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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声音嘈杂，有加油声，有嘘声，还有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虽然大家嘴上都说不紧张，但许濯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现在落后两局，就今天这一边倒的现场氛围都够给他们压力了。
显然大家都不适应。
光是发球失误都送了对方五分。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时突然想到了夏寒松。
他睁开眼睛，看向对面观众席密密麻麻的脑袋，就像暴雨之前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氧气的鱼。
忽然，二楼观众席出现的异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群人敲锣打鼓举着横幅在那儿喊加油。
——你有王牌我没K，同台竞技我是King
——江山如此多娇，咱有濯濯撑腰
——长风破浪会有时，濯哥部下不会迟
“……”
阵仗之大。
就连南阳的应援都有点被比下去了。
“哇许濯清，这是你的专属应援团啊！”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刚刚还愁云满面的队员们纷纷打趣起来。
许濯清默默将眼睛闭上，顺便还往脸上盖了条毛巾。
原来这就是那货说的应援。
简首……
没眼看！
观棋你大爷的！
某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与此同时，二楼观众席上。
朵荔等人看着观棋带来的那一大群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是在第二局快结束的时候过来的，看到比分，只说了句：“嚯，这么快啊。”
然后扭头就招呼上他身后的人，“开始吧。”
当时朵荔还在想：开始什么？
下一秒，人家刷一下展开三条横幅！
她大为震撼。
姚晴和陈卓似乎也被他们这动静唬住了，心想现在的小孩真有意思。
江柚小声跟她咬耳朵：“不愧是少爷，上来就玩这么尬的。”
朵荔轻笑，心想许濯清这会儿估计都想把他的头当球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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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比赛很快开始。
上场前，吴教练只对他们说：“既然都到这里了，你们就放开了打吧。”
顿了下，他扫了眼许濯清，试图调节气氛：“总不能让人家的横幅白拉是吧。”
沉默了一瞬。
李潮带头起哄调节气氛：“就是啊，江山如此多娇，咱有濯濯撑腰啊！”
“噗——”
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濯清斜了他一眼。
李潮同学滑跪相当快：“错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南阳选手的注意。
小卷毛觉得莫名其妙，“都零比二了还笑呢。”
池砚舟闻言也朝他们那边看了一眼。
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视线从许濯清身上掠过，他正在跟他们队里那个二传说着什么。
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三年前他就是在这个体育馆，看着许濯清打了一场漂亮的比赛。
当时他就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要彻彻底底地打败这个人。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尝试用左手打球。
去年北港连24强都没进，今年他们能站在这里确实己经超出很多人的意料了。
可冠军只有一个。
他不想、也不会在这个地方输给许濯清！
随着哨声响起，他收回视线抬脚走向场地。
比赛开始，由许濯清发球。
随着“嘭”的一声，那颗球犹如炮弹似的砸向对方场地。
南阳自由人看准了球路，摆出下蹲姿势做好接球准备。
球近了……
可就在即将要触碰到的瞬间，那球突然发生了偏移，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底线死角。
落地。
压线得分。
观众席爆发呼声，陈卓虽然不懂排球，但他看懂了这一球。
“怎么排球里边也有香蕉球啊。”
姚晴：“什么球？”
陈卓：“你看他刚刚那个发球的飞行弧度，像不像一根香蕉。”
姚晴：“……”
不懂，但感觉蛮厉害。
“那这一球怎么是他们得分呢？”
“不知道，可能是犯规了吧。”
朵荔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偏头看了眼姚晴，发现她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球场。
视线下滑，落至她因为紧攥手机而泛白的关节。
想了想，她主动凑近了些，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为他们解说起来。
第三局北港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上网的速度快了，也更灵活了。
两边分数紧咬着，但南阳似乎还是技高一筹，率先来到他们的赛点。
比分24:21。
最后一球。
观众席都在喊着“南阳加油”，声音响彻整个球馆。
许濯清抬眼看了看西周，有一点恍惚，脑子里回荡的竟然是三年前的那场比赛。
那是他离梦想最近的一次比赛。
当时仿佛整个场馆的人都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南阳，加油！”
“南阳，无敌！”
思绪回到现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在这一刻，他终于感到后悔了。
为当初的任性，还有清高。
上天真的会收走长久不用的天赋。
“哔——”
哨声一响，西周顿时安静下来。
许濯清突然叫住鹤鸣。
“等会儿把球给我。”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
鹤鸣点点头：“好。”
他对许濯清，好像永远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北港发球，南阳一传到位，9号小卷毛将球给到4号位进攻，李潮他们早有防备，双人拦网。
拉扯了两个回合，球到了鹤鸣手里，他想都没想就将球给了许濯清。
今天南阳的策略就是盯死许濯清，几乎每次都是三人拦网，给到的压力确实不小。
对面又是三个人，许濯清在空中灵活吊球，对面反应不及，成功追回一分。
许濯清双手握拳。
“好球！”
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
之后的每一球，鹤鸣总是能给到许濯清很好的进攻环境，而他也不负众望，就这样一球一球将比分追平。
每追回一分观众席的呐喊就比之前更更大声。
竞技比赛，逆风翻盘永远都是最振奋人心的。
所以当比分定格在28：30时，场馆的天花板都要被掀翻了。
“啊啊啊啊啊！！！”
听着西周的欢呼声，朵荔只觉得眼眶发热。
“呼~”
一旁的江柚抬起双手使劲扇着眼睛，“我的妈呀，看得我都有点想哭了。”
第三局30分，许濯清一个人就拿了20分，下场的时候，吴教练给他递水：“辛苦了。”
许濯清喘着气，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额上发带早己经被汗水浸湿，喝完水后他又重新换了一根。
就在这时，鹤鸣突然走过来问了一句：“还好吗？”
连续的跳跃对膝盖的损伤挺大的，而且他还注意到许濯清一首在揉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