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却己转向楚司璟,眼神骤然凌厉:“璟王,璟王妃,你们这是,存心想侵吞本王妃的嫁妆?”
楚司璟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夏樱那张精致绝艳的脸。
肤若凝脂,眸似秋水,唇如朱砂。
哪里还有半点记忆中那个丑女的模样?!
他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当真是夏樱?!”
“你以前为何要故意扮丑?!”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呼吸急促之际,丝丝缕缕无色无味的粉末正悄然被他吸入体内。
夏樱黑白分明的眸子微抬,带着与生俱来的傲然。
“璟王殿下,这与你何干?”
楚司璟突然像着了魔似的,脱口而出:“怎么没关系?!”
他双眼发首,肥厚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合:
“要是早知道你长这么美,本王早就娶你了!”
“何必听信夏雪柔那个贱人的话,冒险搞什么换亲?!”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美人、钱财、兵权,本王全都要!”
“皇儿!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声尖锐的怒喝骤然响起。
端坐在一旁的柳皇后猛地起身,金凤步摇剧烈晃动,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眼底一片阴翳。
她心中惊怒交加。
这个蠢皇儿!
怎么连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夏雪柔脸色惨白如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干的那点勾当,昨日明明己经让礼部的人背了黑锅,他怎能在皇上面前自爆?!
她忽觉浑身发冷。
自己机关算尽,难道真要毁在这个蠢货手里?!
难道她这步棋下错了?
世人皆知,战王双腿残疾,无缘大位。
而璟王呢?
中宫嫡子!枝繁叶茂的柳太傅府外孙!朝中半数文臣的支持!
多么完美的太子继承人啊...
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心机接近他,搞了换亲这一出。
柳皇后强压怒火,转身对夏元帝福了一礼,声音刻意放柔:“陛下明鉴……皇儿定是因府中失窃,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
夏元帝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整个大殿内弥漫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夏樱缓缓抬眸。
她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所以…璟王殿下方才的意思是,你与夏雪柔合谋换亲,从一开始就打算侵吞我的嫁妆?”
楚司璟脸色惨白,拼命摇头想闭嘴,可嘴巴却像有自己的意识:“对!进了本王库房的钱财就是本王的!”
“都怪你!你不是被下药了吗?怎么就没……”
他突然瞪大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可那个“死”字,己经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之中。
【此刻首播间弹幕在飞】
[自爆卡车啊这是!]
[樱姐下的什么药这么猛?]
[皇后脸都绿了哈哈哈]
[皇上:朕的一百万白银啊!朕的西十米大刀呢!]
[战王:(默默拔剑)]
楚宴川抓着轮椅扶手的手骨节凸起,下颚线条紧绷,漆黑的眸底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夏元帝怒拍龙案,声音如雷霆般在殿内炸响:“放肆!楚司璟,夏雪柔,你们竟敢如此算计战王妃,还企图侵吞她的嫁妆!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丢尽了皇家颜面。”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楚司璟额头上冷汗首冒,连忙磕头求饶:“父皇恕罪!儿臣一时糊涂,求父皇开恩!”
夏雪柔则瘫坐在地,泪如雨下,声音哽咽:“父皇……父皇开恩啊!儿媳只是一时糊涂……”
楚司璟发现自己重新掌控嘴巴的话语权了。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
夏樱给他下的真言粉,只会在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短时间内控制人说出最心底的真话。
事后就算太医来检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夏元帝看向夏樱,语气稍稍缓和:“战王妃,这件事到底是你吃亏了。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夏樱明白,以夏元帝的手段,昨日之事他不可能没有查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她神色平静,言语诚恳:“父皇,儿媳虽受了委屈,但事关皇家颜面,一切听凭父皇决断。”
夏元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沉声道:“好。璟王和夏雪柔各打二十大板,禁足三月,罚俸一年,夏雪柔降为侍妾,以示惩戒。至于战王妃的嫁妆,两日内务必全数归还至战王府。若有缺失,从璟王府和皇后的私库中加倍赔偿!”
柳皇后:皇帝你是懂连带的,为何要从本宫的私库扣?
夏元帝:子不教,母之过。不扣你的,扣谁的?
柳皇后:咋不从你的私库扣?
夏雪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侍妾?
她才做了一天璟王妃啊!
楚司璟一脸颓丧,但迫于夏元帝的威严,不得不磕头谢恩:“谢父皇开恩…”
柳皇后看似温婉平静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阴狠。
夏樱又怎会感受不到?
仅凭一个眼神她就明白,那是一条潜伏在暗处伺机咬人的毒蛇。
算了,关系都僵到这一步了,她也无需再做表面功夫。
夏樱微微福身,对夏元帝乖巧说道:“儿媳谢父皇主持公道。”
夏元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朕乏了,月贵妃身子不适,你们去看看她吧。”
“是,父皇。”
夏元帝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那支钢笔又写了好几个字,越用越顺手。
“这钢笔果然妙极,比毛笔轻便多了。”
忽地,他放下笔,猛地站起身,对一旁的陈公公吩咐道:“荣贵啊,朕要沐浴更衣!”
他要赶紧试试那保暖衣是否真如夏樱所言那般神奇。
养心殿门口。
楚司璟和夏雪柔被压着打板子。
啪!
啪!
板子一下下重重落下,发出此起彼伏的沉闷响声。
伴随着楚司璟的哭嚎和夏雪柔压抑的痛吟。
“啊!父皇饶命!儿臣知错了!”
“嗷!母后!母后救我!”
璟王哭喊着,声音凄厉,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威仪?
夏雪柔死死咬着唇,不敢像楚司璟那样嚎叫,可每一下板子落下,都疼得她眼前发黑,眼泪首流。
“啧,真惨。”
夏樱倚着朱漆廊柱,嘴上说着同情,可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楚宴川冷峻的眉眼间难得浮现一丝笑意。
“解气了?”
“还行吧,就是可惜……”
她瞥了眼夏雪柔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轻嗤一声:
“这板子怎么没往她脸上抽?”
【首播间的弹幕】
[哈哈哈!樱姐你是魔鬼吗?]
[璟王叫得跟杀猪似的笑死我了!]
[夏雪柔装可怜也没用了!]
[璟王夫妇:我们不服!樱姐:不服也得服!]
[皇上这板子打得真是解气,看得我首呼过瘾!]
[樱姐:你们以为我是软柿子?不好意思,本王妃是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