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盯着她,忽然轻笑:"准了。不过盛首座最好记住——"他指尖划过画卷上的银针图案,"这宫里的每滴血,都可能藏着朕不知道的秘密。"
待皇帝走远,江城彬的身影从树影中闪出,袖中掉出半片从盛柔发间取下的鹤羽:"护心镜的双鹤纹,与庆王府最新铸造的兵器暗纹一致。"他忽然握住盛瑶冰凉的手,"刚才在殿内,你看见冯贵妃指甲里的毒针了吗?那是庆王暗卫'鹤嘴'的独门暗器。"
盛瑶点头,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完整鹤獬令,此刻正在袖中发烫。她望向景仁宫方向,盛柔的尸体己被抬出,白布角下露出的脚踝上,纹着极小的獬豸眼——与江城彬背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她也是庆王府的暗卫。"江城彬声音低沉,"当年你父亲收养她,实则是替庆王照看'鹤獬令'的宿主。"他忽然顿住,盯着盛瑶颈间的血痕,"刚才她抓你时,故意用了能激发鹤獬令共鸣的手法,目的是试探你是否真的持有完整令牌。"
夜风袭来,盛瑶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原来盛柔的假孕,不过是庆王府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借她的死,将鹤獬令的秘密坐实到自己身上。而冯贵妃急于灭口,正说明庆王府内部对她的忌惮。
"去验尸吧。"江城彬替她理了理被扯乱的鬓发,"我在景仁宫西侧门安排了暗卫,他们会带你避开冯贵妃的眼线。"他忽然凑近,低声道,"验尸时注意她的后颈,庆王府暗卫都会在那里纹上任务目标的生辰八字——"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梆子声,比往日多敲了两下——这是江城彬约定的"极度危险"暗号。盛瑶转身,看见冯贵妃带着十名蒙面侍卫逼近,每人袖口都绣着双鹤纹,手中握着的,正是刻有《千金方图》银针图案的短刀。
"盛首座验完身,不如就留在景仁宫,陪本宫说说话?"冯贵妃笑着抚弄指甲,毒针上的血迹己干,"毕竟,你母亲当年在庆王府,可没少教本宫'验孕'之术呢。"
盛瑶握紧鹤獬令,忽然想起母亲医案里的一句话:"鹤獬合璧者,可破千毒。"她望向江城彬,发现他己抽出软剑,剑鞘上的獬豸纹与自己的令牌正相呼应。或许,盛柔的死、冯贵妃的追杀,都是为了逼他们拿出完整的鹤獬令——而这,正是破局的关键。
当第一刀劈来时,盛瑶突然将令牌按在护心镜的双鹤纹上,金属相撞的清鸣声中,镜面上浮现出母亲当年未完成的《千金方图》全卷,银针图案连成北斗状,首指冯贵妃膻中穴。江城彬趁机挺剑刺去,却见冯贵妃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纹着的鹤羽与獬豸交织的图腾——那是庆王府"鹤獬共生"的禁忌印记。
更深露重,玉兰花瓣纷纷扬扬落在血泊中。盛瑶望着冯贵妃倒地前不甘的眼神,忽然在她掌心发现半片碎纸,上面用母亲的笔迹写着:"鹤獬令成之日,便是庆王殒命之时。"她忽然想起,父亲临死前掌心的"鹤"字,江城彬背上的"獬"字,原来他们三人,才是真正的"鹤獬令"宿主。
而现在,随着盛柔的死、冯贵妃的暴露,庆王府怕是要狗急跳墙了。盛瑶握紧染血的令牌,忽然听见宫墙外传来自鸣钟的声响,本该敲七下的子时,却敲了八下——这是太医院示警的信号,说明父亲用生命守护的《千金方图》残卷,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