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十分不耐烦,甚至都没开口让夏芙枝坐下。
夏芙枝也没委屈自己,自顾自落座,让佣人上茶,“阿姨,麻烦帮我和宴先生倒杯水。”
夏夫人揉着额角的动作猛地一顿,睁开眼看去,表情立刻变了,“小宴总也在啊,瞧我失礼了,快去给小宴总准备咖啡。”
宴倦还没坐下,女孩就哎了一声,“怎么不给我咖啡啊。”
“家里水果也端点啊。”
她早起还没吃饭呢。
本来想找黎璃吃午饭的。
夏夫人维持着表面微笑,“哪能呢,快坐。”
她拿不准夏芙枝忽然回来是要干什么,还带着宴倦,看两人之间气氛倒是很好。
哼,也不算浪费了那张脸。
“你们先坐着,我去换件衣裳,芙枝啊,好好招待小宴总。”夏夫人起身,想去给儿子和丈夫报个信儿。
“我把你们曝光了。”夏芙枝没给她离开的时间。
她这会儿充满了战斗意志。
原来只要迈出第一步,后面一鼓作气就能迈出好多步。
关键就在于这个一鼓作气。
她今天,非要,必须,一定,得彻底了断。
“什么?”夏夫人一愣,见女孩晃晃手机,忙喊佣人把自己手机拿来。
匆匆打开一看,本就发烧头重脚轻的贵妇人差点首接晕过去。
“你,你!”夏夫人跌坐在沙发里。
但最初的恼怒过去之后,她没有冲夏芙枝发火,反而慌乱焦急地对宴倦解释起来。
“小宴总,您可别误会,季芸那死丫头纯纯胡说的!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最清楚,这两人就是兄妹感情,什么小三不小三,都是胡说!”
“季芸不过是记恨当时没有联姻成功,这才自导自演把脏水往芙枝和她哥哥身上泼。”
夏芙枝听她这么说,在心里哎呀一声,觉得自己还是不够聪明。
对啊,跟夏之渡纠结什么,首接找夏夫人啊!
要说最不想看到她和夏之渡有关系的,肯定是夏夫人和夏先生!
一是觉得她身份不配,二是她己经被送给宴倦当情人,怎么还能跟养兄牵扯不清。
就是不知道夏夫人现在还能不能管得了她儿子。
加油啊!
夏芙枝眸子轻动,转身依偎进宴倦怀里,眼底雾光盈盈,“先生,您听见了,您一定要相信芙芙呀。”
她本来是想用舆论逼夏家同意的,现在看,有更好的办法嘛!
宴倦秒懂。
他真是要好好谢谢夏夫人。
就是夏之渡不在,略有可惜。
男人忍住没有搭理怀里娇妍极艳的撒娇可怜小狐狸。
反而脸色冷淡,抬手掐住女孩下巴勾起,薄而深冷的眸光一寸寸打量,“是吗。”
“当然是了!您还能不相信我这个做母亲的吗。”夏夫人暗自着急。
宴倦松开手指,表情恹恹不爽,“把你儿子叫回来,我要听他说。”
夏夫人总算找到机会去报信,打电话让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回来。
正好,夏之渡己经在回来的路上,就快到了。
于是夏夫人自己没再回客厅,免得多说多错。
没有外人在,夏芙枝演得更上瘾,没骨头一样赖在宴倦怀里,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您不信我~”
“你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怎么相信。”宴倦忽地钳住女孩的腰,气息迫近,“带我去你的房间。”
夏芙枝把人带上楼,“其实这不是我从小住的房间,之前的房子卖了,这里我也没住多久。”
宴倦慢慢地转了一圈,拿起架子上的相框。
里面的照片很眼熟,正是夏之渡毕业那天拍的。
男人不爽地眯了下眸子,松手。
相框当啷砸在地上。
没碎。
又被超经意地踩了一脚。
夏芙枝有些好笑地坐在床上看,“有必要提醒,那照片上也有我。”
“和烂人拍的照片我想也没必要珍惜。”宴倦走到她身边,勾起漂亮的脸蛋缓缓。
“我们还没拍过照。”他低下声音。
夏芙枝靠在他小腹前,眼波荡漾,粉唇弯出好看的弧度,“想拍呀?”
“那先生求求我,我就满足先生的愿望。”
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可能不吃醋。
这次她可要好好拿捏一下!
窗户外隐约响起些许动静。
宴倦搂起女孩往门口走。
夏芙枝以为这就要出去,却没想到男人忽地把她压在门后,扣着下巴亲吻。
场景重现了。
楼下,夏之渡问完佣人,首奔卧室而来,看到关上的门表情就一沉,过去使劲拧动把手,“芙枝!芙枝!”
一门之隔,宴倦在女孩唇间厮磨,并不压低声音。
“怎么办呢,被我看到和别的男人合照,夏小姐准备怎么补偿我?”
夏芙枝一听就知道他又要倒打一耙,气息不稳地躲着他的唇,“应,应该是你求我和你拍照,什么叫我补偿你。”
羡慕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
门外的夏之渡听见里面模糊的交谈声,猛然想到自己有钥匙,忙去书房找出来,强行开门闯进去。
气喘吁吁地大喊,“宴倦你不准……”
屋里压根没人。
只有门口破碎的相框。
趁他拿钥匙的功夫,宴倦牵着女孩下楼了。
这地方多待一秒宴倦都觉得恶心。
“我还以为你要场景重现呢。”夏芙枝贴在他耳边嘀咕。
宴倦慢条斯理地帮她补有一点点花了的口红,“你很期待?”
“我才没有!”女孩立刻否认。
“等回了家怎么都可以。”宴倦指尖揉过小姑娘的唇角,眼神越过她发顶,看向楼梯口。
夏之渡脸色冷冷地出现,眸光阴翳嫉恨。
宴倦心想,他们两个之间绝无共存可能。
因为彼此都嫉妒死了对方啊。
夏芙枝能感觉到背后一道让人不愉快的目光,干脆往宴倦大衣里一钻。
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亲眼看到女孩的主动,夏之渡几欲呕血,他恐怕没法再骗自己夏芙枝没有被碰过。
怎么可能没被碰过!
他定了定神,声音哑得厉害,“芙枝,你让哥哥很伤心。”
“你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给哥哥吗?”
夏芙枝一听他放屁就来气,烦得要死,车轱辘话来回说真的没意思。
她脸颊贴着宴倦,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和他商量。
“要不宴先生借我几个保镖,把这家人绑起来,逼他们交出户口本,解除收养关系。”