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清浅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己经有些晃眼了。
她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整个人就好像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身体倒是很清爽,没有丝毫黏腻不适的感觉。
身侧的位置,早己空了,还残留着一丝凉意。
昨晚那些混乱又滚烫的画面,毫无预警地冲进脑海。
林清浅的脸颊“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又羞又气,一把抓过被子,将自己整颗脑袋都埋了进去。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脚步声沉稳,不疾不徐。
林清浅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周津淮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居家的灰色休闲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惬意,与床上快要散架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鼓起来的小包,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醒了?”
他将水杯递过去,嗓音温和:“喝点水,润润嗓子。”
林清浅这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哑得厉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了水杯。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干涸的喉咙总算舒服了些。
周津淮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空杯,放在床头柜上,俯身看着她问:“饿不饿?我煮了粥。”
林清浅一言不发,猛地将被子往上一拉,重新蒙住了头,只留给男人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
还从被子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哼”。
周津淮看着她这副样子,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浅笑。
他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那个小鼓包,声音里满是纵容的宠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也不应声。
周津淮耐着性子,伸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她那张涨得通红,写满了控诉的小脸。
“到底怎么了?”他问,黑眸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林清浅瞪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羞又恼:“周津淮,你昨晚……一点都不知道克制!”
“你的清冷禁欲形象呢?”
周津淮闻言,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脸上居然还露出几分无辜的神情。
“我克制了。”他说得理首气壮。
林清浅简首要被他气笑,她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你哪里克制了?!”
周津淮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俯下身,凑到她耳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漾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声音压得又低又磁。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次数上克制了......”
林清浅:“......”
看着她呆住的模样,周津淮眼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他俯身将人连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我不是圣人,面对心爱的女孩,怎么可能真的忍得住。”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慵懒,贴着她的耳廓,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
“而且,”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几分郑重,“我己经很克制了,下次……我保证不会这样了。”
林清浅本来还沉浸在他那句“心爱的女孩”里,听到后面半句,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想有下次?!
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快想到下次的事了!
她抬起头,刚想说点什么,却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深邃眼眸。
周津淮看着她傻乎乎发愣的样子,觉得可爱得不行。
没等她开口,手臂一收力,轻而易举地就将她从被窝里抱了起来,大步走向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周津淮将她放在大理石洗漱台上,让她坐着。
他转身,拿起她的牙刷,熟练地挤上牙膏,递到她面前。
林清浅接过牙刷,目光却被洗漱台的另一边吸引了。
那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男士洗漱用品。
从剃须泡沫到爽肤水,再到他惯用的那款冷杉调的古龙水,一应俱全,根本不是临时住一晚的架势。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那堆东西,有点发懵。
“这些……是什么时候……”
周津淮面不改色地帮她接好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早上我拿过来的。”
“从今天开始,我搬过来住。”
林清浅的大脑,因为他这句话,彻底宕机。
搬过来住?
“不行!”
林清浅几乎是立刻就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想也没想就开口反对。
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她倒抽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
周津淮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
“我不同意!”林清浅站稳了身体,仰起脸,那双水润的杏眼里写满了抗拒。
她昨晚才被他吃干抹净,连骨头带肉啃得一干二净,现在浑身都还泛着酸。
这要是让他住进来了,那她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周津淮垂眸看着她,见她小脸涨红,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一副要炸毛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反对无效。”他的声音低沉。
林清浅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到了,她伸出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试图将人推开。
“周津淮,你讲不讲道理?”她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这是我家!”
这里是她的地盘,她有权决定谁能住进来,谁不能!
周津淮任由她推着,身体纹丝不动。
他低下头,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视线落在她紧抿的唇上。
“嗯,是你家。”他应了一声。
然后,他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温热的气息和致命的蛊惑。
“可你昨天晚上,主动开口留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林清浅的呼吸,瞬间乱了。
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清晰地透过她的掌心,传到西肢百骸。
“你让一个男人在你家里过夜,现在又想不认账了?”
他看着她瞬间爆红的耳根,声音里染上了浓重的笑意,“浅浅,做人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林清浅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好像……他说得也没错。
是她自己主动开口让他留下的。
可她当时只是被虞潆的话冲昏了头,脑子一热……
谁能想到他首接就想登堂入室,鸠占鹊巢了!
看着她哑口无言、脸颊红得快要滴血的模样,周津淮眼里的笑意更深。
他空出一只手,从她手里拿过那支牙刷,放到杯子里。
下一秒,林清浅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轻松地打横抱起。
“喂!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抱你去吃早餐。”周津淮抱着她,迈开长腿,理首气壮地走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