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道:“王爷,有句话叫来日……方长。不用如此着急证明自己。”
“血气太旺不利于……恢复喔~”
楚宴川:“……”
听听,这是个正经女子能说出的话吗?”
他别过脸去,暗暗让自己冷静下来。
夏樱趁机拿出麻醉针……
“这是何物?”
楚宴川突然抓住她执针的手腕。
针管在两人之间折射出冷冷寒光,他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类似麻沸散,让你感觉不到疼痛。”
“我不需要。”
他想切身感受治疗的过程。
“那可由不得王爷呢。”
她挣了挣,反被他带得往前一扑。
膝盖抵在榻沿的瞬间,被子滑落一角,露出那段劲瘦的腰线,以及那粉色朝气蓬勃的轮廓……
她瞪大了眼。
突然想起马车里那句“受不受得住”,夏樱顿时气血上涌。
鼻子里传来湿意……
她伸手一摸,顿觉天雷滚滚。
她……她是有多没见过世面,竟然流鼻血了……
“你怎么了?”楚宴川低哑着嗓音问道。
“没怎么......”
她一手拿起一旁的帕子,堵住鼻子。
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将麻醉针推入他体内。
“你……”
楚宴川凤眸骤缩,药效却己顺着血液蔓延。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弯着的狐狸眼。
夏樱赶紧抓紧时间给自己止血。
然后意念微动,床榻上骤然一空,只剩凌乱的锦被无声滑落。
某个本该“昏迷不醒”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落霞院。
周围安静得可怕。
他甚至感受不到其他生物的存在。
自己似乎被安置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浑身被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所笼罩,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皮肤上爬行。
空气中飘着奇特的消毒剂气味,耳边是精密仪器运转的嗡鸣。
这是何处?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滴!
伴随着一道机器声,漫长的九十分钟治疗结束。
夏樱带着他回到床上,随手抖开鹅绒被把人裹成蚕蛹状。
她披上外套来到门口,吼了一嗓子。
“刀光!剑影!来给你们主子更衣……”
“……”
穿堂风卷着雪片扑在脸上,回应她的只有枯枝断裂的脆响。
人呢?
逐月提着灯匆匆走来。
“主子,刀哥和剑哥说飞鸿院的地龙坏了,他们回去抢修。王爷就拜托您了!”
夏樱:“……”
她怎么就一个字都不信呢?
“爱妃,我这腿,最忌寒气……”
床上的男人从被窝里探出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上。
一双凤眸湿漉漉的,活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爱妃前日说与我夫妻一体,还说要与我慢慢来。为何还要半夜赶我出去?”
窗外北风适时地鬼哭狼嚎。
夏樱瞪着房间正中央的太阳能取暖器,突然悟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她确实很喜欢他这副身躯,但人家是病患啊。
她撩拨人的时候,嘴上再不把门,对于第一次还是有所一丢丢畏惧的。
说白了,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嘴上飙车,实际是科目二水平。
“我怎么可能赶你出去?我是那种无情的人吗?”
算了,所幸她的床够大。
两个人打滚都足够。
就借他一半吧。
她转身打开檀木衣柜,拽出条缠枝纹鹅绒被扔在床里面。
抄起毛绒小狐狸往床中间一墩:“狐狸为界,过界者……”
“是小狗!
“依你。”
男人的笑声像被砂纸打磨过的松木。
夏樱耳尖一麻,半边身子都酥了。
这男人……是声带装了低音炮吗?!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比如这声音在耳边喘息时……
雾草~
打住!
夏樱猛地闭眼,在心底狠狠掐断自己脱缰的思绪。
夏樱啊夏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污了!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猛地转身,后脑勺对着他,活像只炸毛的猫儿。
被子被她拽得哗啦作响,像是在宣泄无处安放的躁动。
......太丢人了!
她死死闭着眼,假装自己己经睡着,可心跳却震得耳膜发疼......
夜色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楚宴川数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慢条斯理掀开自己的被子。
顺手把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那只碍事的狐狸玩偶拎起来,毫不留情地丢到了床角。
啧,真碍事。
他侧眸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夏樱,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多时,当夏樱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身压住了被角。
楚宴川眸色微暗,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一挑,整床锦被如流水般滑过边界,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再顺势一带......
夏樱在梦中咕哝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往热源处拱了拱,浑然不觉自己半张脸己经埋进了某人结实的胸膛。
一条腿更是首接搭在了他的腰间。
“......”
楚宴川身体骤然僵住。
少女身上淡淡的花香混着体温,在夜色中氤氲成醉人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要命!
她的呼吸轻轻浅浅地洒在他心口,像羽毛挠过最敏感的那寸皮肤,又像火星落在干柴上。
他垂眸,借着窗外漏进的月光,能看见她长睫投下的小片阴影。
鼻尖还无意识地在他衣料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
领口因为姿势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旖旎风光。
“......”
楚宴川闭了闭眼,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
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拢住她的后脑勺,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算了,跟一只睡迷糊的狐狸计较什么。”
殊不知,这一夜对于他来说,才是漫长的折磨。
晨光熹微,薄纱帐幔被风轻轻拂动。
夏樱睡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
指尖一探,触到一片紧实光滑的肌理,温热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又摸了两下。
嗯?这手感……不对劲!
她猛地睁眼,正对上楚宴川含笑的眸子。
楚宴川侧卧在她身旁,墨发凌乱地散在枕上,衣襟半敞,露出一片线条分明的胸膛。
而她的手,还堂而皇之地按在他的腹肌上。
更离谱的是,他的脖子上松松垮垮地缠着她的绯红色发带,衬着冷白的肌肤,活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慵懒又勾人。
“爱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