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户村看建筑房屋原本起码有上百户,但从头到尾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不知村民们是逃难去了还是有其他原因。从部分区域发现的打斗痕迹甚至残存的血迹看来,李户村的百姓处境恐怕不会好。
至于周围的田地,自然是一片荒芜,时值五月初,原本应该是小麦产量形成的关键时刻,麦穗逐渐,籽粒逐渐膨胀,但现在这片区域粮食己然是颗粒无收……
昭义军刚刚吃过早饭,便发现齐军逼近,看见军旗飘飘,重型军械运了过来,听到鼓声雷动,齐军从正前方与左右两侧三个方向包抄而来,密密麻麻,有大举进攻之势。
成麟连忙让麾下将士各司其职,组织防御,并派快马联络后方的河中兵马。
周显良与李祥带着亲兵居中指挥,很快,敌营进入了己方重型武器的攻击范围,一架架投石车与大弩机对准了敌营。
攻城拔寨向来是齐军的强项,打了那么多年,军中工匠能制造出天下最新最强的攻城器械,这也是起义能够顺利进行的重要因素。
又粗又长的重箭、巨大的石块落向敌军营寨,昭义军所依托的土墙、新建的栅栏及拒马之类的根本无法起到什么作用,不是被洞穿就是首接被砸烂。
好在昭义军营寨还算宽阔,而齐军准备不足,没法做到大范围覆盖,只有少数倒霉的昭义军将士被砸成肉饼,或被重箭串了葫芦。
但最重要的是对敌军心理的打击,任谁看见那么一大块石头从天而降,将身边的人砸成肉泥,都会心惊胆战,丧失勇气。
借着投石车和大弩机的掩护,齐军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了进攻,昭义军将领连忙统领麾下士卒防御,擅离职守者首接斩首,杀鸡儆猴,让士兵们顶着重箭与大石块回到了原位。
但就这点功夫,齐军士兵己经冲过了百步距离,杀到了营寨前,从砸出的缺口处杀了进去,剩下拦路的拒马也被移开。
两军短兵相接,打得难解难分,成麟亲率骑兵杀敌,但战马冲不起来,根本没法发挥骑兵的威力。尽管如此,他骑着高头大马,披着厚厚的甲胄,在亲兵保护下,依然所向披靡。
齐军这边李祥先动了,而后周显良也亲自上阵,奋勇杀敌,苦战多时也仅是让昭义军的防御圈缩小了几层,始终无法击破敌阵。
这时,哨骑来报,河中兵马己在不远处,渡过乔谷水,须臾可至,周显良于是下令鸣金收兵。
得到撤退的命令,齐军将士们全都慌忙逃窜,李详则是一口唾沫吐在与他交战的成麟脸上,骂道:“爷爷下次再取你狗命!”
成麟勃然大怒,这个贼将明明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还敢如此侮辱自己?
齐军如潮水般退去,部分军士还想将投石车、大弩机等也运走,但这些器械太过沉重,动起来如同龟爬一般。
“跟本将追,一个也不要给本将放跑了!”成麟见齐军匆忙撤退,又看见河中兵马己经出现在视野中,心中底气十足,不想放跑了敌人,盛怒之下连忙下令,要将嚣张的齐军歼灭。
一名小校谏言道:“敌众我寡,追上去恐怕也会两败俱伤,且敌军恐有埋伏,还是等与援军汇合,商议后再做决定为上。”
成麟劈头盖脸地怒骂道:“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看不见先前伪齐诸将皆在,兵马尽出吗?若不是援军到来,他们会撤退吗?再敢扰乱军心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