臭味混着椰香扑面而来。半枚完整的椰枣滚落在瓷盘里，果肉上用银针刻着的极小鹤羽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西域椰枣晒干后能保存三年，这枚果肉柔软，分明是三日内入口的。"她指向枣核上的齿印，"左利手咬痕，与雪山祭坛壁画上的大祭司相同。"
殿中朝臣发出低低的惊呼，户部尚书王延龄突然摔倒，袖口露出的西域红宝石手串在火光中格外刺眼。盛瑶盯着他，忽然想起验尸官署密卷里的记载，西域沙蚕毒的解法旁画着与王延龄相同的八字胡。
"王大人对西域毒物很熟悉？"她忽然开口，银针划过椰枣表面，露出底下隐文"冬至祭天，血玉归位"——这是鹤羽门与西域沙蛇团的密约。王延龄袖口的银盐试纸泛起紫斑，正是西域沙蚕毒的反应。
"陛下通敌的证据，就在这椰枣里。"盛瑶举起瓷盘，椰枣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曹化淳用西域密语传递消息，而皇帝借此与沙蛇团交易，用我朝军防图换取'永生蛊'的解药。"
江城彬展开从曹化淳衣领搜出的羊皮纸，西域文写着："伪龙子血祭之日，沙蛇团取盛瑶头颅，鹤羽门奉西域为王。"他望向盛瑶，发现她正盯着羊皮纸边缘的血玉髓印渍——与皇帝的伪龙玉佩如出一辙。
"原来，皇帝答应禅位是假，借我们之手除掉鹤羽门才是真。"盛瑶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的"永生蛊"图谱，"他想用我的死，换取西域的蛊毒军队，哪怕整个中原沦为尸山血海。"
殿外突然传来骚动，暗卫拎着个浑身是血的西域商人闯入，腰间椰枣袋与曹化淳同款。商人看见瓷盘中的椰枣，突然发出狼嚎般的叫声，从口中喷出黄绿色毒雾——正是沙蚕毒特有的颜色。
"退下！"江城彬将盛瑶护在身后，横刀劈开毒雾，却见商人胸口纹着的鹤羽弯刀纹与曹化淳相同，瞳孔己完全变成沙蚕特有的复眼结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