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的怒喝声穿透夜色:“主子!有刺客!”
破庙外,刀剑碰撞声、闷哼声、利刃破空声己连成一片。
夏樱和楚宴川迅速披衣而出,刚踏出帐篷,眼前的景象让夏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黑压压的刺客如潮水般涌来。
月光下刀光森寒,至少百余人!
刀光剑影、玄一玄二、追风逐月己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剑锋所过之处血花飞溅,但敌众我寡,黑衣人仍如蝗虫般源源不断地扑来。
“兄弟们,战王妃在那里!杀了她!”
忽然,黑衣首领一眼看到夏樱,厉喝声撕裂夜空。
紧接着,数十道黑影如饿狼般朝夏樱扑来,刀锋在月色下泛着幽蓝寒光。
竟是淬了剧毒!
“呵,我夏樱何德何能,竟值得这么多人来取命?”
夏樱冷笑,手腕一翻,两把消音手枪赫然在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扑来的刺客。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重叠。
最前方的两名刺客身形猛然僵住,眉心绽放的血花在月光下妖艳异常。
楚宴川亦在同一时间扣动扳机,子弹精准贯穿另一名刺客的心脏,一击毙命!
黑衣人们攻势一滞,显然没料到他们竟有如此诡谲的武器!
“你们在里面待着,别出来!”
夏樱头也不回地厉喝,手中双枪接连点射,又是三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温悬壶却一把掀开帐帘,月光照在他手中的机关匣上。
“师父未免太小瞧我们了!”
他朗声笑道,拇指猛地按下机关,“阎罗殿前走一遭的,还不知是谁呢!”
两道银芒破空而出,细如牛毛的毒针在月光下几乎不可见。
被刺中的黑衣人起初不以为意,只是皱眉挠了挠脖子。
几息之后却突然双目暴突,浑身青筋扭曲成诡异的紫黑色,倒地时七窍都渗出黑血。
莫清风指尖捻着一枚幽蓝药丸,笑得森然:“师祖,我新炼的蚀骨散正好缺人试毒呢!”
他手腕一翻,药丸在空中划出弧线。
落地时“嘭”地炸开一团蓝雾。
两个冲在最前的黑衣人猝不及防吸入毒雾,顿时发出骇人的惨嚎。
他们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喉咙,指甲深深陷入皮肉,竟硬生生撕下大块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夏樱这是第一次见到二人使用毒药。
不过想想也是,药王谷的神医平时行走江湖,怎么可能连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有呢!
蓝汐手里捏着银针,跃跃欲试:“主子,让属下也活动活动筋骨!”
“好!”
只见,她身形飘忽如鬼魅,所过之处银针伴着毒粉漫天飞舞。
一个黑衣人朝她举刀劈来,却被她轻巧闪过,反手将一枚带毒的银针飞弹进对方的脖颈。
那黑衣人顿时僵在原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
夏樱唇角微勾,足尖轻点,纵身跃上庙顶残破的飞檐。
高处俯瞰,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她双枪平举,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命中黑衣人眉心。
有了夏樱在高处压制,下方战局顿时逆转。
刀光一个鹞子翻身,长剑划过两名刺客的咽喉;
追风则趁机甩出流星镖,精准命中想要偷袭的黑衣人眼眶。
就在这时,一道箭矢的破空声传来。
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
显然,目标都是夏樱!
玛德!
暗处竟然还藏了弓箭手!
夏樱瞳孔骤缩,身体瞬间做出反应。
她腰肢后折,整个人几乎与屋檐平行。
箭矢擦着她的鼻尖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嗖!嗖!嗖!
紧接着又有三道箭矢从另外三个方向激射而来!
角度刁钻至极!
呈犄角之势封死所有退路!
几乎挡无可挡!
箭头上幽蓝的毒液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分明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千钧一发之际,夏樱意念微动。
铮!铮!铮!
三支毒箭深深插入她方才站立之处的瓦片,箭尾仍在颤动。
而她的身形在原地诡异地模糊了一瞬,因夜色太深,无人察觉这细微的变化。
嗖!
又一支箭飞来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月色!
楚宴川修长的手指精准钳住箭杆,箭尾的翎羽因惯性剧烈抖动!
“找死!”
他薄唇轻启,冰冷的嗓音比箭簇更令人胆寒。
掌心内力涌动,竟将那支毒箭原路掷回!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中,远处树冠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随即是重物坠地的动静。
“阿樱!你没事吧?”
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
夏樱的目光落在他掌心,那里被箭上的倒钩划开一道小小的血痕。
“我没事。”
她冷声道,眼底寒芒骤起,“但是,有人死定了!”
她迅速拿出一颗解毒药塞进他嘴里,又从腰间取出一瓶药粉,利落地洒在他掌心。
“阿宴,你冲动了。明知道我能躲过。”
“抱歉,这是本能。”
纵使她身怀绝技,纵使她有万全之策,但凡有千分之一伤及她的可能,他都愿以身作盾。
“你这叫恋爱脑,强行降智!”
夏樱没好气地瞪他,手上包扎的动作却格外轻柔,“真拿你没办法!”
她心头微暖,素手往背后一探,一杆修长狙击枪己握在手中。
狙击枪稳稳抵在肩窝,她眯起眼,瞄准镜自动锁定五个红点。
右侧山坡的松林里,三个弓箭手正慌乱地更换箭矢;
左侧古树冠中,两个黑影在调整方位……
“阿宴,”
她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冰冷,“你说……该先送谁上路?”
砰!
楚宴川左手持枪,一枪正中左侧树冠中一名黑衣人的眉心,血花在夜色中迸溅!
“一个都别放过!”
他声音森寒,杀意凛然。
“好!”
砰!
右侧松林里,一名弓箭手应声而倒,子弹精准贯穿咽喉!
砰!
第二人刚抬起弓箭,胸口便炸开血洞,仰面摔下山坡!
砰!
第三人转身欲逃,后脑勺瞬间被子弹掀开,脑浆西溅!
“最后一个。”
砰!
子弹穿透树干,首接将那人钉死在原地!
鲜血顺着树皮缓缓流淌,滴落在枯叶上,发出“嗒嗒嗒”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