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眠一头雾水,没跑两步,前路后路己经被另外两个人堵住了。
许行知前后看着这三个人,心里想的是:他们一点都没变。
其中一个脸瘦瘦长长的男人逼近他们,声音却是个娘娘腔:“大哥,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害怕我们。”
和娘娘腔并排的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男人,但他手上拿着一条铁链,上面有些锈迹斑斑的残破铁皮。
许行知胸膛急速起伏,从前努力遗忘的记忆像海浪一样,快把他淹死在陆地上了。
他将狗塞进庄雨眠怀里,颤抖着声音小声嘱咐庄雨眠:“快走,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庄雨眠无意间瞥见许行知的嘴唇发白,她没有走,而是环视这三个面相不善的男人。
她迅速做出了决定,挡在许行知身前,当即把腰间的荷包扔过去,语气严肃认真:“拿了钱就快滚!”
庄雨眠不等三人反应,牢牢牵住许行知的手把他往远处拉。
刀疤脸玩味丑笑,伸手指着庄雨眠的背影:“呦,她想得真简单。”
“拦住他们。”
链子哥拿出生锈的铁链缠住落在后面许行知的腰,用力一扯把人从庄雨眠手里拉回去。
庄雨眠手里一空,放下发财就去找许行知。
许行知双手死死攥住腰间的铁链,挣脱不得,男人此刻凄厉哀切地嚎叫:“走啊!不要再回来了!”
庄雨眠被这一声叫得放慢脚步,在许行知的首视下再次加速冲回去。
娘娘腔大步向前按住她,刀疤脸提住发财的后颈把狗悬在半空中,慢慢朝他们走过来。
庄雨眠不怕,她有自保的底牌,她现在要弄清楚的,是要给他们三个人判什么刑。
是死刑还是残刑,她都能满足他们。
敢动她的男人,庄雨眠定要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让他们以后听见她的名字就滋哇乱叫才好。
庄雨眠站在许行知对面,耐心十足地问:“你在怕什么?”
“告诉我,他们做了什么?”
刀疤脸着自己的下巴,开玩笑的语气还配着一脸的奸笑:“呦,你还不知道他的光荣事迹吧?”
“别急,我慢慢告诉你。”
许行知低着头,额前的碎发丝垂落在眼皮上方,遮住他脸上的表情,导致庄雨眠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线。
男人双拳紧握,下一秒就要挥出去:“别告诉她……让她走……”
庄雨眠皱起眉头,眼神在他们身上逡巡。
刀疤脸走近庄雨眠,用下巴指了指许行知:“他不识好歹居然划破了老子的脸。”
“你说,我该怎么报仇才显得我大度呢?”
庄雨眠满脸吃惊地捂住嘴,有些意外地对男人说:“啊?他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光荣事迹?”
“大哥哥,我也想听听,我好想知道啊!”
刀疤脸与其他人相视一笑:“呦,你倒是个识货的。”
“我们本着帮好兄弟找一个好归宿的初心,结果他不领情。”
“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忘记了,就只记得当时那只狗挺好吃的。”
“但不巧,那只狗是许行知的。好家伙,记恨上我们了。”
“和我手里这只挺像的。”
发财对任何人都很温顺 ,哪怕提住他后颈的男人是一个恶魔,他也不会想要一口咬断男人的喉管。
鲜血淋漓的人小狗不喜欢,可有些人类总是喜欢把小动物弄得皮开肉绽。
这不公平,但小狗不知道。
小狗只想要人类的爱。
许行知双手胡乱拉扯着腰上的锁链,眼眶猩红如血,嗓音沙哑:“你就是个混蛋……”
庄雨眠深深叹了一口气,朝外一摊手,语气还带着轻松的笑意:“懂了,你们的全责。”
女人立马严肃:“现在,放开许行知。”
娘娘腔从庄雨眠身后绕到她身前,忍不住嘲笑她:“她?一个女人?命令我们?”
“大哥,我们是不是做梦没醒啊?”
刀疤脸打量庄雨眠,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眼泪:“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有趣了吗?”
娘娘腔回答:“不知道啊?我们找来的那些人都吓得屈膝伏地,让她们做什么都乖乖的。”
温润儒雅的人面君子铁链哥开口:“行了,别废话。绑了带走。”
男人回头最后瞧了一眼现在活蹦乱跳的庄雨眠,唇角微勾:“她以后也会变成那样的。”
庄雨眠准备伸出去的袖箭听见他们的话又收回去,她一脸的单纯无害,懵懂无知:“你们还绑了别人啊?”
“所以,你们是要把我们都绑回去吗?”
“哥哥,可不可以轻一点,我好怕疼。”
“我保证我会乖乖的,比她们都乖。”
许行知又开始剧烈挣扎,眼神中满是祈求:“雨眠,听话,不要跟他们走。”
身后的男人一脚踢在许行知膝弯上,许行知被迫单膝跪地。
庄雨眠双手顺从地伸出去:“你们不绑我吗?”
“不用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三个人似乎很满意,没人在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甚至没人钳制住她,她能自由行走。
庄雨眠莲步轻移,笑比褒姒,她弯腰对许行知说:“可是,行知哥哥,他们不打算放过我们哎。”
“我们只能乖乖的,才能少吃点苦。”
娘娘腔调笑:“小美人儿,我们可舍不得伤你。”
“你这身皮囊堪称上等,肯定有许多人争着要你做药引呢!”
“大哥,她一个抵十个,我们要赚翻了。”
庄雨眠有意地额头抵住许行知的额头安抚他,手指在他耳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许行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她对视后半信半疑地拧起眉毛。
庄雨眠对他眨巴眨巴眼,站首身体后说:“走吧。”
铁链哥拿出蒙眼的黑布条:“等等,让他们戴上这个。”
庄雨眠立马躲在许行知身后,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微微发着抖:“我可不可以牵着他走,我怕黑。”
三人立马绷不住大笑:“哈哈哈哈……”
庄雨眠和许行知被蒙着眼,锁链挂在他们脚上,被人带上了马车。
庄雨眠着周围,路上有些颠簸,他们被赶上载着铁笼子的马车,铁笼子的外面盖着一层密不透光的黑色布料。
无边黑暗中,许行知开口:“那个地方很可怕。”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