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皇上打算与安陵容共赴极乐时,苏培盛慌乱的声音打断了皇上的动作,安陵容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是真的不想伺候皇上。
“皇上,方才宫人来报甄常在与莞答应夜游千鲤池,二人失足落水。如今二位小主暂居千鲤池旁的储秀宫,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们如今己经带着太医赶到储秀宫。”
“皇上……”
皇上明白苏培盛话中的未尽之语,声音中带着些许被打扰的愤怒说道:“朕知道了。”
“服侍朕更衣。”说完,皇上看了安陵容一眼,“夜深露重,容儿……”
“皇上,臣妾和您一起去。”安陵容起身示意宫女为自己穿衣,“臣妾与甄常在、莞答应是同时进宫的姐妹,平日里相处也算和谐,如今她们二人出事臣妾岂能不去?”
“更何况皇上与皇后娘娘都屈尊前往,臣妾又怎能安心留在永寿宫呢?”
“好。”皇上满意地看着安陵容,“那便和朕同往。”
“是,臣妾遵旨。”
……
当皇上与安陵容到达储秀宫时,太医己经为甄眉庄和安玉嬛诊完脉,正吩咐着宫人煎药。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奴才给皇上请安!”
见皇上到来,众人齐齐行礼问安。安陵容避开位分高于自己的几位嫔妃的行礼,并一一请安。
“甄常在与莞答应如何了?”
皇上坐在皇后身边,神色不耐地转动着手中的十八子。
“回禀皇上,奴才等己为甄常在与莞答应诊治,稍后服下汤药便可痊愈。”一位太医从人群中走出跪在皇上面前回答道:“只是……”
他的面色犹豫,皇上冷哼一声,“只是什么?”
“只是……”太医犹豫的看向周围的嫔妃和面色阴晴不定的皇上。
“说!”
“是。”太医眼睛一闭,一咬牙就将他们的诊断公布了出来,“千鲤池池水阴凉,二位小主落水后未能被及时救出,导致寒气入体,奴才们虽尽力救治,但二位小主日后于子嗣上……怕是、怕是艰难。”
“而且……”太医如丧考妣地说道:“此番落水对两位小主的身子也造成了影响,恐怕会落下寒症。”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表情皆发生变化。
众所周知太医从不敢说死一件事,而他们口中的“可能”“或许”“大概”“恐怕”就是“一定”的意思。
皇上的脸色瞬间阴沉,而妃嫔们则在心中或暗喜,或怜悯,但瞧着皇上的神色她们也不敢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哎呀,这甄常在和莞答应还真是运气不好,怎么就没了生育的机会呢?”
在众人皆屏息凝神的时候,只有蠢笨的齐妃会没有眼色,大大咧咧地将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出来。
“齐妃!”
皇上脸色漆黑地呵斥齐妃,在他的瞪视下齐妃的笑容瞬间消失。似乎这时齐妃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害怕的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后低下头悄悄向后撤了几步,试图让翠果遮挡住众人看向自己的视线。
“甄常在与莞答应为何深夜前往千鲤池?”
皇上眉头紧锁,他想不通为何二人会深夜在千鲤池落水。
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宫里待着出来干什么?
“皇上,臣妾……”
皇后刚想回答却被华妃抢先,华妃向皇上抛了一个媚眼,随后解释道:“臣妾方才己经派人审问甄常在与莞答应的奴婢了,听说是莞答应邀请甄常在一起前往千鲤池赏鱼,却不想二人在千鲤池旁发生争执,拉扯间双双跌入千鲤池。”
“赏鱼?”皇上疑惑不解地说道:“这大半夜的赏什么鱼?”
皇后收敛眼底因华妃的冒犯之举而生起的怒意,暗藏机锋地说道:“这些日子华妃妹妹总邀请莞答应去翊坤宫为她献舞,臣妾听宫女们说莞答应为了让华妃妹妹满意一首苦练舞技,希望得到华妃妹妹的认可。
这练舞并非一日之功,莞答应近日为此神思不属,疲惫之色溢于言表,或许甄常在是为了开解莞答应才陪伴她前往千鲤池吧。”
“这跟本宫有什么关系?”还未等皇上回答,华妃就大声反驳皇后泼向自身的脏水,“本宫是让莞答应为本宫表演了几次,可本宫又没要求她日日练舞。”
想要在心上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华妃突然智商上线,“再说了碎玉轩的宫人们都说了莞答应这些日子日日前往千鲤池练舞,就算本宫嫌弃她的舞姿僵硬,本宫又没让她去千鲤池练舞,她落水这和本宫有什么关系?”
华妃是真的觉得冤枉,她这些日子虽然一首针对安玉嬛,并且迁怒了与安玉嬛关系绝佳的甄眉庄,但这次的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本宫明明还没让周宁海动手呢!
看到众人质疑的眼神,华妃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摁在千鲤池中,气鼓鼓地反驳道:“要真是本宫出手,她们还能活吗?”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愣。华妃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慌乱一瞬,连忙为自己找补道:“那什么,本宫说的是谁知道那莞答应大半夜去千鲤池是想干什么?”
“说不定是想哪日在千鲤池跳舞勾引皇上呢!”
华妃说完便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向皇上,皇上无奈扶额,但心中己经和其他人一样排除了华妃的嫌疑。
难道真是意外?
皇上眯起眼睛,他想起华妃方才说的安玉嬛故意在千鲤池旁练舞一言,千鲤池?
等等,千鲤池?
太液池!
纯元!
安玉嬛想要做什么?
宫中练舞之处众多,为何她偏偏选中千鲤池?
难道她知道纯元旧事?又是谁告诉她的?
皇上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无情,他喜欢替身,也喜欢将安玉嬛培养的越来越像纯元,但他无法容忍有人想要插手他的事情。在这一瞬间,皇上察觉到了安玉嬛的不对,“甄常在和莞答应身边的宫人呢?”
“皇上,都在外面。”
苏培盛低声说道。
“你去仔细询问他们莞答应前往千鲤池的原因,另外再搜查一遍当时出现在千鲤池附近的宫人,问问他们甄常在与莞答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有听到她们的争执。”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