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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花厅
沈慕瑶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的空位冷笑道，“这人还没当襄王妃呢，就己经摆上襄王妃的谱了，现在用个午膳都要父亲母亲这些做长辈的等她一个晚辈了。”
“要是真让她当上襄王妃，这眼里怕是再也容不下父亲母亲了。”
沈成美闻言脸色难看地用手重重拍在桌上，随即神色不悦地转头对站在宋氏身旁的张妈妈语气不悦道，“三小姐还没来吗？不是让你们去请了吗？”
张婆子看了一眼宋氏一脸为难道，“老奴是请了，可三小姐......。”
她话未说完，便见喜儿急匆匆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老爷夫人，大小姐。”
沈成美见她来立即不耐道，“你们三小姐人呢？难道还要我去请她不成？”
喜儿咬了咬唇一脸为难道，“小姐今早起来忽然脸上红肿，不宜出来见人，就不来用膳了，她怕老爷久等，所以特意让奴婢前来知会一声。”
沈成美闻言这才神色稍缓，随即紧张道，“可还严重？陛下己经让人定好了黄道吉日，就在五日后，到时可别失了仪态，快去请大夫看看。”
喜儿闻言忙道，“不必了。”
见几人惊讶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搪塞道，“小姐这是老毛病了，每次都不过两三日就好了，定不会耽误良辰吉日，只是这几日得少见风才能好得快些。”
沈成美闻言并未多想，摆手道，“既如此，便让她好生养着，需要什么就让人送进去，别出来吹风了。”
“是，那奴婢告退。”喜儿说完便慢慢退下，临走前不动声色地朝宋氏和沈慕瑶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氏和沈慕瑶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用过午膳后，沈慕瑶便迫不及待拉着宋氏回房。
“沈慕曦那贱人的脸一定是毁了，她现在还不敢看大夫，以为过几日就没事了，殊不知过几日她的整张脸都得烂完了。”沈慕瑶说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看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小声些，别让人听见，更别传到你父亲耳朵里，否则他又该训你了。”
沈慕瑶闻言嘟了嘟嘴道，“听到又如何，反正那贱人的脸己经毁了，她就算嫁去襄王府也只有失宠被打入冷院的份，陛下也不会因为她毁了脸就怪罪爹爹，爹爹难不成还能因为这个废物怪罪我？”
“襄王因她名声受损，大婚当日又看着她顶着一张快烂完的脸，她能不能活过新婚之夜还两说呢。”
“至于我自是与那贱人不同，三日后便是陛下选妃之日，我定要拔得头筹，成为陛下的宠妃，贵妃乃至皇后，到时她一个襄王妃在我手里还不是一个蝼蚁，爹爹也能平步青云了。”
宋氏闻言面露欣慰道，“你有这份心我和你爹就知足了，我宋清涟的女儿，自是不凡，只是这种话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说，藏在心里就够了。”
沈慕瑶闻言拉着宋氏的手说道，“娘放心，我知道。”
“对了，您看我选秀那日穿什么好。”
宋氏一脸宠溺道，“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与此同时，喜儿推门而入将饭菜端到桌上，对屏风后的女子说道，“小姐，该用膳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身素衣头戴面纱的女子出来在桌前坐下。
喜儿一边布置碗筷一边说道，“我己经按您说的做了，这两日她们应当不会再来找麻烦。”
“嗯。”杨澜淡淡应道。
喜儿犹豫片刻道，“那小姐准备何时动手？”
杨澜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好像很着急？”
喜儿闻言眼神微闪，随即苦笑道，“之前她们便对我们处处相逼，如今更是痛下杀手，现在竟还要毁了小姐您的脸，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自是想让她们早食恶果。”
杨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喜儿语气轻柔道，“以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以后不会了，欠我们的终究要还回来，你该相信我。”
“嗯。”喜儿咬了咬唇点头，眼中泛着泪光。
杨澜只是神色自然地给她夹了一块五花肉到碗里，“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一转眼便过了三日，这三日以来杨澜几乎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与她房中的宁静不同，府里这两日热闹得很。
明日便是沈慕瑶进宫参加选妃之日，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操办着，在加上府里到处挂满的红绸，可谓一片喜气。
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杨澜伸了个懒腰从里面走了出来。
过往的下人都侧头好奇地望了她一眼，更准确地是说望她脸上的面纱。
“听说三小姐好像毁容了，看来是真的。”
“没看见戴着面纱吗？指定是真的。”几名下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疾步离去。
杨澜对他们的议论充耳不闻，三日没出来透气，还是觉得闷得慌，便想出来走走。
谁知她刚走了几步便身后便传来一道骄横的声音。
“站住，你不是脸上生脓，见不得风吗？现在又出来做什么？”
杨澜转头一看果然看见沈慕瑶身着一身华服在一众奴仆的簇拥下朝她走来。
杨澜站在原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我何曾说过我脸上生脓？这几日我都戴着面纱，你又如何得知？难不成你做了什么？”
最后一句她说得意味深长，那眼神似乎能洞察一切，竟让沈慕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不禁后背一凉。
察觉到自己竟一时口快差点说漏了，还被沈慕曦这贱人的气势吓住了，于是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能做什么？都说相由心生，你脸上不干净要怪就怪你自己心里不干净，与我何干？”
“我不与你说了，让开，我还要去看我明日进宫参加选妃的衣裙，要是耽误了我明日入宫选妃你赔得起吗？”
她说着扬了扬下巴道，“别以为你攀上了襄王就能越过我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下贱胚子永远都别想翻身。”
杨澜闻言不怒反笑，挪动脚步给她让了路，沈慕瑶只当她还是怕了她，冷哼一声趾高气昂从她身前走过。
她就说那晚不过是意外，贱骨头就是贱骨头，沈慕曦在她面前永远也别想站起来。
不多时夜幕降临，这晚月明星稀。
沈府夜深人静时，杨澜忽然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
她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喜儿，随即借着月色起身从屋中窗口翻身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