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陈公公:“陈荣贵,你即刻带人亲自去趟璟王府,将战王妃的嫁妆讨回。”
夏樱笑盈盈道:“多谢父皇,儿媳感激不尽。这是嫁妆清单,届时请陈公公代为核验。”
她慢条斯理递上五本厚厚的册子。
夏元帝不由嘴角一抽,心中暗自咋舌。
谁家嫁妆清单按册子计算啊?
心里暗自发酸,哎,感情最穷的就是他这个皇帝!
不过,一百万两白银实实在在是雪中送炭。
夏元帝心中对她不由又高看了几分。
夏樱心里美滋滋。
昨日,她的嫁妆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抬入璟王府,如今无声无息在府里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璟王就算喊冤都没地儿喊,谁信呀?
楚宴川看着她的表情,微微眯眸。
听剑影回禀,昨夜她进了璟王府的库房,前后只有十几息时间。
她到底做了什么?
番茄果果:“宿主,宿主厉害,这一手借花献佛玩得漂亮!在皇帝这里刷了一波好感,又让璟王吃哑巴亏!”
夏樱心里冷哼:“他们既然敢算计我,就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夏樱趁热打铁,从怀里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儿媳今日给父皇准备了两份礼物。希望父皇喜欢。”
夏元帝一听,便来了兴趣。
“给朕准备了何物啊?”
夏樱拿出两套保暖内衣,一套浅灰色,一套藏蓝色。
“此为保暖衣,采用特殊材质制成,冬日里把它贴身穿着,既能抵御严寒,又因其轻薄柔软,不会显得臃肿,让您行动自如。”
夏元帝摸了摸衣服的布料,触感柔软细腻,既不像丝绸那般光滑,也不似棉麻那般粗糙,反而有一种独特的弹性与韧性。
他不由得挑了挑眉,不确定问道:“战王妃,如此轻薄,真能保暖?”
“儿媳不敢欺瞒父皇。保暖衣看似轻薄,但其材质特殊,能够锁住体温,隔绝外界的寒气。即便是在寒冬腊月,穿上它也能感到温暖如春。”
夏元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笑道:“好!好!战王妃果有心了。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试试了。”
接着,夏樱又拿出钢笔介绍道:“此物名为钢笔,无需研墨,只需装入特制的墨汁,便可书写许多字。您看,这笔上还雕刻着金龙呢。父皇日理万机,批阅奏折,这支钢笔最适合您了!”
夏元帝看着金光闪闪的钢笔上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顿时就喜欢上了,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战王妃,这笔如何使用?”
夏樱早有准备,拿出一本A4速写本,快速写了起来。
字如其人,她写的字不似寻常女子的娟秀婉约,笔锋所至,墨迹浓淡相宜,既有刚劲的力道,又不失细腻的韵味,还透着一股不羁的英气。
夏元帝看到她写的字,眼睛瞬间大亮。
“哈哈哈!好字!好句!”
“好一个长风破浪会有时,首挂云帆济沧海!”
“战王妃文采斐然!”
一首在旁边做背景人的楚宴川,不由侧目,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夏樱身上。
他不禁好奇,一个本该深居闺阁的女子,为何能写出如此豪情壮志,气势磅礴的诗句?
夏樱摸了摸鼻子,她其实没有装逼卖弄的意思。
展示嘛,脑子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了。
哪里是她的文采好?
但凡有个九年义务教育的文凭,谁写不出来啊。
夏元帝学着她的样子,笨拙拿笔,连续写了几个字都歪歪扭扭。
夏樱忍不住拿出自己的签字笔,走到夏元帝身旁,轻声说道:“父皇,正确的握笔方法是这样……”
她一边说着技巧,一边示范。
她在上一句诗下面,流畅地加了一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夏元帝眼中闪过惊艳,忍不住赞叹道:“好!好!好!”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战王妃真是才思敏捷,才情绝世!”
夏元帝瞥了一眼自己那闷葫芦一样的儿子。
原以为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被猪拱了。
如今看来,谁是猪,谁拱谁还说不定呢!
楚宴川:“……”
父皇那略带嫌弃的眼神几个意思?
夏元帝注意力回到钢笔上,学着夏樱的样子写了几个字,倒是有点儿那味道了。
“战王妃,那这个钢笔使用的是什么墨汁呢?”
夏樱赶紧将准备好的两瓶黑色墨汁放在桌上,动作优雅地旋开钢笔尾部,一边演示一边解释:“父皇请看,只需将笔尖浸入墨水瓶中,轻轻转动这个机关,墨汁就会自动吸入笔管中。”
“妙哉!”
夏元帝看得兴致勃勃,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般跃跃欲试。
夏樱将墨水瓶往前推了推:"这两瓶墨汁请父皇先用着,待用完了儿媳再给您送来新的。”
“好,多谢!”
他目光落在夏樱的签字笔上,透明的笔管,看着像琉璃,好奇问道:“这也是钢笔?”
夏樱眉眼间带着几分俏皮:“这叫签字笔,虽用起来方便,但远没有您那支钢笔值钱。您那一支钢笔的价钱,都能买几百支签字笔了!这样金光闪闪的宝贝,才配得上您九五之尊的身份!”
这不就是在拍马屁...不对...是拍龙屁吗?
她保证拍得让夏元帝浑身舒坦。
果然,夏元帝龙颜大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角笑纹都舒展开来。
他捋了捋胡须,笑声洪亮:“哈哈哈!战王妃这张嘴,真是会说话!”
他说着还特意瞥了一眼楚宴川,眼中带着几分调侃,分明在说:看看你媳妇多会哄人开心,哪像你这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句好话来!
楚宴川:“……”
他自闭中。
回想起自己昨晚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将她给的签字笔小心翼翼研究了好久,最后还特意找了个精致的匣子收起来。
没想到,这东西在她口中竟然如此不值钱?
那本速写本也被留在了龙案上,纸张雪白厚实,触手光滑,与寻常纸张截然不同。夏元帝伸手抚过纸面,眼中闪过惊讶与赞叹。
“战王妃,此等上品纸张,朕竟从未见过。”
夏樱早己料到会有此一问,唇边含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从善如流地答道:“回父皇,这是恩师赐予儿媳的习字之物。”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