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没一个发现,还是黄妈一觉醒来没看见人到处找,才发现儿子不见了。”
“他们把船上找遍了,也没找到。后来有人就说昨晚刮大风,可能把孩子刮海里去了。”
“黄妈疯了似的要跳海找小儿子,他大儿子把她拦住了。”
施琦玉觉得奇怪,“不是说还有亲戚?就没一个人看见?她丈夫呢?”
向大姐一脸的一言难尽,又看了眼外面。
声音压得更低,“那晚上,他丈夫和黄妈的亲妹妹在偷情!压根儿没看孩子!”
施琦玉都惊了,眼睛瞪得溜圆,还挺可爱。
这反应取悦了向大姐,继续爆料,“那男人忒不是东西,竟然还怪黄妈没看好小儿子,到了这边后,和黄妈闹了一段时间。”
“后来黄妈的妹妹找到了工作,黄妈的丈夫就甩了黄妈,带着儿子和小姨子过去了。”
“他俩很快领了结婚证,并且都是正式工,又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可好。”
施琦玉看了眼外面,“她大儿子不是跟他爸走了?黄妈一点不怪他?”
向大姐一脸的见怪不怪,“那能怎么办,到底是自己生的,亲骨肉,怎么怪?”
她换了只脚上椅子,“关键吧,他爸和小姨根本不管他,只管两个小的,所以周有义这些年读书生活的钱全部是黄妈出的。”
说着撇嘴,“人家现在己经进了会社工作,虽然他嘴上没说,可我知道,他其实挺嫌弃黄妈。”
“怎么说?”施琦玉问。
“周有义去年找了个樱花国的对象,今年年初结婚了,婚礼筹备的钱全部是黄妈出的。”
“婚礼那天我也去了,结果在外面迎宾的是他爸和他小姨。上台致辞的是他爸,给宾客敬酒的是他小姨,这些露脸的机会黄妈一个也没捞到。”
她摊手,“能怎么办呢?儿子不给她撑腰,她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说着朝外面抬了抬下巴,“不信你等着看,周有义一准儿是要钱来的,他除了这事基本不往咱们这儿来,嫌这儿脏。”
施琦玉忙让系统听墙脚。
果然,周有义的妻子愛子要生孩子了,没人照顾,想让黄妈去给愛子照顾月子。
他当然是要上班的。
又要钱,说愛子生孩子后至少一年没工作,她心慌,让黄妈给点钱让她安心。
他自己的钱肯定是要养家的。
黄妈听着,不知道心里怎么想,面上一味点头,没有半个拒绝的字。
等他说完立即道:“你等着,我去拿钱给你。”
转身就往屋里跑,好像慢一点她儿子就会不要钱跑了似的。
匆匆进屋,很快出来,递给他一张银行卡,“里面有50万,是我这半年存的,你先拿去给愛子。”
周有义接过,脱口而出,“这么少?”
黄妈一顿,柔声解释,“是这样,我最近捡了个小姑娘,她无依无靠,挺可怜的,我得留点钱给她用。”
又忙道:“不过你放心,等她找到工作就不用我的钱了,到时候我全存起来给你。”
周有义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子,“她也是华国人?也是偷渡来的?”
黄妈摇头,“不知道,之前见她一个人大晚上在街上走,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周有义皱眉,“大晚上还在街上闲逛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估计和那个姓高的一样。”
“妈,不是我说你,你烂好心也就算了,怎么也要替我想想吧?要是被人知道你和这些卖的住一起,愛子和我岳父家人怎么看我?”
施琦玉笑了,只是听说她晚上在街上走,就打上黄色标签。
真是给他能耐上了。
黄妈忙道:“你别胡说,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
“哎呀行了行了,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她和我有关系?我看你还是尽早搬出去吧,另外找个地方住,这里又脏又乱,我每次来都没地方下脚。”
绝口不提让她和自己一起住。
黄妈:“可是这里便宜,而且都是华国人,我也有人说话。”
周有义就不说话了,把卡插裤兜里,“那随你吧,愿意留这儿吃苦,以后可不要怨我没提前说过。天不早了,我回去了,你记得三天后去我家。”
“哎,好,我记住了,肯定不能忘。”
殷勤送儿子离开,“你路上小心啊,别总是在会社吃便当,冷的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没钱了和妈说,妈给你想办法……”
首到周有义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她才往回走。
早就忘了灶上的水,还是向大姐帮她下了一碗面条,煎了个鸡蛋,她吃的时候一脸笑。
一点不觉得去照顾儿媳妇辛苦,钱全给儿子委屈。
施琦玉一脸复杂,和系统道:“我以后不想当这样的婆婆。”
系统:“你先找个对象再说吧。”
施琦玉:“……我有点想离开了。”
系统:“就因为这个周有义?”
施琦玉叹气,“我之前在黄妈身边待着挺舒服,有种……当年在院长妈妈身边的感觉。可她终究是人。”
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偏好,不可能像系统一样,完全属于她。
黄妈的关爱的确让她触动,但现在忽然发现,那只是她心善,她遇上谁都会心善,这份关爱不是属于她的。
那就没必要了。
她站起来,“明天走吧。”
她这晚有点睡不着,半夜做了个记不清的梦,醒了。
屋里闷热,她起床去外面。
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正想欣赏下星星。
厕所里忽然传来一阵少儿不宜的声音。
“……是我厉害,还是王兆厉害!”
“……赵哥,肯定……你厉害。”
“你可真是个……”
施琦玉:“……”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些人……
她起身,正要进去,里面又传来说话声。
“……赵哥,那是我更漂亮,还是姓施的小贱人……更漂亮?”
施琦玉:“…………”
脸黑了。
妈的,你们干就干吧,为什么要扯上她?
她并不觉得荣幸,反而有种被屎沾上的恶心感。
不等自己的姓名从那两脏货嘴里再吐出来。
她大声道:“你们俩要干事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儿,一个两个那么能赚钱,开房的钱都不舍得?再不行后面有野地,天大地大随你们怎么干,干嘛占着厕所?有没有公德心!”
“啊——”
“草!”
霹雳哐啷,叮叮当当……
里面一阵混乱。
也不知道是秒了还是断了。
她一声冷笑,转身正要回去。
看见王兆一脸阴沉的站在门里,正冷冷的看着厕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