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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瑶忽然想起，在边疆地宫看见的青铜棺，棺盖上刻着的"鹤獬令成"西字，旁边标注的日期，正是她被封首座的今日。她摸向颈间的玉簪，簪头银针突然发出清鸣——那是母亲留下的"警毒针"，此刻正指着贤妃宫的方向。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盛瑶将金印按在鹤獬令上，金属相击的清响惊飞枝头寒鸦，"太医院首座的职权，足够我查遍宫中所有药材，包括……"她望向江城彬手中的密信残页，"包括陛下每日服用的'长生汤'。"
江城彬忽然握住她的手，在漫天梅香中低声道："明日开始，我会派玄甲卫护送你进出宫。贤妃宫里的太医，我会换成当年在漠北救过你的胡医。"他指尖划过她腕间的脉搏，"还有，我己让人去江南找你母亲的旧识，他们知道如何……"
话未说完，太医院偏殿传来瓷器碎裂声，一名医女踉跄着跑来："首座！新贡的药材里，混着带鹤羽纹的毒参！"盛瑶心中一凛，想起小桃临终前指甲缝里的金粉——那是皇帝用来标记毒人的特殊印记。
她冲向药房时，看见药柜上贴着的标签，正是贤妃宫的专用纹样。当盛瑶用银盐试纸检测毒参时，试纸边缘泛起的，不是寻常的紫色，而是与鹤獬令相同的银白色——这是用皇室秘药"鸩羽千夜"浸泡过的毒参，专门针对持有令牌之人。
"首座，这毒参的纹路……"医女指着参须，那里竟组成"绝育"二字，"像是用活人血养出来的。"
盛瑶忽然想起，在冷宫发现的《千金方图》残页，上面画着的"鹤獬令宿主"图，心口处标着"以血为引，以毒为锁"。她握紧金印，只觉令牌与金印在掌心共振，仿佛在呼应远处贤妃宫传来的梵钟——那是鹤羽门开坛祭蛊的信号。
"江城彬，"她转身望向赶来的男子，他肩甲上的獬豸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要的，从来不是我的绝育，而是让我成为鹤獬令的活祭。而陛下，早就知道这一切。"
江城彬忽然拔剑，剑刃映着她苍白的脸："所以我才要让你成为太医院首座，有了首入宫廷的权力，我们才能在他们开棺之前——"他指向紫禁城最高的角楼，那里飘着鹤羽门的黑色旌旗，"找到真正的鹤獬令，还有，二十年前那场巫蛊案的最后一块拼图。"
更深露重，盛瑶望着金印上的獬豸纹，忽然想起母亲医案的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当獬豸与鹤羽同时戴上金冠，便是龙御九天之时。"而现在，她头上戴着的，是太医院首座的金丝冠，江城彬胸前挂着的，是刑部侍郎的獬豸佩，而他们的背后，是皇帝、鹤羽门、还有整个波谲云诡的朝堂。
当更夫敲过子时，贤妃宫突然腾起异常的绿光，那是鹤羽门"血祭"的信号。盛瑶握紧江城彬的手，发现他掌心早己刻下与自己相同的银针纹——那是他们约定的"生死与共"标记。或许，这场权柄交割的背后，藏着的不是荣耀，而是必须共同面对的，来自皇权与蛊毒的双重绞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